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玦的乳母害死了我的孩子。

但陸明玦卻百般維護(hù)她，還說：“就一個孩子而已，大不了以后再生一個。”

那女人柔弱地縮在他懷里，朝我挑釁一笑，笑得得意又猖狂。

后來才知道他倆早就暗通款曲。

乳母在我生產(chǎn)前兩日剛剛小產(chǎn)，她恨極了我。

得知真相那天，我把乳母的親生女兒抬為妾室，開始看好戲。

......

貼身丫鬟春明急匆匆地闖進(jìn)來時，我正躲在屋里，抱著那堆小衣服無聲哭泣。

她紅著眼直接跪在我眼前道：

“姑娘，求您振作起來為小主子報仇！”

我愣怔，轉(zhuǎn)頭看向她。

由春明帶路，一路連扶帶背地將我?guī)У搅烁畠?nèi)花園里的一處空房子。

站在廊下，依稀能聽見靡靡之音。

“你是不是嫌我人老珠黃，比不上那尚書府的大小姐？”

“我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沒了，憑什么你和那小賤人的孩子能平安生產(chǎn)？”

屋內(nèi)霎時沒了聲音。

不多時傳出一道喘息未歇的嘶啞男聲：

“跟你說了多少次，這事不要再提。要是被人聽見，怕你吃官司。”

我下意識捂住嘴，淚珠滾落。

那偷情的男人分明是我的夫君陸明玦。

但他說得那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厭棄我了？若不是那賤人非逼我連夜做女紅，我們的孩子也不會突然沒了。女代母過她罪有應(yīng)得......”

低聲嗚咽傳出，我整個人忍不住晃了幾下，腦子里卻忽然一片清明，。

“胡說，你永遠(yuǎn)是我的第一個女人。”

屋內(nèi)再次響起陸明玦的聲音以及男女茍且的荒唐聲音。

我領(lǐng)著春明回去，不想打草驚蛇。剛跨進(jìn)院子，就嘔得昏天黑地。

剛才那些話聽得真切。

孩子并非意外而亡，而是被人故意害的。

聯(lián)想到今日所聞，往常那些不對勁的地方也能說得通了。

成親五載，陸明玦一直對我若即若離。直到去歲我被診出喜脈，他突然轉(zhuǎn)變。

整日下朝便陪著我，事事體貼。

因為我害喜吃不下東西，他還專門跑到城西那家糕餅店為我買最愛的栗子糕，來回一個多時辰，他卻甘之如飴。

上月我臨盆在即，偶然聽陸明玦提起他乳母林氏的女紅極好。

我便讓人給她些散碎銀子，讓她為我未出世的孩子做一床小棉被。

沒過幾天，林氏忽然生了病。

我也沒當(dāng)回事，就從外面找了繡娘繼續(xù)做棉被。

沒想到等我生產(chǎn)后，林氏又痊愈了，自告奮勇要來幫我照顧孩子。

我本是不愿意，想用自己提前找好的人。

但陸明玦也從旁附和。

他溫聲道：“你身子弱，得好好修養(yǎng)。”

“林氏從小照顧我，經(jīng)驗也足，最是溫柔體貼，你放寬心。”

結(jié)果到了第三天，林氏夜里不小心打盹睡著了，導(dǎo)致孩子窒息而亡。

我悲痛欲絕，掙扎著要下床告官。

可陸明玦緊緊抱著我，一邊安慰我一邊苦苦哀求，求我看在林氏照顧他多年的份上饒了她一次。

他責(zé)罵林氏一頓，并罰了她半年月錢。

不久又安排她去花園照看。

細(xì)細(xì)想來竟是為了方便他二人偷情。

林氏狠心害我骨肉，陸明玦在其中又充當(dāng)了什么樣的角色？

虎毒尚且不食子......

思及此處，我突然噴出一口血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