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是天衣無縫的。

見陳慕青久久不語，顧菱又道：“如今我的糕點鋪因為牽扯命案，迫不得已關門，我一介女流還要為生計操勞，民女斗膽請求陳大人讓我在大理寺做個幫工。”

聞言，陳慕青略抬了抬眼，“你能做什么？”

“民女雖才疏學淺，但也能識文斷字，加之會卜算之法，想著能幫陳大人一二。”

陳慕青還未開口，心中便忽然萌生一個念頭，他審度的目光落在顧菱身上，她的確深不可測，與其放任她，倒不如將她安置在自己眼皮子下，更何況……她和周三叔長得如此相像，他心中的確疑惑，周三叔與自己父親交好多年，他只知周三叔有兩個兒子。

再者，剛剛在公堂之上，她也的確有些能耐，有她在身邊說不定也許有幫助。

“好，本官答應你。”

顧菱神情意外，本以為她還要再費些口舌游說一番，不曾想陳慕青竟然決定的這般快。

“多謝大人。”

“你說你是孤兒，那收留你的人可有說過是在哪撿到你的？身上可有戴什么東西，或許是從上京來的？”

“沒有，我生過一場大病，高燒之后什么都也記不得了。”

顧菱猶豫，陳慕青為何對自己的身世如此好奇，自己從何處來，與上京又有何干系？難道說……他猜到了什么？

“那你……”

陳慕青原本還想再問，突然一衙役闖進門，一臉倉皇道：“陳大人！不……不好了，又有人死了！……”

倏然，陳慕青神經緊繃，“帶路。”

還不忘轉身對身后的顧菱道：“一起跟上。”

此次案件的死者同樣是一個男子，中毒身亡，毒藥與之前連環殺人案的是同一種毒。

看著面色鐵青倒地而亡的死者，陳慕青早就習以為常，“有什么發現。”

旁邊仵作一邊捏開死者的嘴，一邊回答道：“整間屋子很干凈，除了留在地上的腳印外，沒有任何線索，和之前一樣。”

顧菱跟在陳慕青身后，她瞧了一眼尸體旁邊的腳印，大約八九寸。

“是男子的腳印……”旁邊的仵作提醒道。

顧菱深思否定道，“不，不是男子。”

這話引來陳慕青側目，微微挑眉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解釋。

仵作反而有些尷尬的笑笑，“這么大的腳印怎么可能不是男子？”

顧菱俯身仔細查看留在地上的鞋印，“只有印子中間的泥印較深，鞋印其余邊緣部分用力很淺，幾乎沒留下太多痕跡。”

所以，兇手一定不是男子，就算是男子，身材一定嬌小，如同女子一般。

更何況，整個作案現場整整齊齊，讓衙役們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卻又留下如此明顯的印記，不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末了，顧菱轉而看向屋內的一盆蝴蝶蘭上，“案發時究竟發生了什么？”

蝴蝶蘭搖了搖頭，“天太黑了，我們什么都看不見……”

再沒有陽光的照射，花生長受限，所以黑夜里它們的視線觀察大大降低。

顧菱微微皺眉，“難道一點發現都沒有嗎？”

其中一株粉紅色的蝴蝶蘭搖了搖腦袋，“我知道我知道！她身上好香，是脂粉的味道！她從雨里將我們抱回屋內時，我聞到了！”

“脂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