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虛假攀巖秀（雙線博弈）

程野的指尖在鋼絲上擦出火星。克隆體的直播鏡頭正對準他顫抖的小腿肌肉，彈幕狂歡般滾動：

【這特效吊打小鮮肉！打賞火箭×10】

【劇本吧？旁邊綠幕都穿幫了】

【主播背后有鬼影！關注了！】

夏小魚的聲音從骨戒傳來：“他在篡改群體記憶，點贊破萬時你的存在會被覆蓋！“

程野咬破舌尖保持清醒。手機文檔里的文字正被實時轉譯成直播字幕，但每當他描寫母親化療的場景，克隆體就插入段AI生成的色情片段。系統界面不斷彈出提示：

「文學值異常波動！建議描寫更多香艷場景提升流量——」

“去你媽的算法推薦！“程野抬腳震飛襲來的烏鴉使魔。平衡桿突然解體，他借著風勢側翻，用牙齒在鋼絲上刻出數學公式：F=ma+μN。

鋼絲陡然繃緊成三角形。克隆體的鏡頭突然失焦，程野趁機拋出牡丹硬幣——硬幣在空中分解成納米無人機，將《斗破蒼穹》章節投射到烏云表面。

“物理法則，小子。“他對著克隆體豎起中指，“這才是真正的跨次元更新！“

地下數據中心（夏小魚視角）

夏小魚正在破解第99層防火墻。全息屏幕上滾動著程野的腦電波數據，突然跳出段加密記憶：五歲男孩在病房用蠟筆畫太陽，窗外飄著帶條形碼的雪。

“這是...他的童年？“她愣神的剎那，警報聲炸響。觀測局特工破門而入，為首的正是她的克隆體。

“父親說得對。“克隆體夏小魚撕開仿真皮膚，露出機械骨骼，“你總是對實驗品產生感情。“

夏小魚踹翻液氮罐，白霧中閃現程野傳來的實時畫面。當她看到烏云上的文字，突然笑了：“知道為什么選99號實驗體嗎？“

她拽斷頸鏈，吊墜里封存著程野車禍時的監控視頻——那輛貨車的車牌號正是40799。

“他才是觀測局的漏洞！“夏小魚將吊墜插入終端。所有屏幕同時播放程野母親分娩時的錄像：嬰兒后腰的條形碼在被護士觸碰時突然自燃。

克隆體突然僵直。夏小魚趁機啟動EMP，在設備爆炸的強光中低語：“好好看著，父親，這次輪到我們改寫結局了。“

爛尾樓頂（程野視角）

程野在最后一米鋼絲上倒立行走。克隆體的直播賬號突然被封禁，彈幕殘留著最后一條預言：【主播將于23:59分墜亡】

“時間到。“系統提示音帶著詭異的溫柔，「高空走鋼絲任務完成，獎勵白銀級抽獎×1」

轉盤指針卻卡在《三體》與《海子詩選》之間。程野突然嗅到薄荷味——夏小魚的血正順著鋼絲蔓延而來，在接觸皮膚的瞬間生成全息菜單：

【立即兌換獎勵：獲得黑暗森林法則詳解（代價：母親存活時間-72小時）】

【延遲兌換：解鎖觀測局內部網絡（代價：承受言靈反噬）】

狂風掀起程野的校服，露出腰間的自拍桿——那其實是夏小魚父親遺留的量子通訊器。他猛地把桿子插入混凝土，用鮮血畫下母親病房號：

“我選第三條路。“

自拍桿突然展開成信號塔。所有觀看過直播的用戶手機同時黑屏，浮現出程野滿布血絲的眼睛：“想看真正的地獄嗎？點轉發解鎖下一章！“

五公里內突然大范圍停電。程野在漆黑中聽見克隆體的慘叫——成千上萬條《斗破蒼穹》書評正通過5G基站灌入其大腦。

“文學值突破臨界點！“系統警報響徹云霄，「激活隱藏任務：虛假攀巖秀」

程野腳下突然亮起霓虹燈牌。爛尾樓外立面變成全息攀巖墻，每個支點都是他曾寫過的角色名字。最高處的紅色按鈕標注著：【按下即可抹殺克隆體】

“小心反作用力！“夏小魚的警告被雷鳴淹沒。程野的指尖剛觸及巖壁，整棟建筑突然開始數據化崩塌。

觀測局指揮中心（克隆體視角）

克隆體程野正在刪除負面評論。他忽然發現每個賬號ID都對應著程野記憶里的真實人物：初中班主任、網吧老板、甚至車禍時的貨車司機。

“這不可能...“他瘋狂刷新頁面，卻看到自己的代碼正在被《挪威的森林》段落覆蓋。更恐怖的是，母親病房的監控畫面突然接入直播間，真實到能看見呼吸管上的霉斑。

“為什么要逃？“真正的程野出現在所有屏幕上，身后是數據洪流構成的巨浪，“你不過是我舍棄的草稿而已。“

克隆體尖叫著砸碎鍵盤。他的皮膚開始脫落，露出下面由錯別字組成的血肉。當最后一塊仿生組織溶解時，觀測局警報響徹全城：

【警告！實驗體99號突破量子枷鎖】

【警告！《三體》章節污染進度79%】

【警告！海子詩句正在改寫地核結構】

程野在暴雨中張開雙臂。他的瞳孔已完全數據化，倒映著整個城市分崩離析的虛擬與真實。

“現在。“他對著漫天烏鴉使魔微笑，“輪到我來執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