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不過目前來說，光是見到你就算是完成我的階段性目標了哦~”

感覺已經習慣了史塔克的靈壓場的剎那坐起身，伸了個懶腰。

“虛圈里有趣的、與眾不同的存在，那種能夠讓我感到心潮澎湃的存在————你就是其中之一嘛~”

“嚯...是這么個興致啊。”

從先前的交談之中，史塔克能夠覺察到自己跟剎那的共性。同樣的，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差異。

此刻他便理解了，自己跟剎那之間究竟有何不同。

眼前這個名為剎那的存在，是那種會格外積極的去奪取自己想要的一切的類型。

不只是最基礎、最簡單的攥在手里。

看到了、記下了、交談過......一方面能夠從這種細微的聯系中得到滿足，另一方面卻又堪稱貪得無厭、所圖甚廣。

矛盾，又合理。

就像剎那假面上如同向上伸出的手臂一樣的雙角那般，只想觸及一切令他感到悸動的東西。

“這下就算是我自作多情了嗎？”

史塔克啞然失笑。

“哪里的話，旅行也好、流浪也好，結伴同行總歸是要比獨自一人更好吧？”

剎那擺著手，一副不要瞎掰好嗎的樣子。

先前與蓀蓀、赫麗貝爾那充滿火藥味的交流姑且不論，跟史塔克這種能夠拋開一切顧忌胡扯一同的體驗，對剎那而言已經是十分寶貴的體驗了。

同樣的，雖然剎那只是單純的穿過了他的靈壓場，然后跟他聊了一陣天而已。但就是這么‘簡單’的事，史塔克也等待了上千年之久。

在這種意義上來說，完全稱得上是‘雙向奔赴’了。

既然如此，史塔克剛剛的那句足以稱為‘友誼的證明’的支持又怎能算是自作多情呢？

“雖然你現在沒辦法跟我一起旅行，不過安心好了，我會定期找你分享故事的。”

剎那對著史塔克伸出拳頭，這個動作看得后者一愣，隨后史塔克也意識到了這個動作的含義，于是也伸出手跟剎那對拳相碰。

“這算不算是我接了你的一拳啊？”

“那你就盡管吹噓吧，如果有誰找上門來，我會給你作證的。”

“嗯哼~這倒是又添了一筆吹噓的資本呢。”

雖然是真正意義上的初次相見，但在彼此感知的時候，剎那和史塔克就已經給對方留下了相當不錯的印象。

或許這也是他們能這么看似‘草率’的締結下友誼的理由。

“總之...認識你真的很高興，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我能在你這里多撐一會兒。”

剎那將腰間的連注繩系緊，如此向史塔克告別道。

“這就要離開了嗎？”

“是啊，就算用這種方法能抵消掉你靈壓的影響，但消耗實在是有點太大了，就算是我也撐不了多久嘛~”

在自己的靈壓外殼上敲了一下，剎那十分坦然的攤開手，表示自己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史塔克你也稍微鍛煉一下如何？說不定能學會如何控制自己的靈壓哦。”

“嗯...我會考慮的。”

雖然史塔克很想說他無所謂的，但仔細想想剎那說得好像也確實有些道理。

這么長時間以來，他為了不再繼續變強從未認真修行鍛煉過，事到如今嘗試一下也沒什么壞處。

充其量就是靈壓再度提升了唄，反正他光是呼吸也一樣會不斷變強。

背對著史塔克揮了揮手作為回應，剎那的身影在史塔克眼中逐漸縮小，最后再也看不到。

“修行啊...”

沒有刻意去感知剎那的存在，史塔克重復了一下這個讓他感到頗為陌生的詞匯，隨后扁扁嘴，十分生疏的盤腿坐下，思考起該如何收斂自己的靈壓。

.........

“剎那很開心呢。”

沒有像過去那樣趴在剎那的肩頭，而是牽著他的手一步一步跟在他身旁的奈落仰著頭，看著剎那的側臉。

就算隔著八目的鹿首面具，她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剎那歡脫的情緒。

“嗯哼，因為遇到了可以隨心所欲的交流的朋友啊。”

“跟奈落就不可以嗎？”

“嗯，不行哦，因為我們總是會顧忌彼此嘛。就算本意并不希望變成那樣，在開口的時候也會下意識的束手束腳起來......”

剎那鎏金鑄鐵般熾燃的眸子微微低垂，語氣不自覺的變得輕柔了很多。

“奈落不是也已經很久都沒有勸說我，讓我不要那么過激了么。”

“是剎那自己已經變得平和了起來吧...”

抿著嘴唇如此回應著，奈落的腳步逐漸放緩，眼中浮現出幾分不解。

“...真奇怪吶。想要說的話沒辦法說出口，但明明沒有說過，卻也能夠理解......”

“...這大概就是‘心’的奇妙之處吧。又或許是我和奈落的特別之處呢？”

“畢竟我們，是因為彼此才能存在的‘奇跡’嘛。”

奇跡，偶然的極端。

相比較與謬誤這個詞，剎那覺得還是‘奇跡’更適合形容自己與奈落的誕生。

“嗯！”

重重的點了點頭，奈落的腳步也輕快了幾分。她很喜歡‘奇跡’這個詞的語感，讀起來會帶來一種奇妙的輕松感。

離開遠比深入輕松，不消片刻時間，剎那與奈落便已經離開了史塔克的靈壓場。

“那剎那之后要去做什么呢？”

“嗯...大概是去給那份已經結束的交易做一下收尾工作吧。”

踮起輕巧的腳步，剎那瞇起眼看向遠方。

在那里，有很多大虛的氣息。同樣的，也是虛夜宮的方向。

早在兩三年之前，剎那與薩爾阿波羅那心照不宣的交易就終止了。

一方面是在他這個地區折損的大虛數量確實已經超出了正常的‘損耗’程度，另一方面也是薩爾阿波羅發現沒有辦法取得更多剎那的情報了。

如今向著這個方向進發的大虛群落————由薩爾阿波羅親手改造的大虛軍團。，顯然不會是什么溫和的‘慰問團隊’或者‘虛圈外賣’。

“已經借著史塔克的威風過了這么久的安穩日子，也不能什么麻煩都交給他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