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拎著采蘑菇的小筐，沖進來，在姜婉身前剎住：“婉婉阿姨，我的小兔子餓了。我想給它們找些吃的。在你家菜園子里找找行嗎？”

兩只烏溜溜的大眼睛，就那么看著你。

姜婉有些躲閃，拔她家的菜，她是無所謂的。她吃空間里的菜，也可以。

但是，不能慣著個孩子，和自己媽媽對著干吧？不然，可想而之，她以后的日子得過得多糾結，擰巴。

想了想，說：“妞妞，還記得那小兔子是哪里抓的嗎？”

妞妞點頭：“記得。上午，我爸爸山里給我抓的。”

姜婉笑著問：“你想想，山里有菜園子里長的東西嗎？”

妞妞搖頭：“沒有。”

姜婉繼續問：“小兔子之前在山里長大，很多東西都吃習慣了。就像你在家里吃什么習慣了，去別人家吃東西，肯定不習慣。是不是？所以，要小兔子吃飽、吃好，最好去它門家里找食物給它們。你覺得呢？”

妞妞轉著眼珠想了想：“嗯。不過我覺得，婉婉阿姨家的東西，也好吃。”

姜婉笑：“謝謝妞妞的贊美和肯定。婉阿姨被你的嘴甜恭維到了，很開心。批準你帶著你的小筐去找一些。不過限量，只能找一小筐。去吧。”

妞妞樂顛顛的去了。

張麗抱著圓圓跟過來，一臉歉意：“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她是終于知道妞妞為啥學會了嘴甜。

姜婉不在意：“小孩子嘛。一時興起，越不讓她干啥，她越覺得是個大事，放不下。讓她干了，幾次她就覺得沒意思，煩了，扔了。”

張麗嘆氣：“這次可能不一樣，是個活物。每天可能都覺著不一樣，一時半會兒，丟不開了。”

姜婉想想也是，小兔子長大了，還能紅燒呢。笑說：“那你讓她來我家拔菜喂吧。反正我家人少，吃不完。就像中午送的豆腐，人家老少一起住的剛好一頓的量。我家還要分兩頓，才吃得完。小兔子長大了，讓妞妞記得分一碗紅燒的給我就好。”

張麗聽了就笑。

一起看著撅著小屁股吭哧吭哧拔白菜的孩子。

當媽的笑過之后，突然又有些心疼了。喊：“那么小的兔子，能吃多少？夠了。”

又叫到跟前，給她擦了汗，才放她回去繼續喂兔子。

也幸虧不是魚，不然非得撐死不可。

自從養兔子，起床都不用反復叫了，只一句：“還不起來看看，兔子可能要餓死了。”

之前賴床的孩子，突然勤快了。

至少比姜婉這個孕婦起得早了，過來喊了兩次門，姜婉聽見了，沒起。

開了第一次，第二天還得開。不如從第一次開始，就讓她順應自己的日常。

果然，被她媽媽給喊回去了。

姜婉睡到自然醒，才起來。

吃過飯，到院子里弄出些聲音。沒一會兒，妞妞就跑過來了。

進院了還說：“婉婉阿姨，你早上真的好忙啊，我之前來過兩次，你忙著都沒聽見。”

姜婉笑道：“嗯，早上確實沒時間給你開門。你來拔菜，那還去撿蘑菇嗎？”

妞妞邊去拔菜，邊喊：“去的！我媽媽說，兔子最愛吃的是草。我今天去，不撿蘑菇了，只去給我的兔子拔草。”

姜婉笑著鼓勵：“妞妞真能干。”

張麗和姜婉，等著妞妞喂完了兔子，才抱著圓圓一起出門。

出來的晚了些，路上遇到的人格外多。

都是安頓好家里，才出來的。

張麗暗暗地給姜婉指了兩個人，說：“那就是龐大山的媽，和她帶來的那個姑娘。看著比之前來的時候水靈多了。”

姜婉沒有對比，也沒法確認更水靈的是一個還是兩個，一個的話，具體又是誰。人多眼雜，也不好嘀嘀咕咕暢聊。

知道人是誰，就遠遠避開。

可有些人，是她想避開，就能避開的嗎？

龐家老太太自從見著她們，人家也不來跟前打招呼，就不近不遠地跟著。

姜婉和張麗發現了，想甩也甩不掉。索性不看，當作空氣，不理會。

有一就有二，看有人能跟著，又沒被說什么，就一起往這邊湊。

一定的區域里，蘑菇的數量是有限的。帶著奶娃娃、小孩子，也沒法往遠走，只能撿了半筐就往回走。

挑好的野菜湊了一滿筐，就回家了。

沒想到，就這樣，也能被造謠。

下午在家屬院就傳出，姜婉做人很獨，不團結其他家屬，明明知道哪里有蘑菇，見有人跟著要一起，就自己轉身回去了。

楊謙晚上猶猶豫豫還是和她說了，她卻沒怎么放在心上。

第二天出門的時候，她就和張麗商量：“要不要今天去河邊挖野菜，撿河螺？”

不是說自己不帶她們嗎？河螺就在河里，今天多抓些，給大家打個樣！

姜婉憑借泉水作弊，和張麗自然又是收獲滿滿，令人艷羨。

她不單炫耀生的，她炒熟了麻辣味兒的，和張麗打了聲招呼，帶著妞妞，還跑到婦人集中哄孩子的小廣場，請人吃。

嗦河螺，也不耽誤彼此聊天。婦人們吃了贊不絕口，小孩子就圍過來要。

姜婉給婦人們又分了分，就把裝著河螺的小盆給了妞妞。說：“乖，妞妞給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去分一下。”

自從張麗不去學校工作，妞妞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孩子。

分東西也是輕車熟路，很是大方。

小孩子吃到嘴，也說好吃。

姜婉笑說：“這河螺只有大人抓，才抓得多。不到一上午，我就抓了一筐籮。”

這都是大家看見了的。

不單這次，之前姜婉就在河里抓過。

人家沒遮沒藏的，剛又把烹炒的方法也都教了。

回味一下，味道是真好。

如果姜婉這姑娘是個藏私的，她藏河螺怎么炒，不是更好？

整個河里的河螺，在沒有嘗過這個味道之前，她們家屬院里，可從沒有人想過要去抓。

相比起來，蘑菇山里多得是，只要人群不集中，隨便出去一上午就能撿一筐。

真藏私的，采的可就多了。她們見過的，就有成袋子裝的。

婦人們在姜婉帶妞妞走后，反復琢磨琢磨，有的，心里就知道原由了。

姜婉呢，真實目的還是那句話，她不介意大家餐桌上多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