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城的夜風冷得像刀，林若曦坐在將軍府廂房的小木桌旁，燭光映得她那張清秀的小臉忽明忽暗。她粗布軍服上滿是泥污，肩膀的傷口剛包扎好，滲著淡淡的血跡，長發散亂地披在肩上，像個剛從戰場爬回來的小泥人。可她那雙大眼睛亮得像星子，兩個酒窩隨著思索微微顫動，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她手里攥著那封揉皺的信，低聲嘀咕：“‘今夜除病女’，這‘病女’是我，林若蘭，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林震遠推門進來，披甲未卸，滿臉胡茬在燭光下更顯硬朗。他沉聲道：“若曦，查得怎么樣了？”林若曦抬頭，擠出個笑，清脆地說：“爹，這信是證據，小翠不見了，林若蘭脫不了干系！”她把信遞過去，林震遠接過一看，臉色鐵青，拍案怒道：“若蘭若真勾結漠狼族，我饒不了她！”
林若曦咬咬唇，心想：“這老爹護短，可證據擺這兒，他總得信吧。”她站起身，肩膀一疼，皺眉嘀咕：“這傷口，比我寫論文還折騰。”她那俏皮的模樣讓林震遠眼神一軟，他低聲道：“若曦，你歇著，我去問若蘭。”林若曦卻搖頭，倔強地說：“爹，我得去！這內鬼不揪出來，我睡不著！”
兩人走到內堂，林若蘭正坐在錦榻上，手里拿著一把團扇，丫鬟給她端茶。她見林若曦進來，冷笑：“若曦，你又來找茬？爹，你別聽她胡說！”林若曦沒理她，直接把信扔到桌上，清亮的嗓音像刀子：“姐姐，這信你認不認識？‘除病女’，誰是病女？小翠跑哪兒去了？”林若蘭臉色一僵，扇子抖了下，強笑道：“什么信？我哪知道？若曦，你別冤枉我！”
林震遠盯著她，沉聲道：“若蘭，說實話！”林若蘭咬唇，眼淚刷地掉下來，撲到林震遠腳邊：“爹，我沒做過！我昨兒分糧是想幫您，可若曦老針對我，我哪知道什么毒肉！”她哭得梨花帶雨，林若曦卻瞇起眼睛，心想：“演技不錯，可惜眼神露餡了。”她冷笑：“姐姐，小翠是你的人，她不見了，你不急？”
就在這時，老三沖進來，喘著氣喊：“將軍，二小姐，城南抓到個可疑的家伙！”林若曦一愣，轉身跑出去，林震遠跟上，林若蘭卻留在原地，眼神閃過一絲慌亂。城南巷口，一個瘦小的男人被士兵押著，穿著破麻衣，滿臉污泥，嘴里喊：“我沒干啥！我撿了塊肉吃！”林若曦走過去，盯著他手里的麻袋，打開一看，里面是幾塊毒肉，跟昨晚的一模一樣。
她蹲下，清脆地問：“這肉哪兒來的？”男人哆嗦著回：“城西柴房，我餓得不行，偷拿了點！”林若曦心跳加速，回頭對老三說：“去柴房查！”老三帶人趕往城西，林若曦跟著，肩膀的傷疼得她直皺眉，可她咬牙忍著，心想：“這毒源，得挖出來！”
柴房是個破舊木棚，里面堆滿柴禾，老三翻開一堆雜物，找到一個陶罐，里面裝著暗紅色的粉末，散發著腥臭。林若曦聞了下，皺眉：“這是毒藥，烏頭堿一類的！”她腦子里閃過歷史課知識，低聲道：“這玩意兒，能毒死一城人。”她抬頭看向林震遠，聲音顫抖：“爹，這不是漠狼族的量，內鬼存了這么多，想干啥？”
林震遠臉色陰沉，正要說話，城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蕭承鈺帶著先鋒隊沖進院子，銀甲在晨光下閃耀。他跳下馬，溫潤的臉上帶著急色：“林將軍，漠狼族集結五千人，離城十里，今夜可能強攻！”林若曦一愣，心想：“來得太巧了吧？”她那雙大眼睛瞇起來，看向蕭承鈺，俏皮地說：“殿下，您這先鋒隊來得正好，可這毒肉的事，您知道多少？”
蕭承鈺一愣，隨即一笑，溫聲道：“二小姐懷疑我？”林若曦笑得露出酒窩：“不是懷疑，是好奇。殿下，您昨兒剛到，今兒就查出毒源，您這運氣也太好了。”她這話說得輕快，可眼神冷得像冰。蕭承鈺看著她滿身泥污的小模樣，眼神一柔：“二小姐若有疑問，不妨問問這罐子。”
林若曦一愣，蹲下細看陶罐，罐底刻著個模糊的“鈺”字。她心頭一震，抬頭看向蕭承鈺：“這……您的字？”蕭承鈺臉色微變，卻仍溫笑：“二小姐好眼力，這罐子是我的人從漠狼族營地繳來的，昨夜我查了一宿，才找到線索。”林若曦腦子嗡嗡響，心想：“他說的是真是假？援軍先鋒帶毒罐，這反轉也太大了！”
林震遠皺眉：“殿下，這毒是漠狼族的？”蕭承鈺點頭：“是，可不止他們。石頭城里有他們的眼線，這罐子是證據。”林若曦咬唇，低聲道：“爹，殿下說得對，可這眼線不止一個。林若蘭知道什么，小翠跑了，這罐子又跟殿下扯上，我頭暈了！”她那俏皮的語氣讓蕭承鈺忍不住笑，林震遠卻拍案：“若曦，帶人搜府，小翠必須找出來！”
林若曦領命，帶著老三搜查將軍府，翻遍廂房，終于在后院水井旁找到一具尸體——小翠，喉嚨被割斷，血染紅了井沿。她蹲下檢查，低聲道：“死了沒多久，是滅口！”她腦子里閃過林若蘭的冷笑，心想：“姐姐，你這是自掘墳墓？”
就在這時，老三喊：“二小姐，井里有東西！”林若曦探頭一看，井底漂著一塊木牌，撈上來一看，上面刻著“漠狼使者”。她心跳如鼓，低聲道：“反轉來了，這不是林若蘭的手筆，是更大的棋子！”她抬頭看向蕭承鈺，見他眼神深邃，嘴角微揚，心頭一震：“殿下，您到底是誰？”
天色漸暗，漠狼族的號角聲逼近，林若曦握緊短刀，漂亮的小臉上寫滿疑惑與斗志。她喃喃：“毒源查清了，可這局棋，才剛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