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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開刃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宋二公子,宋祁安?”

少女只及他胸前,淡淡的發香入鼻,宋祁安笑著說:“蘇小姐,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蘇晚棠第一次蹲房頂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她的存在。

昏暗的室內,如果他們沒有持刃彼此,倒像是一對眷侶在黑暗中相擁。

相對他們的淡定,小荷顯得格外緊張不已。

蘇晚棠很嫌棄道,“那么請二公子先松開我。”

宋祁安就像在泔水中浸泡過一樣,渾身散發出刺鼻難聞的氣味。她已經忍了許久,實在是不想再這樣相互僵持下去,被臭味籠罩。

宋祁安沒有動,“你得先讓她收手,我才好放開你。”

她看向小荷,“小荷。”

小荷沒有放下手中的劍,“少夫人,此人居心不軌,意圖謀殺您,不能放了他!”

她佯裝生氣,怒聲道:“放下!別讓我說第三遍。”

小荷這才不情不愿地收回軟劍,只是右手一直扶在腰間。

“宋二公子,可以放開了吧。”

宋祁安看到小荷乖乖的收下劍后,也信守承偌放了她,伸手撫摸傷口,隨意地擦去血。

暗道小姑娘下手挺狠的。

小荷上急忙前攙扶蘇晚棠,“少夫人,您沒事吧?”

她收回匕首,“我沒事。”而后疑惑的看向正在擦血的宋祁安,“你為什么這么做?”

剛剛他并沒有直接將瓷片放在她的脖子上,而是用他的手抵著鋒面。

宋祁安明白她的問話,溫聲道:“我憐香惜玉。”

小荷茫然,蘇晚棠在黑暗中翻了一個白眼,有病。

“你怎么知道我要來?”

從一進門還沒看到她的樣貌就知道她是誰,甚至他好像知道她們會在這時候到來,專門在門后等著她們,這不禁蘇晚棠匪夷所思。

她說話的間隙,宋祁安已打開了火折子放在桌邊,他只是笑了笑,不說話,深深地看著眼前的姑娘,柔情直達眼底。

他當然知道她會來,也知道她會因為他而死掉。

而且過不了多久宋沐辰也會來,會發現她們的藏身之處,蘇晚棠會在那時毒發,性情大變,一針射中宋沐辰的要害,過不了多久就會癲狂而死。

而他呢,也會死在那場變故中,死在一杯毒酒下,含恨而終。

他轉身看著蘇晚棠,說出一句令人意想不到的話,“你中毒了。”

蘇晚棠笑著笑著看向他,“信口雌黃,有何憑據?”

“蘇小姐這幾日頭疼眼花,心神不寧,睡不長時皆是因為中毒。”

怕她不信,他還加以補充幾句,“中毒者的脈象與陰虛火旺有些相似,一般難以察覺。此毒名為歡樂,是一種慢性毒藥,若不及時醫治,恐怕會癲狂而死。”

上輩子他就是得了此毒,沒有及時醫治,導致他瘋癲不識人,見人就打,最后被趕出家門,巧得名醫相救,他本以為就能茍活下去,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找到,關押起來,整日受盡凌辱。

如今他重活一世,看清了張氏母子謀財害命,斷宋家生路的陰謀,他勢必要他們血債血償!

原本對此不信的蘇晚棠,聽他說的有理有據,心中開始猶豫,再加上小荷也對她說,“少夫人,他說的跟您的癥狀一模一樣,該不會,是真的吧。”

她驚叫,“少夫人,你被下毒了!”

蘇晚棠開始動搖,宋祁安趁機掏出一個小瓷瓶,拉過她的手放在她的手心上,“我這里有解藥,如果蘇小姐信得過我,我可以給你。”

“哎……”忽然被陌生人人拉住手,蘇晚棠本能的甩開,但藥瓶還是落在她的手心。

她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的小瓷瓶,“你整日困在這里,哪來的解藥?”

“越墻去大哥那里找到的。”他沒有隱瞞。

張氏母子手中都有解藥,但張云蘿屋中防守地嚴實,不好潛入。而宋沐辰經常夜不歸宿,屋子沒人守著,從他那里找解藥較為容易。

她有些不信了,宋祁安瘦如柴骨,渾身是傷,能翻得過高墻,忽而想到方才他手下力道渾厚,想了想,道:“我怎知是毒藥還是解藥?”

就在這時,院門突然響起開鎖聲。

有人來了,現在從門出去肯定會被發現,唯有……

蘇晚棠仰頭看向房梁。

“不可,會被發現,躲床后。”上一世她們就是躲在房梁上被發現的,這一次不能躲在這里了,宋祁安指著發舊落灰的柜子提議。

蘇晚棠來不及思考拉著小荷躲在床后,見她們躲好后,宋祁安熄滅火折子,憑著記憶輕松地走到床上,熟練地戴上鐵鏈。

來人提著燈籠,用力跺開門,似乎沒有發現門是虛掩著的。

他徑直來到宋祁安跟前把燈籠提到他的臉上,“幾日不見,二弟胖了。”

宋祁安睜開眼透過發隙看到了那張他到死都忘不掉的臉,那道被擠壓在心底的仇恨一下點燃起來,他緩緩道,“你,終于來了。”

倏然,他伸手死死掐住宋沐辰的脖子,將他摁在床上,宋沐辰手中的燈籠滑落在地上,瞪大雙眼,扒拉著宋祁安的手,痛苦叫起來,“你敢……”說著他驚恐地反應過來宋祁安能說話了。

張氏把宋祁安關押在這里的時候,給他下了啞藥,讓他有口難言,有苦難說,守著不見光的屋子。

“你能,說話了?”

宋祁安無視他的問話,“我父親還活著嗎?”

上一世,宋沐辰死之前告訴他,他的父親在回來的路上死了。

他不信,他的父親身子硬朗,怎么可能會死掉。

蘇沐辰挑釁地笑起來,“死了,和你們一樣,瘋死的。”

宋祁安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手上加大力道,對著他低聲嘶吼,“他對你們那么好,為什么還要殺他!”

由于脖子緊緊被人禁錮著,宋沐辰勉強說出話,“誰讓他姓宋呢。”。

這一刻,宋祁安想要掐死他的心達到了頂峰,厚長的指甲陷入他的肉里,鮮熱血溢出,順著他的脖子滴在床上的破被上。

隨著宋祁安手中力道的加大,他開始害怕,苦苦掙扎求饒,“別,別殺我……”

就在宋沐辰快要窒息的時候,最后的一絲理智喚醒了他,宋沐辰還不能死。

“我給你一次不死的機會,告訴我,為什么要給大嫂下毒?”

他記得蘇晚棠死的那天下了好大一場雪,那些人在他面前興奮地講述蘇晚棠是如何死在那幫畜生手里。

那么好的一個姑娘,連最后的體面他們都不給。

“我說,我說,蘇氏有許多嫁妝,可她又不給我們,也不聽我們的話,我們只能,只能給她下毒,讓她發瘋,這樣我就可以休掉她名正言順地得到這筆嫁妝。”他斷斷續續地承認給蘇晚棠下毒,并試圖拉攏宋祁安。

柜子后的蘇晚棠聽到宋沐辰親口承認后,攥緊拳頭,胸口此起彼伏,原來這所謂的病真的是毒啊。

她緩緩閉上眼,隨后睜開,眼神狠戾且堅定,像是下定什么決心,抬起右手對向宋沐辰的太陽穴,而后抬左手摁上右手臂。

準備摁動時,小荷的手覆上來,她搖頭,“不要。”

蘇晚棠無視小荷的阻止,摁下手臂,只聽“咻”一聲,宋沐辰瞪著雙眼,雙手從宋祁安的手腕處滑落,雙腿蹬直,沒了氣息。

宋祁安不可置信地抬頭往柜子后看去。

黑暗處一雙明眸像天上的璀璨群星,異常明亮。

母親說過,想要她死的人必須死在她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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