第12章 煉藥買爐
- 說好采藥養(yǎng)家,你肝出十萬山神?
- 一天九碗
- 2166字
- 2025-03-12 12:00:00
【技藝】:伏虎追風(fēng)樁(伏虎)
【參悟】:404/1200
【奇效】:內(nèi)外兼修,固本強(qiáng)基,動若猛虎,林翳追風(fēng),攀云騰霧。
知味境的采藥技藝,配合上伏虎追風(fēng)樁的樁功根基。
兩者相輔相成。
不過區(qū)區(qū)三五日,就讓季咸的修煉進(jìn)度一日千里。
他屈指盤算:“待會兒去藥市換個品質(zhì)好的藥爐。”
“回去便可煉制淬體散,服用過后,這伏虎追風(fēng)樁就能圓滿了。”
水囊晃了晃,他仰頭飲盡最后一口山泉。
山風(fēng)卷起麻衣,隱約露出塊壘般分明的腰腹肌肉。
“待伏虎追風(fēng)樁突破圓滿,就去蛇盤谷探一探龍涎草...”
季咸沿著山道往下走,心里暗自琢磨。
孫老九和馬三姑那幫人,打算用龍涎草討好周家,好混進(jìn)丹坊當(dāng)學(xué)徒。
要是自己搶先一步找到龍涎草,就把孫老九那幫人的上升之路徹底堵死。
至于周管家那老東西,要納阿姐當(dāng)小妾這事。
若是沒法子,就把龍涎草賣了換投名狀。
帶著阿姐躲到濟(jì)世堂這種大字號里,橫豎能尋條活路!
季咸感受著經(jīng)絡(luò)間游走的氣血。
伏虎追風(fēng)樁雖能錘煉筋骨,內(nèi)養(yǎng)氣血。
但終究淬煉不出刀口舔血的狠勁。
要養(yǎng)出見血的膽氣,非得在生死場上滾三遭不可。
“拳未染血,終究欠三分煞氣。”
他反復(fù)咀嚼著姐姐今早的告誡。
孫老九那些人的陰招毒計(jì),早該用刀子捅穿他們咽喉。
可他此刻,連氣血流轉(zhuǎn)都未能完全拿捏。
擦過腰間的短刀,刃口泛起冷光。
馬三姑的譏笑似乎仍在耳畔聒噪。
這寡婦像條毒蛇似的,總在不經(jīng)意間探頭出擊。
還是不能著急...一步步來,先去藥市。
暮色初染。
少年背著藥簍轉(zhuǎn)過山坳,已能望見藥市招幡。
夕陽將曬藥場的竹匾鍍成暖色。
收攤的伙計(jì)正給黨參蓋上油布。
蹲在臺階啃雜面饃的幫工們紛紛抬頭。
少年靴子上還沾著斷龍崖的紅土,肩頭藥鋤掛著幾縷草藤。
“季小哥今日又尋著好貨?”
濟(jì)世堂的伙計(jì)搶先迎上,將少年身上的藥簍取下。
藥簍落地,藥材沙沙。
老藥工瞇眼捻須:“聽聲是七葉蓮?這品相少說值一兩銀子......”
市集陡然活泛起來。
幾個赤膊漢子撂下裝藥麻袋,聽書看戲似的圍了過來,在濟(jì)世堂的門口站立。
穿短打的婦人挎著藥籃駐足,籃里曬干的藥草,跟著驚嘆聲不停抖動。
“斷龍崖那片的七葉蓮?上月張把頭上山折了腿都沒采到半株。”
“居然讓季家小哥采到了!”
“要不怎么說讀書人靈光呢?人家會看《肘后備急方》!”
藥香氤氳。
季咸解開纏在簍口的葛藤。
二十年生的黃精沾著新鮮苔蘚,斷口處金絲在暮光里若隱若現(xiàn)。
十年生的厚樸......
“季小哥真是有本事!”
人群響起低低的抽氣聲。
王掌柜見狀,不由嘴角勾起,手指在算盤珠上抹出殘影。
“二十年的黃精,十年的厚樸,二十五年的七葉蓮...除開七七八八的費(fèi)稅,一共是二兩三錢四十文!”
又是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夠去山珍棧吃上好幾天的酒肉了。
技不壓身者,方可安身立命,才堪濟(jì)世之人,自能蔭庇闔家。
山里人不懂怎么寫,卻是最認(rèn)這個理。
“以前十天才見你一回,這兩日門檻都要踏破了。你這是開竅了?”
季咸搓著老繭,把柜臺上的銀子收入懷里。
“山神老爺開恩,今年蒼梧山的藥材格外旺相。”
采藥這行當(dāng),本就靠天吃飯。
深山老林里,撞見成片的參王都不稀奇。
在山民看來,每日兩吊大錢是筆巨款。
可放在濟(jì)世堂這百年老號里,也就是添幾味尋常藥材的流水。
旁人至多夸句勤快,斷不會往深里琢磨。
王掌柜撥著算珠,與季咸搭話:“還是替你姐抓藥?”
距上次那瓶廢丹已過四五日,丹藥也快見底了。
“這回不抓藥。”少年搖搖頭,“勞煩掌柜的挑個藥爐。”
算珠聲戛然而止。
藥爐不比尋常物件。
采藥人多半只會曬些草藥,連方子都認(rèn)不全。
掌柜想起楊平安的囑托,從柜臺下取出三尊銅爐:“季小哥要學(xué)煉藥?”
“家里給姐姐煮藥的爐子壞了。”
季咸掃了眼空蕩蕩的店門。
方才圍觀看客早散了。
王掌柜將三尊藥爐一字排開,爐身在日光里泛著幽綠。
從左到右。
分別是青玉鼎,黑陶爐,鐵爐。
“若季小哥會炮制藥材,說不準(zhǔn)能帶著阿姊走出大山。”
王掌柜像是沒聽見少年的話,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掌柜的說笑了,還請介紹一番。”
季咸面色平靜,讓人看不出波瀾。
王掌柜撫了撫山羊胡,緩緩道來。
季咸臉上閃過驚異。
這青玉鼎當(dāng)真如此金貴?
竟能值當(dāng)一百兩紋銀?
不知蛇盤谷的龍涎草可否與之相比?
季咸垂眼盯著藥柜上三尊爐子,心思轉(zhuǎn)過好幾圈。
中間的黑陶爐亦要三十兩銀子,足夠山里人家半年的嚼用。
那可是三十兩銀子。
無論是置辦采藥的行頭,還是盤下間小鋪面,總比在懸崖峭壁間討生活強(qiáng)。
采藥人霜里攀,霧里尋,三十歲就落下風(fēng)濕痹癥,終究不是長久之計(jì)。
“王掌柜,這黑陶爐怎生貴過鐵爐?”
季咸摩挲著粗糲爐身,狀若無意問道。
“小郎君好眼力。”
柜臺后的王掌柜捋了把山羊須,眼珠閃過精光。
“此爐看著粗笨,卻是用五龍坡的膠泥混著朱砂燒制。”
“雖說比不上銅爐金貴,但勝在溫火慢熬時藥性不散,尤其炮制紫河車、老山參這類大補(bǔ)之物,最是相宜。”
季咸恍然點(diǎn)頭,指尖掠過那尊泛著青綠的爐子:“那這尊...”
“誒,使不得!”
王掌柜突然抬高聲調(diào)。
“這是前朝太醫(yī)院流出來的物件,前日才被縣令大人府上的供奉訂下。”
“小郎君若是要為阿姊煉眼藥,那邊生鐵鑄的倒合用,只要一兩三錢銀子。”
季咸縮回手,目光在三個爐子間逡視。
他瞧見掌柜說話時,拇指在鐵爐邊沿,蹭過兩道油灰。
那是桐油混著鐵銹的痕跡。
新打的爐子斷不會有這般包漿。
“小子見識淺,全憑掌柜指點(diǎn)。”
他掏出個錢袋,數(shù)出一兩三錢四十文,
“就要這鐵爐罷,余錢勞煩包兩雄黃。”
鐵爐雖看著新,爐膛里卻有少年聞到的淡淡艾草香。
“季小哥是想去蛇盤谷闖了闖?”
掌柜的只收了一兩三錢,余下的四十文卻未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