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城的夜色濃得像墨，城南街巷的火把搖曳，映出林若曦那張滿是泥污的小臉。她蹲在三具尸體旁，粗布軍服被汗水浸透，長發(fā)散亂地貼在額頭，五官清秀得像畫里的少女，可那雙大眼睛此刻冷得像冰。她手里攥著短刀，指關節(jié)因用力發(fā)白，低聲喃喃：“新投的毒肉……這不是漠狼族的馬，是城里出的手！”她抬頭看向林震遠，清脆的嗓音帶著顫音：“爹，咱們有內鬼！”

林震遠站在她身后，披甲的身影像座鐵塔，臉上的胡茬在火光下顯得更硬。他握緊拳頭，怒道：“內鬼？好大的膽子！老三，帶人挨家挨戶查，誰敢藏毒，我砍了他！”老三應聲，帶著士兵散開，林若曦卻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泥，皺眉說：“爹，查得細點，別漏了將軍府。”她這話一出，林震遠一愣，瞇眼看她：“你懷疑家里？”

林若曦咬咬唇，擠出個笑，酒窩一閃，語氣卻冷：“爹，我不懷疑您，可昨兒姐姐分糧那么亂，今天又鬧這一出，她反應不對。”她沒直說“林若蘭是內鬼”，可那雙亮晶晶的眼睛里藏著懷疑。林震遠沉吟半晌，沉聲道：“若曦，若蘭是你姐姐，別胡猜。我會問她，你別管了。”

林若曦心頭一沉，知道這老爹護短，可她沒再爭，點頭說：“好，我聽爹的。”她轉身走向城南巷子，嘴里嘀咕：“不讓我管，我自己查！這內鬼不揪出來，我睡不著！”她那嬌小的身影在夜色中晃悠，滿身泥污卻掩不住清秀，老三跟上來，低聲問：“二小姐，你真不去歇歇？”林若曦回頭瞪他，俏皮地說：“歇啥？我這身子，熬夜寫論文都練出來了！”

她帶著老三在城南巷子轉了一圈，找到投毒現(xiàn)場——一堆散落的馬肉，旁邊有個破麻袋，散發(fā)著腥臭。她蹲下檢查，鼻子皺得像小包子，低聲道：“這肉跟東門的毒不一樣，腥味更重，像加了藥。”她腦子里閃過歷史課上的毒物知識，心想：“這要是砒霜或烏頭堿，三個人死得太快了?！彼龘炱鹨粔K肉，遞給老三：“拿去喂只雞試試，我得知道是什么毒。”

老三剛走，林若曦耳邊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她警覺地回頭，卻只見巷口空蕩蕩的。她握緊短刀，低聲自嘲：“神經(jīng)病，穿越后疑神疑鬼了?！笨蓜傓D過身，一支冷箭“嗖”地從巷角射來，直奔她后心。她反應快，猛地撲倒，箭擦著肩膀釘進泥地，疼得她倒吸涼氣。她爬起來，捂著肩喊：“誰？出來！”巷子里卻靜得像墳場，只有風聲呼嘯。

林若曦心跳如鼓，小臉煞白，可那雙大眼睛瞪得圓圓的，滿是怒意。她咬牙拔下箭，箭頭帶著血，箭尾刻著個模糊的“狼”字。她喃喃道：“漠狼族？不對，這箭太精致，像是城里的貨?！彼X子飛快轉動：“內鬼知道我在查，急了要滅口！”她那漂亮的小臉上寫滿倔強，心想：“想殺我？沒那么容易！”

她踉蹌跑回將軍府，肩膀的血染紅了軍服，林震遠見她這模樣，急道：“若曦，怎么回事？”林若曦喘著氣，把箭扔到桌上，清脆地說：“爹，有人射我，這箭是城里造的！內鬼就在咱們眼皮底下！”林震遠臉色鐵青，拍案怒道：“好個內鬼！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女兒！”

就在這時，林若蘭從內堂走出來，手里拿著一盞油燈，語氣尖利：“爹，若曦又在這兒胡說八道了吧？她昨兒還懷疑我，今天又說有內鬼，她是不是瘋了？”林若曦轉頭，冷笑：“姐姐，我瘋沒瘋，你心里清楚。這箭要我命，你一點不驚訝？”林若蘭眼神一閃，扇子掩住嘴：“若曦，你別血口噴人！我昨晚一直在府里，哪知道什么箭？”

林若曦盯著她，腦子里忽然閃過昨晚的畫面——林若蘭分糧時，手下丫鬟鬼鬼祟祟。她瞇起眼睛，語氣輕快卻冷：“姐姐，你昨兒分糧時，那個叫小翠的丫鬟跑哪兒去了？我怎么沒見她？”林若蘭臉色一僵，強笑道：“小翠病了，回房歇著，你管她干嘛？”林若曦笑得露出酒窩：“是嗎？那我得去看看她，病了可別傳染。”

她沒等林若蘭攔，轉身跑向后院，林震遠喊：“若曦，回來！”可她已經(jīng)沖進丫鬟住的廂房。小翠果然不在，床上空蕩蕩的，林若曦翻開枕頭，找到一封揉皺的信，上面寫著：“今夜除病女，速?！弊舟E潦草，可那“狼”字跟箭尾一模一樣。她心跳加速，低聲道：“病女？我？林若蘭，你膽子真不??！”

她剛要跑出去稟報，門外傳來馬蹄聲，一隊騎兵沖進城門，旗幟上寫著“天啟”二字。領頭的年輕男子跳下馬，二十五六歲，穿銀甲，面如冠玉，眉眼溫潤卻透著銳氣。他走進將軍府，拱手道：“林將軍，我是天啟三皇子蕭承鈺，先鋒隊三百人已到，援軍明日即至！”林震遠大喜：“三殿下來得及時！”

林若曦從廂房跑出來，見著蕭承鈺，愣了下，心想：“這家伙，長得像古裝劇男主?。　彼菨M身泥污的小模樣撞進蕭承鈺眼里，他微微一笑：“這位是？”林震遠忙介紹：“我二女，林若曦。”林若曦擠出個笑，酒窩一閃：“殿下好，我就是個挖溝燒糧的?！笔挸锈曆凵褚涣?，溫聲道：“二小姐英姿不凡，林將軍有福?！?

可還沒寒暄完，林若曦肩膀的傷口疼得她皺眉，血又滲出來。蕭承鈺皺眉：“二小姐受傷了？”他從懷里掏出一瓶藥膏，遞給她：“這是軍中金創(chuàng)藥，止血快?！绷秩絷亟舆^，笑得清脆：“謝謝殿下，我這命硬，扛得住！”她那俏皮的模樣讓蕭承鈺多看了兩眼。

夜深，林若曦坐在房里，擦著藥膏，盯著那封信，低聲道：“林若蘭跟漠狼族勾結？這懸疑大了！”她那嬌小的身影在燭光中晃動，漂亮的小臉上寫滿疑惑與斗志。她喃喃：“蕭承鈺來得太巧，林若蘭急著滅口，這城里，到底藏著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