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數據悖論
- 基因囚籠
- 銘浩軒
- 2081字
- 2025-02-25 10:04:15
暴雨如注,雨點砸在顧氏大廈的玻璃幕墻上,發出密集的敲擊聲。
我站在消防通道的門口,雨水順著發梢滴落,浸濕了肩頭的西裝外套。
程讓站在我身后,手里攥著破碎的藍牙耳機,臉色蒼白。
“蘇總,顧予深的機械義肢里有信號干擾器,我們的人全被屏蔽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還沒從剛才的混亂中回過神來。
我沒有立即回應,只是低頭看著掌心的戒指。鉑金戒指內圈的刻字在雨水中泛著冷光:G&S 0427。我的生日,也是父親墜樓的日子。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五年前那個雨夜,顧予深取消婚約時的神情再次浮現在眼前。他說:“夏夏,有些真相會毀了你。”
而現在,他的機械手指擦過我鎖骨處的藍寶石項鏈,那是母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帶著金屬共振的嗡鳴:“你早知道你的基因被編輯過。”
我握緊戒指,尖銳的邊緣刺入掌心,疼痛讓我清醒了幾分。母親臨終前的話在耳邊回響:“夏夏,你的基因是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
“程讓,”我抬起頭,看向消防通道的方向,“幫我查一件事。”
“什么?”程讓立刻湊近,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顧予深的機械義肢是什么時候裝的。”我頓了頓,聲音低沉,“還有,查查我母親是不是真的死了。”
程讓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我馬上去查。”
我轉身走向電梯,按下頂樓的按鈕。電梯門緩緩關閉的瞬間,我瞥見程讓匆匆離去的背影。他的步伐有些踉蹌,顯然還沒從剛才的混亂中恢復過來。我靠在電梯的金屬壁上,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顧予深頸后的血色圖騰。那圖騰在雨水中泛著詭異的光,像是某種古老儀式的烙印。
電梯門打開時,頂樓的走廊空無一人。我走出電梯,腳下的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顧予深的辦公室門虛掩著,透出一絲微弱的光。我推開門,看見他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我,手里握著一杯威士忌。
“你來了。”他沒有回頭,聲音低沉而平靜。
我沒有回應,徑直走到他面前,將戒指放在辦公桌上。戒指在桌面上滾動了幾圈,最終停在他的手邊。他低頭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看來你對我提出的合作很感興趣。”他放下酒杯,機械義肢的齒輪發出輕微的轉動聲。
“合作?”我冷笑一聲,“顧總,你所謂的合作,不過是把我當成你棋盤上的一枚棋子罷了。”
他轉過身,鏡片后的眼睛深邃而冰冷:“蘇總監,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在這個游戲中,沒有人是棋子,每個人都是玩家。”
我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中看出一絲破綻,但他的眼神如同深淵,深不見底。我忽然意識到,五年前的那個雨夜,他離開時所說的“真相”,或許遠比我想象的更加復雜。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低聲問道。
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取出一份文件遞給我。我接過文件,翻開第一頁,瞳孔驟然收縮。文件上赫然是我母親年輕時的實驗日志,日期顯示為二十年前。
“你的基因序列,出現在二十年前的實驗記錄里。”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而你母親,正是這個實驗的核心研究員。”
我的手微微顫抖,文件上的字跡在眼前模糊成一片。母親臨終前的面容再次浮現在腦海中,她的聲音虛弱而堅定:“夏夏,你的基因是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
“你到底知道什么?”我抬起頭,聲音有些嘶啞。
顧予深沒有回答,而是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暴雨。他的背影與五年前重疊,那時他說:“夏夏,等我回來。”而現在,他頸后的血色圖騰在雨水中泛著詭異的光。
“明天上午十點,顧氏頂樓。”他轉過身,鏡片后的眼睛冰冷而深邃,“記得帶換洗衣服,蘇總監。”
我沒有回應,轉身離開辦公室。走廊的燈光昏暗,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走到電梯口時,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顧予深的辦公室。門依舊虛掩著,透出一絲微弱的光。
電梯門打開時,程讓正站在里面,手里拿著一份文件。他的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中多了一絲堅定。
“蘇總,我查到了一些東西。”他將文件遞給我,聲音低沉。
我接過文件,翻開第一頁,瞳孔驟然收縮。文件上顯示,顧予深的機械義肢是在五年前的那個雨夜之后安裝的。而更讓我震驚的是,文件的最后一頁,赫然是我母親的死亡證明,日期顯示為二十年前。
“這不可能……”我低聲喃喃,手指緊緊攥住文件。
程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總,顧予深的機械義肢里不僅有信號干擾器,還有一種特殊的基因編碼器。他似乎在試圖通過機械義肢,操控某種基因序列。”
我抬起頭,看向程讓:“你確定?”
程讓點頭:“我黑進了顧氏的內部系統,發現他們的項目與基因編輯有關。而顧予深的機械義肢,正是這個項目的核心。”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五年前的那個雨夜,顧予深取消婚約時的神情再次浮現在眼前。
他說:“夏夏,有些真相會毀了你。”
而現在,我終于明白,他所說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程讓,”我低聲說道,“幫我準備一份詳細的報告,關于顧氏項目的所有資料。”
程讓點頭:“我馬上去辦。”
我走出電梯,暴雨依舊沒有停歇。雨水順著發梢滴落,浸濕了肩頭的西裝外套。
我站在顧氏大廈的門口,望著遠處模糊的城市輪廓,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五年前的那個雨夜,顧予深離開時曾說:“夏夏,等我回來。”而現在,他終于回來了,帶著一個足以顛覆一切的真相。
我握緊手中的文件,轉身走向雨中。
暴雨劈頭蓋臉地砸下來,但我沒有停下腳步。
我知道,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而我,已經無法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