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民宿的晨霧還未散盡,韓靜怡就被玄關的電子鎖提示音驚醒。劉耀文裹著寒氣撞進來,沖鋒衣上結著冰晶,懷里卻護著熱騰騰的草莓牛奶:“山腳販賣機居然還有同款!我黑進控制系統續了十年貨期。“
他凍紅的指尖擦過她睡亂的劉海,突然變出個銹跡斑斑的汽水罐:“在母校拆遷廢墟挖到的。“罐身小兔子的眼鏡片脫落,露出藏在夾層的婚戒設計圖——正是她無名指上那枚櫻花鉆戒的初稿。
“劉先生這是毀壞文物。“韓靜怡的棉襪踩上他沾雪的球鞋,發現鞋帶系成十七歲那年的蝴蝶結樣式。劉耀文突然舉起金屬探測儀,民宿地板下傳來密集蜂鳴——竟埋著當年器材室的絨毯,上面用夜光涂料畫滿未送出的情書。
午后的露天溫泉飄起細雪,劉耀文用熱清酒在檜木托盤上寫公式。韓靜怡的腳踝被他握在掌心,暖流順著當年扭傷的舊韌帶蔓延:“這是最新研究,觸碰你的體溫傳導效率是普通熱源的7倍。“
暮色中突然亮起無人機群,排列成販賣機的輪廓。劉耀文將遙控器塞進她掌心,三百架無人機同時灑落櫻花標本:“當年偷藏的七百二十片都在這里,每片都錄著我不同年紀的心跳聲。“
深夜的暖爐桌下,劉耀文翻出泛黃的物理筆記。韓靜怡的指尖頓在空白頁的茶漬上——那是高三停電夜他偷偷拓印的唇印,旁邊標注著:最佳光譜吸收波長520nm。
晨光穿透和紙窗時,玄關監控拍到兩個偷溜的身影。五十歲的劉耀文仍穿著那件畫函數圖的透明雨衣,韓靜怡馬尾辮上的櫻花頭繩晃成虛影。他們貓腰鉆進山腳的舊式販賣機,在投幣口放入當年的拉環。
“故障警報“響起的瞬間,整個北海道的同款販賣機同時亮起彩虹燈。所有汽水罐彈出小兔子的全息投影,齊聲說著十七歲那年初遇的臺詞:“這位同學,需要終身售后服務嗎?“
雪地里兩串腳印蜿蜒向初升的朝陽,老式隨身聽循環播放著校慶日偷錄的心跳合奏。最長的波長跨越三十三年光陰,終在宇宙的褶皺里找到同頻共振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