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你——”

赫麗貝爾掀開遮擋洞口的獸皮，話說到一半卻戛然而止。

她碧綠色的瞳孔驟然收縮，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前不久還是重傷倒地的希正，此時已然完全恢復，身上看不出一絲受過重傷的樣子。

更令她震驚的是，對方的臉上竟然也戴著一副獨屬于虛的白色骨質面具。

就連那逸散至空氣中的靈壓，也分明地混雜著虛的氣息，只不過并不像她們這般純粹，仍殘留著一部分死神的味道。

“你.....到底是什么？”赫麗貝爾的右手延伸變化出一把巨型的倒三角狀骨劍，語氣中充滿警惕。

自己只不過是出去巡邏了一小會，怎么就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

希正緩緩起身，力量實現大幅度突破的他不打算再隱瞞，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如你所見，我是一名死神?！?

“不可能！”從屬官孫孫從赫麗貝爾身后探出頭，蛇尾因震驚而微微顫抖，“死神和虛的力量怎么可能共存？！”

希正沒有回答，而是突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已經站在赫麗貝爾面前，速度快到連身為瓦史托德的她都難以捕捉。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就像這樣。”他輕輕抹去臉上的惡鬼面具，露出完整的臉龐。

紫黑色的靈壓在指尖流轉，既有著死神的純凈，又帶著虛的狂暴。

赫麗貝爾的瞳孔微微顫動。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眼前這個“死神”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或許在量級上還沒達到虛圈之王拜勒崗的程度。

但在質的方面，儼然已經凌駕于她所見過的所有虛的力量之上。

“有趣。”赫麗貝爾突然放松了姿態，手中的骨劍也隨之散去。

“赫麗貝爾大人？”身后的三名從屬官對她的舉動感到疑惑。

“沒關系，我能感覺到他對我們沒有敵意?！焙整愗悹栔皇菗u搖頭解釋道，看向希正的眼中閃過一絲好奇，“看來我救了個不得了的人物?！?

希正收斂指尖的靈壓，瞬間化作一個毫無威脅的弱小死神。

他鄭重地向面前的幾人道謝，“非常感謝你們對我的救助，如果不是阿帕契小姐，或許我也撐不到現在?！?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卑⑴疗跗财沧?，眼中的敵意也因為希正的這番道謝消散大半。

赫麗貝爾沉吟片刻，突然說道：“死神，我有個提議?！?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請講?！?

“我告訴你一個關于虛圈的重要情報，作為交換，你要告訴我你是如何做到讓死神和虛的力量共存的?！?

希正眉頭微挑，他沒想到赫麗貝爾會對這個感興趣。

“你看上去不像是追求力量的人，能告訴我是為什么嗎？”希正詢問道。

至少在原著的描寫中，她和拜勒崗那種為了復仇藍染而追求力量的虛不同，反倒是跟一刃狼叔更為相似。

代表“犧牲”的第三十刃，表面冷漠寡言，實則對身邊的從屬官極為愛護。

后來加入藍染的陣營，也是因為藍染在拜勒崗的手中救下了她和自己的從屬官。

“力量本身并不重要。”赫麗貝爾搖搖頭，磁性的女聲低沉而堅定，“但是這個弱肉強食的地方，沒有力量就無法保護身邊重要的同伴。”

話語間，赫麗貝爾的目光掃過身后的三位從屬官，眼神中流露著淡淡的擔憂。

最近前來挑釁她們的亞丘卡斯越來越多。

雖然她貴為瓦史托德，是大虛之中頂點的存在，擁有遠超亞丘卡斯的戰斗力。

但因為一直保持著“不希望透過殺害他人得來的力量讓自己變強”的想法，每一次面對襲擊的敵人都選擇不殺害吞噬。

以致于當敵人越來越強時，她們的實力依舊在原地踏步。

阿帕契等人甚至因為長期沒有吞噬同類，在幾次受傷之后，力量產生了不可逆轉的減退。

只有赫麗貝爾自己能夠保持住力量的穩定。

但她已經意識到，自己依賴的這一份力量并不能永遠保證她們的安全，總有一天會被新出現的瓦史托德超越。

屆時，她又該怎么辦呢？

對于赫麗貝爾的解釋，希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他能理解對方的顧慮，在目前拜勒崗統治下的虛圈，像她們這樣保持理性、堅守不吞噬生命原則的虛確實處境艱難。

“可以?！毕Ｕ斓卮饝?，“不過我要先聽聽你的情報值不值這個價。”

就在剛才，他已經通過系統商城找到了可以幫助虛破面的道具。

【B級物品：崩玉（一次性）】

【效果：使用后，可以幫助生命體超越自身極限，完成死神的虛化、虛的死神化?！?

【備注：可賦予，不可強化】

【兌換條件：1998命運值/顆】

跟之前的一次性轉神體如出一轍。

效果十分簡潔，那就是幫助生命體超越自身極限。

標價1998命運值，童叟無欺。

同時在這之上還有一個A級的完整版崩玉，標價9999命運值，比靈王的心臟還要貴一千多。

雖然那個心臟是個次品，但也側面反映了崩玉的價值和強大。

“很公平?！焙整愗悹桙c點頭，她示意米拉等人守住洞口，然后壓低聲音道，“據我所知，你們之前的遇襲并非偶然，拜勒崗是受到了某個死神的挑唆，才會出動這么龐大的亞丘卡斯部隊?！?

希正的臉色有些愕然，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能在這個時間點挑唆拜勒崗的死神，除了辣個藍人還能會有誰？

至于原因？

大概率是因為他把藍染派來的基力安全部輕松滅掉了，以致于藍染想給自己來點更高難度的挑戰吧。

當然這也只是他一廂情愿的猜測。

說不定藍染就是趁這個時候來虛圈開展統一行動的呢。

“該你了。”赫麗貝爾打斷了他的思緒。

希正沉吟片刻，決定透露一部分真相。

“我的情況比較特殊，能夠同時掌握死神和虛的力量，是因為我的體內流淌著一種能夠兼容不同力量的血脈。”

他展示性地讓惡鬼面具在臉上時隱時現，“理論上，只要把相反生命的魂魄注入到自身體內，再找到兩種力量之間的平衡點，就能做到像我這樣。”

“我是死神，所以要注入虛的魂魄，而你們相反，需要注入死神的魂魄?！?

只不過希正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

這個理論雖然是對的，但有些極端，沒有天賦的人恐怕再練一百年也達不到他這樣的程度。

甚至是說，許多人在融合魂魄的那一步就已經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