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盯著鏡中那張蒼白的臉。鏡子里的人也在盯著他，眼神空洞，嘴角卻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

他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瓷磚上。鏡子里的人沒有動，依然保持著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又是幻覺......“陳默喃喃自語，用力揉了揉眼睛。當他再次看向鏡子時，那張臉已經恢復了正常。鏡中人有著濃重的黑眼圈，下巴上還留著幾天沒刮的胡茬，但至少，那是他自己的臉。

他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拍打著臉頰。水珠順著他的下巴滴落，在洗手池中發出清脆的聲響。抬起頭時，他注意到鏡子的右上角有一道裂痕，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中留下的。

“叮咚——“

門鈴聲突然響起，陳默渾身一顫。這個時間，會是誰？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向外看去。門外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人，長發及腰，面容精致得不像真人。她的眼睛很大，瞳孔卻異常深邃，仿佛兩個無底的黑洞。

“我知道你在里面。“女人開口了，聲音甜美得令人不適，“開門吧，陳默。“

陳默的手指顫抖著搭上門把手。理智告訴他不要開門，但某種莫名的沖動驅使著他轉動了把手。

門開了。

女人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合著某種甜膩的香水味。她向前一步，陳默下意識地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墻上。

“我叫林夕。“女人湊近他的耳邊，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脖頸上，“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了。“

陳默感覺一陣眩暈。林夕的身上有種詭異的吸引力，讓他既想逃離，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她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頰，冰涼得不像活人。

“你......你到底是誰？“

林夕輕笑一聲，從風衣口袋里掏出一個破舊的玩偶。那是一個兔子玩偶，但它的眼睛是兩顆紅色的玻璃珠，在昏暗的走廊里泛著詭異的光。

“這是送給你的禮物。“她把玩偶塞進陳默懷里，“它會保護你的，畢竟......“她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那些東西已經開始行動了。“

陳默低頭看向懷里的玩偶，突然發現它的眼睛在轉動。當他再次抬頭時，林夕已經不見了，仿佛從未出現過。只有空氣中殘留的那股血腥味，證明剛才的一切不是幻覺。

他關上門，把玩偶扔在沙發上。玩偶歪倒在靠墊上，紅色的玻璃眼珠直勾勾地盯著他。

陳默走進臥室，拉開床頭柜的抽屜。里面放著幾瓶抗抑郁藥，還有一把鋒利的水果刀。他拿起藥瓶，倒出兩粒白色藥片。

就在這時，他聽到客廳傳來一聲輕響，像是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陳默屏住呼吸，握著藥瓶的手微微發抖。

“叮鈴——“

又是一聲輕響，這次是從廚房傳來的。

陳默慢慢站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向客廳。月光從窗戶斜射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他看到那個兔子玩偶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正坐在沙發扶手上，歪著頭看著他。

它的嘴角，正緩緩裂開一個詭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