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菱跟著喃喃自語，竟沒有察覺到陳慕青漸漸靠近，“你算出什么來了？”

冷冽的聲音讓她如夢初醒，脫口而出，“兇手身上有脂粉香！”

“脂粉香？”陳慕青陷入沉思。

“那人身量單薄纖細，體態(tài)修長，走路時有鈴鐺聲作響。”蝴蝶蘭娓娓道來。

聽它如此說，顧菱眼前忽然浮現(xiàn)出一個人熟悉的身影。

是她嗎？……

不，不會是她，怎么能是她！

“怎么了，你還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見顧菱神色不對，陳慕青墨瞳閃過一絲冷冽。

“沒……沒什么，”顧菱沒將蝴蝶蘭后面的話說出來，她還需要驗證一番。

“大人，我已經(jīng)三日沒回鋪子里了，恐鋪子里的伙計擔(dān)心，我先回去收整一番，等明日再到縣衙報道！”

陳慕青審視的目光將顧菱背后盯出了幾分薄汗。

“去吧。”

目送著那道倩麗的身影漸漸走遠，陳慕青瞇了瞇眼睛，更深邃許多，對著旁邊侍衛(wèi)微微頷首，“跟上她！”

長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熙熙攘攘，小販沿街叫賣，甚是熱鬧。

一定灰藍色的馬車停在路邊，馬車內(nèi)，陳慕青掀起簾子朝長街上遙遙望了一眼，隨后道：“你說的人呢。”

侍衛(wèi)站在馬車外，目光在人群中來回掃蕩，隨后道：“方才卑職就是跟到這兒，人怎么沒了呢……”

陳慕青呵斥：“連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說罷他正要合上車簾，忽然，人群中一抹青色的身影吸引到他的注意力。

那穿著青色直裰，束發(fā)的翩翩少年很像是顧菱。

接著這身影就進了最大的一家青樓，陳慕青眉頭微蹙也跟了上去。

秦樓楚館的老鴇見顧菱來，絲毫不認生，笑盈盈地迎上前，結(jié)果顧菱遞來的銀錠子。

“是來找琳瑯的吧？她就在樓上，你去便是了。”

顧菱點了點頭，并未多言，徑直朝二樓走去。

二樓最后一間廂房，顧菱還未走到便聞到房間里飄來的那股淡淡幽香，與其他青樓女子撲在身上脂粉味道不同，那味道并不濃烈，反而又淡又雅，嗅起來令人心曠神怡。

這香味……想到蝴蝶蘭說兇手身上也有一股馨香，顧菱心中一緊。

她推開門，“琳瑯，你在嗎？”

驀然，牡丹花纏枝雕漆刻花屏風(fēng)后傳來一輕柔女聲，“是阿菱嗎。”

隨后珠簾掀起，簾帳后款款走出一位身量娉婷婀娜的女子，一身雪青色，溫柔多情卻不媚俗，發(fā)髻挽著一只白玉蘭花簪，更顯的清麗脫俗。

眼前的玉琳瑯正如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蓮花，不染世俗凡塵。

她笑望著顧菱，“你怎么突然來了，也不說一聲，我正打理花呢。”

這屋子寬敞明朗，因為玉琳瑯愛花，還專門為她辟出一間房子供她養(yǎng)花，畢竟她秦樓楚館的頭牌，指望著她賺錢，誰也不敢虧待了。

玉琳瑯走來時腰間的鈴鐺一步一響，聲音清亮，蝴蝶蘭還說聽到鈴聲，似乎這一切都指向了玉琳瑯。

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玉琳瑯有些困惑地看著顧菱，“想什么呢，這么入神，我和你說話你都聽不見？”

顧菱恍然回神，隨后看著玉琳瑯笑了笑，“沒事，我就想來看看你，這不是最近老是死人，不太平嘛。”

提到死人，玉琳瑯斟茶的手微微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