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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奇怪的妹妹?

  • 鬧紅樓
  • 濘二郎
  • 6009字
  • 2025-04-30 19:59:48

王仁見他如此能屈能伸,甚至能叫自己一個比他小不知道多少的一句“外兄”,反倒是收起幾分戲謔的態度,主動拱手:“客氣客氣,既然是自家人,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說著王仁便是嚴肅的看著賈雨村道:“這樁官司已經傳到我伯父耳朵里了,故而才打發我來問問,既知道你來了,便想著究竟是涉及一條人命,總這么拖著也不好,歸根結底還是要將這件事盡快的給了結了,才是省心。”

賈雨村連連點頭稱是,王仁也無意久留,便是給賈雨村說了王子騰的地址,隨后起身道:“該怎么辦,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到底怎么判決,終究還是在你,你自己度量著來,有什么事兒,自有王家在上面撐著,我看你也不是個糊涂人,該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賈雨村連連稱是,隨后便親自起身送了王仁出門,還連連拱手表示等這件事處理完了,一定請王仁兄弟一同吃酒,敘敘親情。

王仁不置可否,到了衙門口,礙及影響,這才是叫賈雨村留步了,自己一個人的出了門上馬揚長而去。

這邊賈雨村辭別了王仁,便是又急忙地進了書房去找那小沙彌,小沙彌一見賈雨村回來了,便是急忙起身:“老爺回來了?可是王家的人來過問了?”

賈雨村點點頭,將王仁的身份說了,小沙彌便是點頭:“想來是了,既然是這位王老爺來,那么想必連榮府也知道了這樁子事兒,只是礙于究竟是姨家,這才是一并發于王家這個舅家處置。”

自古娘親舅大,沒有姨父插手外甥家的事兒的,沒了爹,男性親人中除本姓之外,就屬舅舅最親也是最能管外甥的了。

賈雨村暗暗點頭,便是又問賈家和薛家的關系,小沙彌一一說了,便是對賈雨村道:“若是這里面還有榮府的臉面,老爺無論如何也騰不過去的。”

賈雨村也是點頭稱是,隨后卻也是心身一松,既然王家說王家扛了,他自然是不必提心吊膽,因此也是輕松了不少,對那小沙彌笑著道:“如你這樣說來,卻怎么了結此案?你大約也深知這兇犯躲的方向了?”

那門子便是笑道:“不瞞老爺說,這官司拖了近一年的時光了,我們這衙門上下哪里還不夠清楚?不但這兇犯躲的方向我知道,一并這拐賣之人我也知道,死鬼買主也深知道!”

賈雨村聞言,便讓他將此中故事說與自己聽,那小沙彌便將這個中的情由說了個清楚:“那拐子原意欲卷了兩家銀子,再逃往他省,誰知這薛家也不是旁人,他如何走脫?叫兩家一起拿住,打了個臭死,若不是我們趕得早,連帶著這是兩條命案!”

“只是雖前任老爺兩下勸說和解,兩家卻都不肯收銀,只要領人,他兩家都不是缺錢的主,那馮家固然不如薛家遠矣,只是認準了這人,自然不讓,而那薛家公子又豈是讓人的,一時離了衙堂,在外面生了口角,又犯了渾勁兒,便喝著手下人一打,將馮公子打了個稀爛,抬回家去,三日死了。”

“這薛公子原是早已擇定日子上京去的,頭起身兩日前,就偶然遇見了這丫頭,意欲買了就進京的,誰知鬧出這事來,只是若說逃走也不必,他這里自有兄弟奴仆在此料理,并不為此些些小事值得他一逃走的,他如今原也未走,只是走到半路,去了揚州一趟,竟又回來了,這馮家不知而已。”

賈雨村聞言便是奇怪:“怎么走了一半,反倒是又回來了?”

小沙彌搖頭:“這我卻是不知,只是上任老爺知道,也只說到了揚州,上任老爺本想一并去揚州,請兩淮鹽政的林大人一起說和,卻也跟著回來了,自也不會說與我們聽!”

賈雨村正在思索間,那門子卻是對他笑道:“這且別說,老爺你當被賣的丫頭是誰?”

賈雨村聞言一愣,卻是笑道:“我如何得知。”

那門子便是冷笑道:“這人算來還是老爺的大恩人呢!她就是葫蘆廟旁住的甄老爺的小姐,名喚英蓮的!”

賈雨村聞言一驚,卻是呆呆的思索著道:“原來就是她!聞得養至五歲被人拐去,卻如今才來賣呢?”

那門子這才對賈雨村解釋道,這種拐子拐小孩的,本就是為了好生培養,日后與大戶人家做個妾最次也是賣到青樓做花魁,走的是長遠大錢的路線。

再加上這小沙彌當初和甄家就是鄰居,這幫和尚平常就愛哄她玩耍,再加上甄英蓮本身就長相奇特,眉心一個紅痣,自是一下就認出來了。

那拐子好巧不巧又是租住的他的房舍,那門子私下里問了甄英蓮幾句,雖她記不清了,卻也都對上了。

這般說著,賈雨村卻始終面色有些呆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門子則是憤憤不平道:“只可憐了這個人了!”

賈雨村回過神來,問他道:“怎么了呢?”

那門子便是繼續道:“老爺不知,若賣與第二個人還好,這薛公子的混名人稱‘呆霸王’,最是天下第一個弄性尚氣的人,而且使錢如土,遂打了個落花流水,生拖死拽,把個英蓮拖去,如今也不知死活!我只嘆這姑娘一生命運多舛,如今怕也是所托非人啊!”

賈雨村聽了,只是沉默不語,那門子只當賈雨村正在猶豫這樁官司,便是繼續笑道:“老爺當年何等明決,今日何反成個沒主意的人了!小的聞得老爺補升此任,亦系賈府、王府之力,此薛蟠即賈府之親,老爺何不順水行舟,作個整人情,將此案了結,日后也好去見賈王二公的面。”

賈雨村也是這個意思,況且賈雨村有更深的考慮,他甚至想要借此直接攀上王家的關系,畢竟比起賈家來說,現如今王家才是真正的大權在握。

只是這樣想著,再加上方才門子所言,豈不是貪贓枉法之余,全然將當初甄家對自己的恩義忘了個一干二凈么?

后者也倒是罷了,賈雨村也就是略微踟躕便想開了,甄家如今連甄遠道也沒了,家業也全無,還談什么母女重逢?反倒是不如跟著薛蟠還有一番造化了!

賈雨村這般一想很快釋然了,只是獨獨這一件,上一次他便是因貪污方才被罷黜為民,這再讓他弄一回……他有這個心,沒這個膽啊!

賈雨村便是憂慮的感慨道:“你說的何嘗不是,但事關人命,蒙皇上隆恩,起復委用,實是重生再造,正當殫心竭力圖報之時,豈可因私而廢法!是我實不能忍為者……”

門子聽了,心下便蛐蛐他裝什么忠臣義士,你若真是這般清官,還會靠攀附起復?

因此面上也不甚給他留情,只是冷笑道:“老爺說的何嘗不是大道理,但只是如今世上是行不去的,豈不聞古人有云:大丈夫相時而動,又曰趨吉避兇者為君子,依老爺這一說,不但不能報效朝廷,亦且自身不保,還要三思為妥。”

這門子本就是想靠著賈雨村的腰子,也能跟著飛黃騰達一番,因此自然是不會看著賈雨村瞻前顧后,這才出言激了賈雨村一把。

而賈雨村心里的障礙果然也去了不少,低了半日頭,方才對他說道:“依你又該怎么樣?”

卻是已經同意了……

門子見狀一喜,便是給賈雨村出了個主意,說是讓賈雨村升堂的時候玩一出扶乩,說是乩仙判了,來堵百姓之口。

這么個餿主意,賈雨村自然不可能同意,原本還覺得這門子有些見底,他這般主意一說,賈雨村心下便是生出幾分不喜來了。

他好歹也是個金陵知府,哪有這般裝神弄鬼的判案的道理?倘或是叫人知道了,怕不是笑掉大牙!當真是沒有比這更蠢的主意了。

只是賈雨村也不說,只是笑著搖頭,隨后雙眼微瞇著道:“不妥,不妥……等我再斟酌斟酌,或可壓服口聲。”

卻說這邊,一尊三足蹲金獸的香爐滾滾的吐著青煙,而在炕上,則是坐著個哭哭啼啼的婦人,下手則是坐著個一男一女兩個少年。

男的生的肥頭大耳,雖不甚肥胖,卻也膀大腰圓,一臉的飛揚跋扈的模樣。

女的則是生的千嬌百媚,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盆,眼如水杏,卻渾身上下一股子的清冷,微微低著頭,眼中古井無波,抿著嘴罕言寡語,卻是端的一個端莊美人兒。

“姑媽不必多慮了,事情基本上處理的差不多了,都中基本上也都打點的大差不差了,姑媽只管上路,這邊的事兒,全都交給我來處置便是。”

那坐在上面抹眼淚的婦人聞言便是點點頭:“真也是難為你們了,這般費心……若有什么花銷,可千萬別自己藏著掖著,只管跟姑媽說。”

對面坐著的正是剛從賈雨村那里出來的王仁,聞言便是笑著擺手:“哎,用得上什么花銷?應該的,姑媽跟我們客氣什么?”

薛姨媽這才是點頭,王仁也是轉頭對薛蟠笑道:“今朝一發的好了,可不必提心吊膽了?”

薛蟠聞言便是啐了一口:“誰提心吊膽了?害怕的是你兒……”

薛姨媽冷下臉瞪了他一眼,薛蟠這才改口:“我本來就沒怕!打死個不長眼的算什么事兒?他這也就是死了,活著我非再給他來兩下!誰叫因為這么樁子事兒……”

“哥哥!”

一直坐在一旁不言語的姑娘終于忍不住了,微微蹙著眉呵斥了薛蟠一聲,若按一般人家,哪有當妹妹的這般呵斥哥哥不惱的?

反倒是這薛蟠,卻仿佛十分懼怕這個妹妹一般,聞言縮了縮脖子,嘿嘿一笑不說話了。

那姑娘便是輕嘆了口氣:“這種話再不要說了,人命關天,豈是兒戲?”

薛蟠撓了撓腦袋嘟囔了兩句卻也沒敢反駁,薛姨媽這才是道:“你妹妹說得對,你若是有寶釵一丁點兒省心,我何止于此!”

薛蟠漲紅了個大腦袋不敢說話,王仁這才是看向那姑娘:“說起來,寶釵妹妹這事兒,又是怎么說了?”

薛姨媽又是愁容滿面的嘆息一聲:“本是年前就要走的,沒準兒現在就到京中了,只是出了這么一樁子事兒,路上又……唉,等我們到了揚州,兩淮鹽政林大人……按理你們也得跟著叫一句姑父的,說如今都中也不太平,讓我們年后再上路,到時候他能派幾個鹽丁跟著,也算是安全。”

薛家走在半路上,叫人給劫了……萬幸只是為了錢來的,拿了錢就走了,沒傷一個人,卻也嚇的薛家趕緊去了揚州,原本他們是準備直接從京杭大運河上京的,途中就不過揚州了,只是沒想到出了這么一樁子事兒,才不敢接著走了,急忙的又回了金陵。

王仁便是緩緩點頭,隨后對薛姨媽道:“這原本也是天意,我看寶釵妹妹好好兒的,為什么偏要進宮?咱們這樣的人家,也不全然都指著這個,姑媽還是得好好兒考慮考慮。”

薛蟠聞言也是來了勁兒:“可不是!這話我都不知道婆婆心的跟她們說了多少遍了,就是不聽!”

薛蟠一攤手:“反正就是依我,進什么勞什子的宮!咱們一家子在外面和和美美的,豈不勝過這般千百倍!”

什么婆婆心,那叫苦口婆心……

薛姨媽嘴角微微抽搐,卻也懶得搭理這個混不吝的兒子,轉頭對王仁道:“我們也是這么勸你妹妹的,只是她不聽,既她心里自己有了主意,我們也就不好說什么了。”

王仁聞言便是看向薛寶釵:“妹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寶釵只是微微的低著頭,落落大方的答道:“我心里也沒什么想法,只是本就該待選的,那自然就按照規矩辦就是了,也不一定就選上了。”

王仁便是笑:“依咱們這樣的人家,你想選就選的上,不想,自然就選不上,你想是不想呢?”

薛寶釵便是沉默片刻之后,對王仁道:“自然是選上的好。”

薛蟠張了張嘴,卻被薛姨媽給瞪了回去,只能是有些憤憤的不語了,王仁便是點頭:“等我和家里說說,既然是妹妹自己的意思,自然是無論如何都好的。”

說著王仁也沒什么正經事兒了,便是起身準備告辭,薛姨媽急忙的起身就要送他,王仁便叫薛姨媽留步,薛姨媽便讓薛蟠送了王仁出去。

王仁和薛蟠出了大門,在門口嘀嘀咕咕了好一陣,大概不離的就是這幾日還去那些地方尋歡作樂去,薛蟠沒幾日就要進京了,王仁自是要好好兒的給他辦個“歡送會”。

本身薛蟠王仁平日里就一處廝混,這幫子紈绔本身就是臭味相投的,再加上薛蟠使錢闊綽,自是沒人不愿意跟他玩的,更何況王仁算起來還是自家人。

“大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倆人商量定了過幾日去何處尋歡作樂,王仁便是又說回了正事來了:“咱們這樣的人家,本也不用這招,入宮說是好,可也就是對家里好了,進去的姑娘的苦自是有自己知道,不知多少年咱們這樣的人家都沒有進宮的了,我記得上一個也不過就是賈家的那個大姐,大姑娘這是怎么了,突然又想起來了這個?”

薛蟠嘆息了一聲:“這我怎么知道!只是……”

薛蟠猶豫了一下,還是緊皺著眉頭道:“我總覺得這幾日她有些不對勁兒……”

王仁聞言一怔:“什么不對勁兒?”

薛蟠好一陣撓頭:“你要說哪里不對勁兒……我一時間也答不上來,總之就是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王仁嘴角微微抽搐,自己指望這個大傻子能說出什么有邏輯的話呢?

因此王仁也不跟薛蟠扯淡了,只是囑咐了兩句這幾日低調點兒之后,便是翻身上馬離去了。

正在這個時候薛蟠直覺的迎面一陣風,吹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呸呸呸!不知哪里來的這么一股子邪風!真是怪了!”

薛蟠這般想著,哼著小曲兒的便是回了府上,不知道想了什么,眼珠子一轉,便是嘿嘿一笑的朝著寶釵的房間走去。

“姑娘……”

薛寶釵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內,正進門的一個丫頭見了,便是急忙的放下手中的銅盆迎接了出來:“姑娘回來了?”

在這姑娘的身后,同樣一個柔柔怯怯的姑娘也是站了起來,小嘴兒囁嚅了幾下,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那前面的姑娘生的小巧玲瓏,人看起來十分的伶俐,而身后的那姑娘則是長相柔美,美心一顆紅痣,使得她更多了幾分圣潔之感,如此也就罷了,偏生眼神純真,整個人便又看起來十分嬌憨,整個屋子里竟只有寶釵或能壓她一頭。

寶釵走進屋子之后,便是對前面那丫頭點點頭:“鶯兒,你去打盆水來,我要洗臉。”

鶯兒脆生生的應了一聲,看了一眼身后的那姑娘之后便是下去吩咐燒熱水去了。

而寶釵則是坐到了炕上,那嬌憨姑娘見狀便是急忙的避讓到一邊,依舊是小心翼翼的,低著頭滿臉苦澀的皺著眉頭,也不敢說話。

寶釵見了心下一軟,暗自嘆息一聲,便是對她笑:“你坐,香菱,這幾日住的還習慣么?”

卻原來這姑娘,便是那被拐子兩賣的甄英蓮,她自被薛蟠搶進府重之后,薛蟠本是要當日就成了好事兒的。

只是薛家畢竟不是土匪,薛姨媽那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只是錢也花了,為了這丫頭人也打死了個,總也不能攆出去,寶釵便是站了出來,將甄英蓮接到了自己身邊做侍女,名義上是薛姨媽的侍女,這般洗一洗身份,才能交給薛蟠做妾。

倒是叫薛蟠好一陣嘀咕,卻也不敢反對,畢竟他爹死了以后,他就只聽他媽和他妹妹的話了,只要是二人決定的,薛蟠沒有不順從的。

于是這甄英蓮就這樣去了寶釵身邊,她又沒有名字,那拐子哪有這個閑心給她取個名字?

寶釵便給她取了個名字叫香菱,這幾日就先跟在鶯兒身邊侍候著,卻還是生疏,畢竟薛蟠那般表現,香菱多少心中的恐懼一時是散不去了。

此時寶釵一問,香菱猶豫了半晌,方才是老老實實的答道:“回,回姑娘的話,一切……都好。”

寶釵笑著點點頭:“那就好……你吃東西了沒有?”

香菱本想答吃了,只是猶豫了一下,這一猶豫,肚子便咕嚕嚕的一陣作響。

寶釵見狀便是微微一笑,香菱只得是捂著小肚子低著頭紅了臉,她哪有心情吃飯?這幾日都是這般茶飯不思,連覺也睡不好!一閉上眼就是薛蟠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還有馮淵慘死的樣子。

寶釵見狀也知道如此,便是溫柔的笑著勸說了兩句,又讓她現在就去廚下,就說是自己讓她去廚下要些糕點來吃。

薛家的規矩沒有賈家那么大,其實晚上開火做頓夜宵是有的,只是寶釵規矩大,過了飯時,除了薛蟠之外全家上下基本上都是不許吃飯的。

寶釵這般溫柔相待,讓香菱不由得紅了眼眶:“姑娘我……”

寶釵笑著起身撫摸了一下香菱的小腦袋瓜:“行了趕緊去吧,傻姑娘,不知道餓了多久。”

香菱低著頭輕聲抽泣著,寶釵又勸了好久,香菱心情這才是放松了不少,期期艾艾的在寶釵的催促下去了。

只是等到香菱走了之后,寶釵卻是微微嘆息一聲,緩緩的坐到炕上,看著香菱背影,眼神之中竟是閃爍著幾分復雜的意味:“香菱,還是那個樣子啊……要是能一直是這個樣子,就好了。”

寶釵說著,便是緩緩的垂下了眼簾,眼神陡然一變,又將眼中的多愁善感盡數驅散,身上的氣質同時跟著一變,竟有一種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滄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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