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吹拂,祭祀仆人三五個圍成團取暖。
陸淵殺掉崔薇薇,心里很是平靜。
“這個世界終于清凈了。”
張三嚇蒙了,低頭看著崔薇薇的模樣,死不瞑目,滿臉震驚。
“那邊還有兩個人看著呢。”陸淵瞥向火堆旁,與李山,吳剛對視,即便割了百米,都能感受到李山的滔天殺意。
“生擒李山,殺了吳剛。”
陸淵當機立斷,既然做了第一步,就沒有回頭路,荒山野嶺,月黑風高,只要拿下這兩人,并無大礙。
另一邊,吳剛騎馬趕來,他方才看見崔薇薇倒在地上,不知原因,心急如焚地奔來查看,嗅到濃烈的血腥味,再榆木腦袋的人,也該知道崔薇薇身亡。
“陸淵,我幾次三番提醒你不要與咱家作對,當做了耳旁風。”
吳剛手持雙板斧,鐵塔般魁梧的身材,聲音如同洪鐘,四周的祭祀仆人紛紛讓出空間,縮到古木旁。
陸淵皺眉,他看見遠處李山居然丟下隊伍,自己先跑了!!!
“李山把你們當槍使,我可不會手下留情。”陸淵說話間,做手勢讓張三先行離開,順便把這群祭祀仆人都放了。
“小身板,挨得住我幾板斧子!”
吳剛沖上來,縱身一躍,直接如泰山壓頂,砸向陸淵。
這招勢猛力沉,陸淵身形靈巧,如猿猴騰挪,一個反撲跳到吳剛頭上,死死踩在他的腦門上。
“轟!”
陸淵腳下用力,像釘木樁般壓制吳剛。
金剛拳法化用到腳法,威力依舊剛猛。
“吳剛,下輩子別當情種了,先愛惜好自己。”
陸淵說完,催動霞丹,腳下逸散出“金霧”,如同一座小山壓頂,直接將吳剛“種”在地下,只是露出腦袋。
“嗡~”
弓弦震顫,殺意四起,須臾間便收割一顆頭顱。
“你們快些離去,不要進城。”
陸淵說完,狂奔數里,他在李山身上撒了“蒲公英金粉”,一定距離能看見光亮,在深夜中如同明燈,找起來不費勁。
“李山修為快到二階,感情全煉到腿上,跑得這么快。”
陸淵前方大路寬敞,已經能看見城門,大門緊閉。
“陸先生,李山應該入城了,我們是不是離開此地,繞道而行。”張三膽戰心驚,他一個普通人哪能見得如此殺戮。
“蛟興鎮是云州的東部門戶,去大墟古地,必須橫穿云州,別無他路。”陸淵下馬,準備進鎮子。
“云州各地,都需要等到卯時才開門,只能等等了。”張三大汗淋漓,剛騎馬狂奔,透支了身體,隨意靠在一棵樹旁,頃刻打起了呼嚕。
陸淵手中抓著兩塊玉佩,這是云州的通行令,剛才吳剛和崔薇薇身上搜到的。就算沒有李山帶隊,也能進城。
“希望李山躲在哪個地方,沒進城。”
陸淵縱身躍到樹冠,盤腿修煉,他現在處于一階初期,有霞丹的力量加持,擊殺二階以下的修士不難。
目前他能使用的,只有金剛拳和古弓。
貪多嚼不爛,把金剛拳修到第八層,衍化出八臂天魔的法相,一拳錘死普通二階,砸傷三階也是能做到的。
何況,還有這把古弓,不知什么做成的。
“入城后,必須要做艘飛舟了,不管是逃命還是追殺,都必不可少。”
陸淵想起盧彩霞,在丹河附近制造的飛舟,以陶罐為核心動力驅使,速度堪比二階飛行妖獸。
想這么多徒增煩惱,陸淵拿出盧彩霞送的手帕,娟秀的文字竟然在黑夜中閃耀彩光。
陸淵大驚,趕緊尋找一個洞窟,四下無人才好安心鉆研。
時間流逝,陸淵看的入迷,直到洞外張三喊叫,陸淵這才驚醒,大呼一口氣:“以我現在的技法,想獨立制作飛舟尚早,還得去找牛大力看看。”
天光大亮,陸淵出洞后和張三排隊入城。
交了通行令,守衛上下打量兩人,猶猶豫豫。
張三湊過去,遞給守衛一個用寶鈔包裹的果子:“大哥辛苦,吃點水果潤潤嗓子。”
守衛接過果子,不動聲色的將揉成團的寶鈔收起來,咬了口果子,含糊不清的說了句:“放行!”
陸淵跟在張三后,沒有做任何掩飾,面如常人,波瀾不驚。
“陸先生,好久沒回家了,先去我家瞅瞅。”張三雙鬢發白,笑得嘴合不攏,可誰能想到這是三十歲的年輕人。
陸淵點頭,跟著張三走街串巷。
鎮子上很熱鬧,賣湯包的,賣饃饃的,賣牛肉面的,耍雜技的,但更多的是一群婦人聚在一起扎紙人,立起來大小和常人無異。
婦人們給紙人穿上了彩衣,擴從了體型,如果再畫上五官,夜里放在街頭,指定能嚇不少人。
“蛟興鎮有扎紙人的傳統?”陸淵好奇問道。
張三撓撓頭,回憶道:“小時候有過幾次,鎮上到處發放紙人,說是圣人附體,能驅邪避災。”
“這些東西反正我是不信的,如果真有圣人附體,還要醫師作甚。我小時候災病都爆發好幾次,不然我也不會背井離鄉,獨自跨越太行山去幽州。”
陸淵佩服張三的勇氣,一階修士尚不敢游蕩太行山,他一個凡人能做到,想必當初都是抱著必死之心,可見其毅力膽氣。
“看,前面有兩棵菩提樹,都是我家種的。”張三心情很好,腳步快了些。
到了近處,陸淵看見一間小屋,不到一百平米,門開著,一眼能瞅見有個大磨盤。
“娘?”張三跑到屋里沒看見人,連喊了十幾聲。
陸淵在院里左右看看,摸了摸屋內的茶桌,干干凈凈,應該是有人居住。
忽然,陸淵聽見驢叫,來到屋外。
只見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穿著亂糟糟,褲腿卷到膝蓋,上身隨意用灰布披著,手上拎著裝滿野菜的袋子。
男人還牽著一頭毛驢,兩邊擔著
“張仁健!”張三沖出來,看見男人到來,很是不悅。
男人一愣,但很快調整狀態,把野菜丟到磨盤上,走幾步一腳踹倒張三,氣焰囂張:“沒想到你小子還活著。”
張三起身,氣得渾身顫抖,嘶啞道:“你是不是又賭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