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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御前奏對

“關于治國理政這件事嘛......”秦佾此刻也陷入了沉默。

因為李重潤提出的這個問題太大了,秦佾穿越之前連大學都還沒畢業。

別說是治國理政了,給他個村長當都不一定能勝任。

不過秦佾畢竟是學歷史的,雖然實操的能力不行,但以結合歷史上的經驗教訓,胡編亂造一堆唬人的說法還是輕而易舉。

他本身跑來接李重潤出于的目的并非是對他有什么預期。

并沒有想要幫助他黃袍加身,然而自己做一個把持朝政的權臣的想法。

畢竟秦佾心中的理想太過于離經叛道,僅憑一個從龍之臣的身份,還不足以讓他得償所愿。

李重潤雖然現在看似是孤立無援,一旦他當上皇帝,哪怕是成為皇儲,都會有無數人投靠他。

而秦佾在歷史上看到過太多的爾虞我詐和勾心斗角,他絕不相信僅憑自己接李重潤出獄這個交情,就能讓對方言聽計從。

秦佾今天跑來接李重潤,自然是別有用心。

這將是他未來能否將整個天下玩弄于股掌之中最重要的一步。

“世子殿下,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我先送您回府,咱們邊走邊說?”

秦佾對李重潤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李重潤轉身看了一眼巍峨的朱雀門,以及城門上下頂盔帶甲的士卒,隨即點了點頭,跟在秦佾身后離開了這里。

秦佾記得如今的廬陵王府位于光宅坊,就在大明宮的丹鳳門外,距離此地不行不過一刻鐘的時間。

與李重潤一同從朱雀門外的廣場離開,秦佾先帶著他來到自己的店鋪門外。

“世子殿下,”秦佾指著店鋪的大門道,“這里是在下的一個產業,以后你若是想要找我,可以來這里讓他們去尋。”

“大郎,你來了?”

張易之此刻正站在店鋪的二樓倚著窗框打量樓下的行人。

他這些日子過的是無比愜意,每日除了在這里背誦秦佾給他的稿子之外,便是讓張昌宗去買些酒菜,在這里吃喝消遣。

今日張昌宗也是拿著錢出去找食肆,張易之等的無聊,才會推開窗戶向外張望。

看見秦佾領著一個氣度不凡的小郎君從樓下經過,張易之連忙跑出大門向他行禮請安。

“五郎,”秦佾向張易之介紹道,“這位是廬陵王世子,以后他若是來這里尋我,你便好好招待,并且立刻派人去尋我。”

“諾!”張易之連忙抱拳應諾,心中對秦佾的敬仰又多了幾分。

小公爺果然是小公爺,前幾天才拜了來俊臣來大人為師,這還沒過幾日,便又拉扯上郡王的世子。

看著他們兩個人之間神態親密,想必二人之間的關系必定不一般吧?

秦佾哪里知道張易之心中的想法,不過即便是知道了,也沒必要告訴他世子殿下半個時辰之前還是掖庭的階下囚。

指著張易之,秦佾接著向李重潤介紹著。

“世子殿下,這是張易之張五郎,我這個鋪子的掌柜,以后你來這里直接就找他。”

“張五郎,”李重潤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不知為何,他一看見張易之,心中便升起恐懼的情緒,仿佛此人是他的天敵一般。

介紹著李重潤與張易之認識之后,秦佾便帶著李重潤向光宅坊的雍王府走去。

“世子殿下,治國理政之事,看起來復雜,但實際也沒有多難。”

秦佾一路侃侃而談,聽的李重潤心中愈發欽佩。

當然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畢竟秦佾可是比他多了一千多年的見識。

“所以秦家大郎,”李重潤有些疑惑的轉頭看著秦佾,“在你眼中治國理政竟是如此簡單?”

“沒錯,就是如此簡單。”

秦佾點了點頭,其實他不過是給李重潤講了一番分級授權、明確職責再加上績效考核的道理。

另外就是制度建設,以及盡量減少人為因素對制度的干擾。

當然,用他這一套理論管理一個公司可能還行,可要是對于一個情況錯綜復雜,國內外局勢波詭云譎的國家來說,這簡直就是紙上談兵。

可架不住秦佾的這套說法實在太過于新奇,再加上這個時代的官吏太過于注重道德文章,沒有多少人想過該如何對國家進行科學的管理。

因此他這一番說辭下來,對李重潤來說,立刻便有了醍醐灌頂,耳目一新的感覺。

不過再者說來,李重潤三歲起就被囚入掖庭,也沒人給他講過什么治國理政的道理,即便是換個人給他講些以仁義馭民的道理,他恐怕也會有同樣的感覺。

不過這對秦佾來說并沒有任何的損失,他今天要做的只是給對方心中種下一顆種子而已。

至于這顆種子將來能夠長出一棵什么樣的大樹來,他又不打算把寶押在李重潤的身上,所以這并不是秦佾需要關心的事情。

將李重潤送到以前的雍王府前,如今正在整修的廬陵王府。

在里面指揮著工匠修繕的宗人府官員這才想起,他們徹底將廬陵王的嫡長子忘在了腦后。

如今擔任宗人府左宗正的,是李重潤的堂兄,年僅二十五歲的邠王李守禮。

李守禮的父親,便是這座雍王府原來的主人,雍王李賢。

看著自己父親的府邸被贈給了叔父李賢,李守禮的心中原本就有些不滿。

一聽說李重潤此刻竟然獨自一個人站在王府門口,李守禮的氣就更是不打一處來。

“這不是胡鬧嗎?”

李守禮一邊匆匆向外走去,一邊怒氣沖沖的嚷嚷著。

“堂堂廬陵王世子,不帶儀仗,沒有護衛,就自己這么從宮中走回來了?”

跟在他身后的宗正府屬官胥吏們心中也是叫苦不迭。

一番調查之后,李守禮這才知道這件事本就是宗正府的疏漏。

于是對自己的手下該罰的罰,該罵的罵,隨后大張旗鼓的將李重潤迎進王府。

與李重潤告別之后,秦佾晃晃悠悠的返回自己的院子。

與此同時,位于太極宮內的甘露殿,武曌身穿明黃色龍紋袍服,頭戴九旒冕冠,正襟危坐在條案之后。

尚書令武三思、鳳閣鸞臺平章事狄仁杰、天官(吏部)尚書張柬之、鳳閣侍郎令魏元忠、鸞臺侍郎宗楚客與匭使院正來俊臣齊聚一堂。

(武則天時期,將中書省改為鳳閣,門下省改為鸞臺)

武則天坐在那里巋然不動,雙目一睜不怒自威。

她在眾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隨后才緩緩開口。

“諸位,來卿遞上來的札子你們也都看了,心里都有什么想法都說一說。”

狄仁杰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條案上的奏章之上。

今天來俊臣的奏請,卻是昨日他向秦佾提過,關于匭使院人事調整的條陳。

“陛下,”鸞臺侍郎魏元忠聞言率先站了出來。

魏元忠為人刻板倔強、剛正不阿,從來不肯向任何人屈服。

在歷史上,他就是因為不愿意對張易之、張昌宗兄弟二人趨炎附勢,所以最終才落得個從堂堂宰相一職,被貶為端州縣尉的下場。

魏元忠在十三年前,因為參與平定徐茂公叛亂立下大功而被擢拔為宰相。

后來卻被來俊臣的學生周興誣陷,在險些身死的情況下,被武曌赦免流放去了播州。

因此他再次重返宰相之位以后,對來俊臣是深惡痛絕,幾乎已經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

本著敵人贊成我就反對,敵人反對我就贊成的原則。

魏元忠不假思索的就站出來駁斥了來俊臣的奏折。

“陛下,微臣認為來大人的奏請不妥。”

“我朝上到朝堂大員,下至邊遠下縣的佐貳官員,皆是由天官文選司銓選任命。”

“匭使院的掌印官雖是來大人,也畢竟是朝廷的衙門,其中屬官擢拔,自然也應由吏部負責。”

“然來大人身為匭使院正,卻將院中官職私相授受,這豈不是亂了規矩?”

“因此臣認為,應將來大人的奏章予以駁回,并對其嚴加申飭,方能維持朝廷法度尊嚴。”

魏元忠這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義正言辭。

不由得讓站在一旁的天官尚書張柬之暗暗點頭,心中十分的贊許。

來俊臣聽到他這一番斥責,卻絲毫不慌不忙。

他上前一步,走到魏元忠的身邊,轉身沖他微微一笑。

“魏公,請問下官奏請的哪一位官員,您覺得不合適啊?”

魏元忠方才也是為了反對而反對,對于來俊臣推薦的官員還真沒仔細琢磨。

聽到來俊臣的提問,他這才仔細思索起來。

來俊臣此番一共推薦了三個他想要提拔的官員。

分為是匭使院長史韋承慶,被推薦其晉升為別駕。

匭使院招諫司主事賀知章,被推薦晉升為匭使院長史。

還有一個就是秦佾,被推薦為匭使院招諫司主事。

來俊臣到底推薦的哪一位不合規矩呢?

魏元忠在心中盤算起來。

韋承慶?不行,魏元忠在心中搖了搖頭。

這個是前鸞臺侍郎韋思謙的兒子。

魏元忠當年被流放到播州之后,若不是韋思謙出面向武曌求情,魏元忠到現在還應該在云貴高原的崇山峻嶺當中吃折耳根呢。

賀知章?也不行。

他可是證圣元年(公元695年)的進士,而那一年的秋闈正是由魏元忠擔任的主考官。

因此,說起來賀知章還算是他的門生。

門生有機會進步,做老師的哪有橫加阻攔的道理?

秦佾,對只能是秦佾。

這是個什么人?老夫聽都沒聽過!

必定是俊臣無視朝廷法度,收受了這個叫秦佾的賄賂,所以才會舉薦他為匭使院一司的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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