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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土皇帝和真天子

“小子,看你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幾個家丁都從院里跑了出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劉辯,“連汝南袁氏的威名都不知,趁早辭官回去種地吧!”

說完,一群人再次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這下不止曹昂,就連身后幾個親衛都摩拳擦掌起來,恨不得一擁而上,撕爛這群奴才的狗嘴。

但劉辯沒有任何反應,他們也只得忍氣吞聲。

“我再問一次,袁縣令現在何處?”

劉辯的語氣平靜,卻藏著一種若隱若現的寒意。

事實上,劉辯的情緒也并沒有那么穩定。

好不容易當一回皇帝,傳說中的三千佳麗一個都沒來得及享受不說,還要時時刻刻擔心著自己脖子上的那顆人頭。

這也就罷了,現在還要被一群下人如此羞辱,劉辯恨不得沖上去把他們的腦袋當球踢。

但是他手頭的時間實在是所剩無幾,同時還要保密身份,實在犯不上在此節外生枝,和幾個下人糾纏。

是以只好哄著自己忍氣吞聲。

“我說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

一個家丁指著劉辯,裝模作樣地揚了揚手里的掃把以示恐嚇。

“行了行了,”先前那個門吏擺擺手,一臉嘲弄地笑道,“既然他想死咱們也不攔著他。”

“告訴你吧,我們袁縣令每晚都住在湖心閣中,他老人家可是特意吩咐過不接見任何人,倒時候要是惹惱了縣令,到了陰曹地府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說罷,縣衙的大門就被重重關上,門后是一群下人戲謔的笑聲。

“狗眼看人低!”

曹昂憤憤不平地低罵一句。

劉辯心里雖同樣氣憤,但還是對曹昂擺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無妨,時不我待,我們先去找人問問那個湖心閣在什么地方。”

曹昂見劉辯永遠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冷靜模樣,心中不禁多了幾分敬佩。

但對于劉辯的計劃,他還是一頭霧水:“陛下,這漆縣雖隸屬三輔,但縣中并無駐軍,即使這縣令有些私兵,也最多幾十人,且無甲胄。”

“恕臣直言,就算把這縣令和縣中富戶的私兵全都借來,恐怕也不足與三百羌人一戰......”

“朕可從未打算要借什么兵,朕說過,區區三百羌人,不值朕費一兵一卒。”曹昂說話間,劉辯已經向路人問到了這湖心閣的所在,“走吧!”

見劉辯又在說傻話,幾人都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就跟著劉辯去尋縣令。

一炷香之后,幾人來到了漆縣極西的鏡湖之畔。

一座三層的閣樓自湖心炸起,檐角掛著剔透的琉璃燈,眩目至極。

頂層窗外,裹滿鮫綃紗的楠木欄桿旁,一群衣著清涼的妙齡少女笑得嬌俏。

她們將手中的酒杯隨意傾倒,杯中美酒傾瀉而出,一股腦地灌入湖中,連路過的游魚都醉得翻起了肚皮。

“這縣令還真是奢靡啊......”

曹昂情不自禁地感嘆一聲。

看著眼前精美的閣樓,又想想這一路上漆縣破敗的景象,劉辯心中沒來由得升起一陣羞愧。

在天下人看來,他日常起居的皇宮又何嘗不是鋪張奢靡?

但那些宮殿畢竟早已有之,并未在他手中新建,況且此時有董卓等虎狼環伺,他也沒有余力去考慮奢儉之事。

“什么人?”

注意到劉辯一行人在此停步,負責守門的兩個家丁呼喝著走了過來。

劉辯又把之前的那套說辭重復了一遍,請他們代為通報。

但不出所料,換來的依然只有閉門羹。

其中一人不耐煩地擺擺手,沒好氣道:“什么軍監官,我們袁縣令說了,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見,快滾快滾!”

另一人則更是狂妄,直接一口痰吐在劉辯腳邊,滿眼挑釁地瞪著幾人。

劉辯默默站在原地,面色不善。

據漆縣的百姓所說,這袁縣令連續幾月就住在這閣樓之上,從不去縣衙辦公,諸多政事無人審理,都已荒廢。

劉辯知道,對于這個土皇帝來說,什么官銜他都不放在眼里。

這一群惡奴也跟著作威作福多年,練就了一身目中無人的好本領。

既然如此,今天想要見到這個袁縣令,恐怕就只有一個辦法。

劉辯抬起眼,語氣冰冷:“點到為止!”

曹昂和一眾親衛早就忍耐不住,是以劉辯話音未落,幾道身影就射了出去。

兩個家丁臉色大變,還不等他們轉身逃跑,就被兩刀斬斷了雙腿。

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湖畔,但并未持續太久——剩下的幾人一擁而上,嫻熟地在兩個家丁身上的各處改起了花刀。

爽利的刀光和粘稠的鮮血交融起舞,但刀刀都避開要害,讓他們感受痛苦的同時又不至于要了他們的命。

樓上的女人們驚恐地尖叫著,一股腦地縮回閣樓之中。

幾人回頭看向劉辯,目光中除了請示之外還帶著殷切的渴望。

劉辯不語,只是輕輕點頭。

下一秒,閣樓的大門轟然洞開!

以曹昂為首的十道身影如死神般降臨。

一時間,滿樓的家丁、奴仆和保鏢都向著幾人涌來。

可這群尋常武夫哪里是太后親衛的對手?

不出半炷香的時間,毫發無傷的十人已經分列在廳堂兩側,恭敬地迎接劉辯進門。

踩在正堂的西域羊毛毯上,劉辯看看滿地遍體鱗傷嗷嗷亂叫的武夫,輕輕嘆了口氣。

沿著曲折的階梯向高層而去,一路上都是香氣刺鼻,就連滿地的血腥味都無法將其掩蓋。

來到頂層,看著一群衣衫不整的女人尖叫著瑟縮在各個角落,劉辯不禁皺起眉頭,恍惚間還以為自己是來掃......

隨手扯來一把椅子坐下,劉辯朗聲道:“袁縣令何在?”

內堂的屏風后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何人敢在本縣令面前放肆!”

語氣威嚴蠻橫,顯然對自己的身世極其自信,即使到此地步也依然認為無人膽敢對他動手。

劉辯搖搖頭,耐著性子說道:“我是大將軍麾下軍監官,有要事找袁縣令相商,不料處處遭人為難,只好便宜行事了。”

“便宜行事?”

中年男人的聲音由遠及近,大概是正在向外堂走來:“笑話,我袁氏四世三公,那何進不過一介屠夫,就是他親自來,也不敢跟本官這樣放肆!”

“縣令說笑了,那何進興許怕你,我可不怕!”

“狂妄!放眼滿朝公卿,還沒有人敢在我袁家頭上動土,我倒要看看你有幾顆腦袋可掉!!”

“掉”字帶著怒氣的尾音還沒落地,已經沖出內堂的袁縣令就僵在了原地。

劉辯就這樣和他四目相對。

一片死寂。

袁縣令臉上的狂怒像是消融的春冰,緩緩地舒展、扭曲......

終于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下一秒,他雙膝一軟,一個腦袋磕在地上,聲音里滿帶著哭腔。

“陛......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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