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睡了安穩的一覺,直到臨走時都沒有見到許言知二人。
看著媽媽疲憊的樣子,我心疼地看向她。
「去我那里住多好,我還能照顧你。」
可媽媽卻笑著搖頭,看向一旁的相框,里面是她還有許言知爸爸的合影。
「言知也能照顧我,再說了,我在這里住了這么多年了,早就習慣了。」
實在是勸不動她,我只好作罷,獨自一人踏上旅途。
出門時下起了蒙蒙細雨,春天的風還帶著寒意,我被吹得打了一個哆嗦。
「念念……」
在樓下停留的片刻,許言知開車來到我的面前,他的臉上頂著一個不顯眼的巴掌印,看著格外滑稽。
「我送你去車站吧。」
「不用了,我可以打車去。」
來時還是一個大晴天,走時卻陰雨綿綿,可能這個天也舍不得我走吧。
剛才從家里拿了一把傘,本來還想等雨小一點再走,可如今卻不得不走了。
「你真的不能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嗎?」
許言知見我撐開傘,朝我大喊道。
隔著雨幕,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卻也能猜到他臉上的不甘。
「不能。」
我沒有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快步離開這個地方,再晚一會說不定楚月瑤就從哪一個角落沖了出來。
我的鞋子因為泥濘變得臟污不堪,身后的喇叭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訴說著主人的不甘心。
回到家時,我還隱隱有不好的感覺。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天氣預報也顯示未來三天都會有雨,這不像是一個好征兆。
心驚膽戰地上了兩天班,卻在家樓下看到了許言知。
他沒有撐傘,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不少來往行人都向他投去好奇的眼神,猜測這個人是因為什么站在這里。
幸好是雨天,行人不多,不然依靠現在網友無聊的程度,我都害怕他們把許言知發到網上,封他為「純愛戰士」。
我將傘打得低了些,從他身邊路過時,不斷祈禱他沒認出我。
「念念。」
既然被認出來,我也只好認命,扭頭看向他,沒好氣地開口:
「你到底要鬧成什么樣?」
袖口被他握濕一大片,濕冷的水漬迅速滲透下去,貼在皮膚上格外不舒服。
「對不起……」
我徹底被他這副一問三不知的樣子激怒,抽回自己的胳膊,轉身向樓上走去。
「如果你還不走的話,我就報警了。」
以前怎么沒發現他是這樣的一個人呢。
如果能早一點看清他的本質,我一定不會重蹈覆轍。
回到家后,我便沒有看過樓下的許言知,甚至想過要不要開燈,萬一他順著亮光的窗戶找上來怎么辦?
不過他都找到我家樓下,應該也知道我的門牌號,就是不知道是誰透露給他的。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水敲擊在玻璃上,噼里啪啦地吵得耳朵生疼。
臨睡前,我往樓下看了一眼,許言知還站在那里,身影顯得格外渺小,仿佛被世界所拋棄。
我狠下心,拉上窗簾,埋進被子里。
「傘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