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盯著沙發上的兔子玩偶，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玩偶的玻璃眼珠在月光下泛著血紅色的光，裂開的嘴角仿佛在無聲地嘲笑他。

“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痛感清晰地傳來，證明這不是夢。

玩偶突然動了一下。

陳默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他清楚地看到，玩偶的耳朵微微抖動，然后整個身體緩緩轉向了他。它的動作很僵硬，像是被看不見的絲線操控著，但卻帶著一種詭異的生命力。

“叮鈴——“

又是一聲輕響，這次是從廚房傳來的。陳默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慢慢走向廚房。他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廚房里一片漆黑。他摸索著打開燈，慘白的燈光照亮了整個空間。案板上放著一把菜刀，刀刃上沾著暗紅色的痕跡。

陳默記得自己昨晚明明把刀洗干凈了。

他伸手去拿刀，指尖剛碰到刀柄，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猛地轉身，他看到兔子玩偶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廚房門口，正歪著頭看著他。

“滾開！“陳默抓起菜刀，對著玩偶揮舞。玩偶卻一動不動，只是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最后幾乎裂到了耳根。

突然，玩偶的嘴巴張開了，發出一個尖銳的笑聲。那聲音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刺得陳默耳膜生疼。

“陳默......陳默......“玩偶用林夕的聲音呼喚著他的名字，“你逃不掉的......“

陳默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手中的菜刀“咣當“一聲掉在地上。他踉蹌著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冰箱。玩偶的笑聲越來越大，在狹小的廚房里回蕩。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陳默！開門！是我！“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熟悉，但陳默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他看了看還在狂笑的玩偶，又看了看門的方向，最后咬咬牙，沖過去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看起來三十歲出頭，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是張警官，社區派出所的民警。

“張警官？“陳默愣了一下。

“哎呀，你這孩子，怎么臉色這么差？“張警官關切地說，“我剛才巡邏的時候聽到你這里有動靜，就過來看看。“

陳默回頭看了一眼廚房，玩偶已經不見了，地上只有那把菜刀。

“我......我沒事。“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可能是做噩夢了。“

張警官瞇起眼睛，目光在陳默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后笑著說：“那就好。對了，你最近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陳默心里一緊：“為什么這么問？“

“哦，就是例行詢問。“張警官擺擺手，“最近這片區出了幾起失蹤案，我們得多注意。”

失蹤案？陳默突然想起林夕身上的血腥味，還有那個詭異的玩偶。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好了，你早點休息吧。“張警官拍拍他的肩膀，“有什么事隨時找我。“

送走張警官，陳默關上門，靠在門上長出一口氣。他轉身準備回臥室，卻看到兔子玩偶正坐在茶幾上，旁邊放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陳默顫抖著拿起照片，那是一張全家福。照片上的父母笑容燦爛，而站在他們中間的小男孩——正是他自己。但奇怪的是，照片上的他懷里抱著一個兔子玩偶，和現在這個一模一樣。

玩偶的玻璃眼珠轉動了一下，陳默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哥哥，你終于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