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托尼剛在工位上座下，突然電話響起，切薩皮克灣的防波發現尸體，吉布斯立即帶領小組驅車來到事發地。
凱特·托德的靴底陷入腥咸的淤泥，漲潮的海浪將一具尸體推上切薩皮克灣的防波堤。藤壺在死者深藍制服的銅紐扣上結成灰白硬殼，第三顆紐扣的系繩斷裂處掛著半枚扭曲的海錨勛章，金屬邊緣像被砂輪機刻意打磨過，在晨光下泛著陰冷的銳光。
“沃倫中尉，“吉布斯用戴手套的拇指抹開尸體胸牌上的鹽漬，喉結在陰影里動了動，“獨立號巡洋艦的武器系統操作員。“他的目光掠過尸體左手腕的刀傷——創口皮肉外翻，卻詭異地沒有滲血痕跡。
“防御性傷口不該這么干凈。“凱特按下快門時，鏡頭突然捕捉到托尼·迪諾佐蹲在五米外的礁石上。這位西裝革履的探員正用證物袋套住一個漂浮的塑料瓶，瓶身標簽被海水泡得發白，唯有“諾福克基地特供“的紅色印章清晰如新。
“電解質飲料，上周剛配發給獨立號。“托尼晃了晃瓶子，褐色液體里沉著幾粒黑色顆粒，“咖啡渣？看來我們親愛的中尉臨死前還在熬夜執勤。“他的皮鞋尖踢開一片纏著海藻的浮木，底下露出半枚帶銹跡的鞋印，紋路與軍艦甲板的防滑鋼板完全匹配。
三海里外的海霧中，獨立號巡洋艦的輪廓像頭蟄伏的巨獸。
驗尸房的碘鎢燈在唐納德·馬拉德的老花鏡上折射出十字光斑。“肺葉里的硅藻顯示溺亡，但真正的死因是這個——“解剖刀尖挑起一段泛紫的頸動脈，針尖大小的刺入孔周圍凝結著螺旋狀血痂，“三棱軍刺，刃寬1.2厘米，只有海軍陸戰隊偵察連還在配發這種古董。“
艾比·舒托的嗓音突然從揚聲器里炸開，背景音里混著實驗室離心機的嗡鳴：“吉布斯！死者胃里的紙團是魚雷艙的防潮標簽，TX-417——獨立號昨天剛完成這個型號的水下點火測試！“
吉布斯咬碎薄荷糖的脆響讓凱特后頸發涼。他抓起尸檢臺上那枚殘缺的海錨勛章，金屬斷面在燈光下泛著藍紫色氧化層：“麥基，查獨立號過去72小時的艙門禁記錄。重點找那些同時接觸過魚雷艙和三棱刺刀的人。“
軍艦B2層的走廊彌漫著機油與海水蒸發的銹味。麥基·科文的指尖在筆記本電腦鍵盤上飛掠，汗珠順著軍用通訊器的導線滾進衣領：“所有監控都顯示沃倫中尉昨晚21:47去過后甲板，但東側通道的攝像頭有23秒黑屏……“他放大視頻噪點，像素塊在屏幕里扭曲成漩渦狀波紋，“電磁脈沖干擾！至少需要200兆瓦的瞬時功率，除非——“
“除非兇手拆了魚雷的制導模塊當EMP炸彈用。“托尼用鋼筆敲了敲頭頂的通風管道，一枚帶油污的螺絲釘應聲落在吉布斯腳邊。
吉布斯突然轉身，魚雷裝填車的液壓閥正在他們身后滲出淡黃色液體。他蹲下身，食指抹過閥門外殼的刮痕，金屬凹槽里嵌著幾絲銀灰碎屑：“和勛章斷面的氧化層成分一致。“
遠處傳來汽笛長鳴，裝填車軌道盡頭的防水閘門緩緩開啟，咸濕海風裹著TX-417魚雷的序列號鋼印撲進走廊。
碼頭13號倉庫的鐵門在狂風中吱呀作響。凱特掀開被漁網覆蓋的木箱，霉變的航海日志在戰術手電下顯出一串被咖啡漬暈染的數字：“C.S.要求提前清點TX-417載荷艙……克里斯托弗·薩吉森？三年前倒賣軍火被沃倫舉報的那個上校？“
她的聲音突然卡在喉嚨里。吉布斯正用軍刀劃開墻角紙箱，二十把未拆封的三棱刺刀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寒光。最上層的油紙里夾著半張燒焦的收據，諾福克海軍倉庫的電子章日期赫然是昨天。
“看來薩吉森上校的復仇準備了三年。“托尼從生銹的油桶后鉆出來，橡膠手套上的暗紅血跡在紫外線燈下泛起熒光，“不過這位清潔工先生走得匆忙，連監控干擾器的充電器都……“
倉庫頂棚突然傳來鐵皮震顫的悶響，成群的海鷗驚叫著掠過天窗。吉布斯握槍的手紋絲不動，他的影子在搖晃的吊燈下分裂成無數個，像一張正在收攏的網。
海錨勛章在他掌心發出冰冷的觸感，防波堤的浪濤聲與魚雷艙的機械嗡鳴在某個時空節點轟然相撞。
凱特·托德的靴底陷入腥咸的淤泥，漲潮的海浪將一具尸體推上切薩皮克灣的防波堤。藤壺在死者深藍制服的銅紐扣上結成灰白硬殼，第三顆紐扣的系繩斷裂處掛著半枚扭曲的海錨勛章，金屬邊緣像被砂輪機刻意打磨過，在晨光下泛著陰冷的銳光。
“沃倫中尉，“吉布斯用戴手套的拇指抹開尸體胸牌上的鹽漬，喉結在陰影里動了動，“獨立號巡洋艦的武器系統操作員。“他的目光掠過尸體左手腕的刀傷——創口皮肉外翻，卻詭異地沒有滲血痕跡。
“防御性傷口不該這么干凈。“凱特按下快門時，鏡頭突然捕捉到托尼·迪諾佐蹲在五米外的礁石上。這位西裝革履的探員正用證物袋套住一個漂浮的塑料瓶，瓶身標簽被海水泡得發白，唯有“諾福克基地特供“的紅色印章清晰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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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海里外的海霧中，獨立號巡洋艦的輪廓像頭蟄伏的巨獸。
驗尸房的碘鎢燈在唐納德·馬拉德的老花鏡上折射出十字光斑。“肺葉里的硅藻顯示溺亡，但真正的死因是這個——“解剖刀尖挑起一段泛紫的頸動脈，針尖大小的刺入孔周圍凝結著螺旋狀血痂，“三棱軍刺，刃寬1.2厘米，只有海軍陸戰隊偵察連還在配發這種古董。“
艾比·舒托的嗓音突然從揚聲器里炸開，背景音里混著實驗室離心機的嗡鳴：“吉布斯！死者胃里的紙團是魚雷艙的防潮標簽，TX-417——獨立號昨天剛完成這個型號的水下點火測試！“
吉布斯咬碎薄荷糖的脆響讓凱特后頸發涼。他抓起尸檢臺上那枚殘缺的海錨勛章，金屬斷面在燈光下泛著藍紫色氧化層：“麥基，查獨立號過去72小時的艙門禁記錄。重點找那些同時接觸過魚雷艙和三棱刺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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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兇手拆了魚雷的制導模塊當EMP炸彈用。“托尼用鋼筆敲了敲頭頂的通風管道，一枚帶油污的螺絲釘應聲落在吉布斯腳邊。
吉布斯突然轉身，魚雷裝填車的液壓閥正在他們身后滲出淡黃色液體。他蹲下身，食指抹過閥門外殼的刮痕，金屬凹槽里嵌著幾絲銀灰碎屑：“和勛章斷面的氧化層成分一致。“
遠處傳來汽笛長鳴，裝填車軌道盡頭的防水閘門緩緩開啟，咸濕海風裹著TX-417魚雷的序列號鋼印撲進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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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薩吉森上校的復仇準備了三年。“托尼從生銹的油桶后鉆出來，橡膠手套上的暗紅血跡在紫外線燈下泛起熒光，“不過這位清潔工先生走得匆忙，連監控干擾器的充電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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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錨勛章在他掌心發出冰冷的觸感，防波堤的浪濤聲與魚雷艙的機械嗡鳴在某個時空節點轟然相撞。
薩吉森上校的指甲在審訊室金屬桌面刮出刺耳鳴叫，他的瞳孔在聽到“阿富汗陣亡士兵“時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沃倫·約瑟夫·霍克，2023年3月15日陣亡。“吉布斯把染血的偵察連徽章推過桌面，加密鋼印在頂燈下折射出十字星芒，“但此刻躺在停尸房的人，指紋庫顯示他叫沃倫·邁克爾·斯通。“
凱特突然按住耳麥，艾比的聲音混著光譜儀嗡鳴傳來：“尸體的牙科記錄被修改過！真正的沃倫中尉右下第二臼齒應該是鎳鉻合金填充物，而這具尸體……“
“用的是陶瓷材質。“薩吉森突然大笑，腕部鐐銬在桌腳擦出火星，“你們現在才發現他三年前就頂替了霍克的身份？“他的食指蘸著咖啡在桌面畫出雙環螺旋，“就像TX-417魚雷的導航程序，表層指令和底層代碼永遠背道而馳。“
軍艦底艙的污水漫過托尼的牛津鞋，他正用紫外線燈掃描液壓閥凹槽。“偽造的氧化層。“光束照亮幾粒反光的鋁粉，“兇手用軍艦底艙的銹渣混合金屬粉末，故意讓勛章斷面看起來像被魚雷艙刮傷。“突然，他的領帶夾探測器發出蜂鳴——生銹的管線背后，半枚帶齒痕的兵籍牌卡在濾網間。
麥基的3D掃描儀突然發出警報，全息投影里，尸體的顴骨輪廓與沃倫檔案照片存在2.7毫米誤差。“有人用硅膠面具和皮下填充物偽裝了五年！“他的指尖在觸控屏劃出生物電流對比圖，“看喉結處的電極片灼傷痕跡，這是軍用級仿生易容術的副作用。“
對講機里突然傳來吉布斯砸碎薄荷糖的脆響：“查霍克的撫恤金流向。“
諾福克海軍財務處的激光打印機吐出長達二十三頁的轉賬記錄。凱特的手指在2019年12月的條目上停頓——每月2500美元從霍克家屬賬戶匯入巴拿馬某離岸公司，而收款方注冊郵箱的后綴正是沃倫中尉的軍網ID。
“葬禮錄像。“托尼突然用鋼筆戳破咖啡杯，褐色的液體在霍克墓碑照片上暈染開來，“抬棺的四個士兵里，左邊第二個人的耳廓形狀和沃倫完全一致。“放大四十倍后的畫面顯示，那個“哀悼者“的耳垂下方有顆朱砂痣，與碼頭倉庫監控里戴漁夫帽的男子如出一轍。
艾比的視頻窗口突然從吉布斯的平板彈出，她身后的質譜儀正在分析兵籍牌上的唾液DNA：“91%匹配薩吉森上校！但殘留的尼古丁代謝物……“畫面切換成沃倫尸檢報告，“和死者血液濃度差了三個數量級。“
魚雷裝填車的陰影里，吉布斯用軍刀挑開液壓閥外殼。他突然扯出整束被篡改的線路，銅絲上黏著的黑色膠質在戰術手電下泛著珍珠光澤——正是薩吉森畫漩渦時用的咖啡混合物。
“雙重身份。“托尼吹開通風管道的積灰，一枚微型信號發射器吸附在管壁，“沃倫用霍克的尸體偽造自己的死亡，再易容成薩吉森上校在碼頭倉庫留下物證。“他的皮鞋尖踢到半盒古巴雪茄，煙灰成分與兵籍牌上的唾液檢測報告同時投射在艙壁。
麥基突然抱著電腦沖進來，屏幕上是分裂成兩半的數據庫：“沃倫的虹膜識別記錄！昨天17:03他同時出現在軍艦彈藥庫和諾福克基地酒吧——除非他會分身術。“
海浪拍打艦體的轟鳴中，吉布斯摸出那枚被海水泡漲的電解質飲料瓶。瓶底的咖啡渣在放大鏡下顯出針孔大小的數字：TX-417真實載荷艙密碼。
吊索機突然自動啟動，被篡改的魚雷在軌道上發出死神般的尖嘯。
吉布斯掌心的海錨勛章在魚雷艙紅光中泛著血澤，金屬斷面的鋸齒狀紋路正與液壓閥刮痕嚴絲合縫地咬合。艾比的全息投影從平板電腦里鉆出來，她身后的光譜分析儀將兩處金屬疲勞紋放大成蛛網：“同源應力斷裂，就像用同一把錘子砸開核桃和榛子。“
“但核桃殼里藏著鉆石。“托尼用鋼筆挑起霍克兵籍牌上的齒痕，紫外線照射下顯出一串熒光數字——與電解質飲料瓶底的TX-417密碼完全一致。他突然扯開沃倫更衣柜的防磁鎖，二十枚未啟封的魚雷導航芯片滾落在地，每片陶瓷封裝層上都用納米雕刻著不同軍火商的暗碼。
凱特的指尖在觸摸屏劃出資金流向圖，三條紅線在巴拿馬賬戶交匯成漩渦：“沃倫用薩吉森倒賣軍火的舊渠道，把篡改的魚雷導航芯片賣給三個敵對組織。每次交易都卡在獨立號實彈演習前夜……“
軍艦CIC戰情中心的戰術臺突然自動啟動，全息海圖上亮起三十七個紅點。麥基的冷汗滴在鍵盤上：“所有被篡改的TX-417魚雷，預設目標都是北約演習艦隊！“他的瞳孔突然收縮——沃倫尸體解剖影像的腦部掃描圖上，延髓區有個針尖大小的金屬反光點。
“微型遙控接收器。“艾比的聲紋比對軟件正在尖叫，“沃倫后頸的舊傷疤里埋著這東西，只要特定頻率的電磁脈沖就能激活尸體神經反射！“
吉布斯突然將勛章按在戰術臺驗證口，艙壁暗格應聲彈開。成卷的電纜設計圖鋪展開來，每條被紅筆圈出的線路都指向魚雷發射系統的安全協議漏洞。最底層的透明文件夾里，夾著沃倫與薩吉森2018年在波斯灣的合影——兩人手腕上的偵察連刺青像一對糾纏的毒蛇。
碼頭倉庫的探照燈刺破雨幕，凱特掀開防水布下的暗艙。十二臺電磁脈沖發生器正在充電，液晶屏顯示倒計時23秒。“沃倫的葬禮錄像。“她突然用鑷子夾起操作臺上的膠卷底片，“他提前錄好自己'尸體'被海浪沖上岸的畫面，在真正死亡前就……“
托尼的領帶夾探測器突然吸附在通風管道拐角，生銹的螺栓孔里卡著半片硅膠面具。手機閃光燈下，面具內層的生物凝膠殘留物正與沃倫尸檢報告中的易容材料光譜重疊。
“他需要雙重死亡。“吉布斯踩碎甲板上的牡蠣殼，碎屑里混著軍用級仿生皮膚的纖維組織，“先讓霍克的尸體頂著沃倫的臉死在防波堤，再讓自己真正消失在海霧里。“他的皮鞋尖挑起半張被魚油浸透的航海日志，2019年12月24日的記錄欄上，薩吉森的簽名筆跡與倉庫收據上的完全錯位。
軍艦底艙的污水突然泛起異樣波紋。麥基的聲吶成像儀顯示，被篡改的TX-417魚雷正在自動校準坐標，目標鎖定八十海里外的航母戰斗群。“沃倫還活著！“他的尖叫混著系統警報的轟鳴，“電磁脈沖激活了尸體里的遙控裝置，他在用霍克的尸體當信號中繼站！“
吉布斯扯開魚雷艙的應急制動閥，液壓油噴濺在沃倫的更衣柜鏡面上。破碎的鏡片中，二十個變形的倒影同時舉起勛章——每枚勛章的斷口都指向不同的武器走私路線。
艾比的尖叫從所有揚聲器里炸開：“魚雷發射管開始注水！“在全艦刺眼的紅色警報中，凱特突然發現薩吉森審訊錄像的異常：他在桌面畫的漩渦里，藏著微縮版的TX-417真實彈道軌跡圖。
防波堤的浪濤聲穿透鋼鐵艙壁，吉布斯將勛章狠狠按進操控臺缺口。金屬摩擦的火星照亮他瞳孔深處的倒影——某個穿著連體防水服的身影，正在三海里外的礁石上舉起信號發射器。
吉布斯的手掌被勛章鋸齒割出血線，黏稠的血液滲入操控臺電路板的瞬間，全艦警報聲戛然而止。艾比的全息影像從炸裂的屏幕里浮出，她耳垂的骷髏耳釘因為激動而劇烈搖晃：“魚雷點火程序被海錨勛章里的磁條干擾了！但電磁脈沖信號源在——“
“東南方3.2海里，航速15節！“麥基的怒吼混著鍵盤碎裂聲傳來，監控畫面切換成熱成像圖：某個快艇輪廓正切開夜霧，船尾激起的浪花里泛著TX-417魚雷特有的冷卻劑藍光。
托尼的皮鞋碾過甲板上的硅膠面具殘片，突然拽住凱特的手腕沖向艦載直升機：“那艘快艇的吃水線不對！沃倫把真身藏在聲吶浮標下面，我們看到的船體是充氣假目標！“旋翼掀起的狂風里，他瞥見凱特戰術背心上別著的勛章復制品——那是吉布斯十分鐘前用液壓閥碎屑臨時熔鑄的誘餌。
快艇駕駛艙的儀表盤在紅外望遠鏡里泛著綠光。沃倫·霍克撕掉耳后的仿生皮膚貼片，露出阿富汗彈片留下的傷疤。他盯著平板電腦里跳動的倒計時，指尖摩挲著三棱軍刺柄端的微型信號發射器。“五年前你們讓我‘死’在友軍炮火下，“他的呢喃被海浪聲吞沒，“現在該讓整個艦隊嘗嘗被自己武器撕碎的滋味了。“
突然，軍刺柄端的藍光轉為血紅。沃倫猛踹操縱桿，快艇在急轉彎中掀起三米高的浪墻——二十枚被篡改的TX-417魚雷同時解除保險，北約艦隊的坐標在導航芯片里閃爍如嗜血的眼瞳。
吉布斯單手吊在魚雷發射管外，海水灌進作戰靴的冰冷觸感讓他想起波斯灣那個彈片橫飛的夜晚。他的軍刀正卡在液壓閥齒輪間，刀身映出頭頂漸漸漫開的油污——沃倫在更衣柜鏡面留下的二十道劃痕，此刻正與閥門銹跡拼合成完整的海軍基地布防圖。
“還剩三十秒！“艾比的尖叫從防水對講機里炸出，背景音是質譜儀過載的嗡鳴，“魚雷燃料艙的氧化劑濃度異常，沃倫混入了硝化甘油……“
凱特的直升機艙門在狂風中洞開，托尼的領帶被吹成直線。他突然扯開西裝內襯，露出綁在胸口的電磁脈沖屏蔽器——三天前從倉庫油桶里找到的殘件，此刻正與快艇駕駛艙的儀器產生共振。
“沃倫！“凱特用狙擊鏡鎖定那個正在割斷聲吶浮標的黑影，“你賣給恐怖分子的導航芯片里，艾比添加了點‘小禮物’！“她的指尖扣下扳機，麻醉彈穿透快艇防彈玻璃的瞬間，所有魚雷的導航屏同時跳出笑臉表情包——那是麥基昨夜植入的病毒程序。
吉布斯終于擰斷最后一根液壓管，被篡改的魚雷在發射軌道上冒出刺鼻白煙。他翻身滾進防爆艙的剎那，看見沃倫的快艇在火光中炸成兩截。燃燒的殘骸間，半枚偵察連徽章隨浪起伏，背面刻著行小字：2018.3.15波斯灣友軍誤傷坐標。
托尼的皮鞋踩住漂過的軍刺，刀柄夾層里掉出張泛黃的照片——年輕的沃倫與薩吉森在獨立號甲板上勾肩搭背，兩人背后的魚雷編號TX-417在夕陽下泛著溫柔的金光。
“結案。“吉布斯吐出混著海鹽的薄荷糖碎渣，把勛章殘片拋向翻滾的海浪。防波堤方向傳來悠長的汽笛，漲潮線吞沒了最后一縷帶著硝煙味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