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準備好出去的楚月瑤呆愣住，木訥地看向我，點了點頭，安靜地站在角落。

我將房門關好，卻沒有走上前，還是靠在門口。

此時的楚月瑤眼下一片烏黑，臉上滿是油光，狼狽又憔悴。

不知道她今天經歷了什么，連性子都變了。

「念念，你來了。」

許言知終于肯抬頭看我，對著我揚起微笑，可我覺得他笑得無比刺眼。

「你在鬧什么？」

「我、我只是想見你……」

他小聲囁嚅著，又將頭低了下去，身形單薄瘦弱，手指在燈光下近乎透明。

「那你見到了，我走了。」

「你別走！」

我的怒氣一點一點疊加，在思考如果現在沖上前揍他一頓，楚月瑤會不會全給他擋下來。

「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聽到許言知的話，我下意識地看向楚月瑤。

她眼神空洞，目光游離，仿佛對一切都失去希望。

「你如果還希望我活在這個世上，你大可繼續說這種混賬話。」

「你知道的，我會說到做到。」

我說得極為認真，許言知看向我的眼神也有了幾分退縮，他很清楚，把我惹急了我真的能做出這種事。

「我們明明相愛啊，為什么不能在一起……」

「誰跟你相愛。」

我不再看他，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沒走兩步，楚月瑤便沖出來，喊住了我。

「你墊付的醫藥費我轉給你。」

「不用了。」

我拒絕了她，此刻對楚月瑤有了許多好奇，于是將她帶到科室門口。

「許言知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你就這么離不開他？」

我靠在墻壁上，覺得說出這句話的自己帥極了，如果再叼一根煙就是帥上加帥。

楚月瑤此時露出一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她面色平靜，陷入回憶。

不再是之前趾高氣昂的樣子，也不是茶里茶氣的時候。

沒有被許言知左右的她，格外美麗。

「是啊，這是為什么呢？」

我沒有打擾她的思緒，默默站在一旁。

反正都被吵醒了，就不回去補覺了，直接去單位好了。

她遲遲沒有回答，我也不逼她，站起身準備離開。

「大概是因為他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吧。」

在楚月瑤的描述中，我知道了她和許言知的過往。

重男輕女家庭出身的楚月瑤，上學時被霸凌，工作后被排擠，只有許言知路見不平幫了她一下。

正是因此，楚月瑤一顆心都掛在許言知的身上。

春節那天，楚月瑤被父母關在家里，要把她賣給一個鰥夫，她給很多人發了求助信息，只有許言知來了，他也正好回避我們之間的關系。

很老套的劇情，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我第一次去你們家給你做的菜，是言知做的，因為你喜歡吃，他借口把你趕出廚房，親手做給你吃。」

「在商場拍大頭貼，也是他要求的，那張照片現在還放在他手機后面。」

「沈時念，我真的很嫉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