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得到認同，眼睛又看向桶里的河螺。

對泉水沒有抵抗力，已經把自己的肚子反復清洗過了。

姜婉給它們重新換了一遍泉水。

又動手重新起鍋燒水。同時，指揮楊謙幫忙切了好多小米辣、蔥姜蒜。

水燒開，撈了兩盤的量河螺，下沸水焯了一下。去水的同時，方便炒的時候更容易入味。

重新起鍋放油，炒香蔥姜蒜、醬，才放焯過的河螺翻炒一分鐘。再加一點兒酒去腥增香，最后加小米辣繼和少量水續煮三分鐘。

不炒辣椒，是怕太辣，炒出辣味兒屋子里沒法兒呆。

出鍋后感覺味道還不錯，動手分出一盤，又盛了一盤爆炒肥腸，給左邊鄰居送去。

楊謙看她兩手都不得空，一路保駕護航給她開門。

孫浩出來開門，見了眼睛有些躲閃。還是不得不客氣地說：“真不用這么客氣。”什么都送。

楊謙沒讓姜婉掃興，喊：“妞妞！快出來，婉婉阿姨給你送好東西了?！?

小孩子的接受能力，往往比思維定式、局限了美丑的大人更強，更好溝通，好奇心更強。

果然，妞妞一聽就出來了。

楊謙要速戰速決：“妞妞，這東西好吃是好吃，就是有些辣。一會兒吃的時候，每個放一碗涼水里涮一涮再吃。”

方法說了，還辣哭的話，就不關他家姜婉的事了。

孫浩接過去，吃飯的時候，讓進屋也不太可能進，也沒瞎客氣。只說：“稍等，盤子倒出來給你?！?

楊謙不想等：“下午再說吧，我們回去吃飯了?！?

孫浩：“那也行。”

目送兩個人回去，才轉身帶著妞妞進屋。

張麗在收拾碗筷，她家已經吃完午飯了。

看見孫浩端著兩盤菜進屋，妞妞還拉著他褲腿，非要嘗一嘗。

孫浩放在桌子上，說：“你楊叔叔都說了，你吃的時候得過一遍涼水，不然太辣?！?

張麗給妞妞倒了一碗涼水，放在桌子上。

妞妞用筷子夾河螺費勁，直接要動手拿。

張麗怕燙著她，給她撥到涼水里幾個，才讓她動手撈著吃。

順手嘗了嘗味道，說：“味道真不錯。你要不要嘗一嘗？”

沒等孫浩動筷子，她又夾了一筷子肥腸。

眼前一亮：“這個味道真挺特別，真是啥東西啥味兒。不比豬肉差。”

說完又連著夾了幾筷子。

妞妞看了，也要。娘倆吃得停不下來。

張麗怕她單吃菜太咸，又把撤下去的米飯端上來，配著加餐。

夏天天熱，食欲不是很好，臨時加個餐也撐不到。

孫浩這才動筷子。

動了筷子就停不下來，問自己媳婦兒：“咱家能做嗎？”

張麗想了想：“姜婉不是藏私的，問了就會教。這東西也好買。就是這螺，一個個的抓，可得磨耐心呢?！?

看著一盤里的數量，她都犯愁。

妞妞舉手道：“媽媽，我去河里抓?！?

夫妻倆對視一眼，同意了。

學東西就得在孩子喜歡的事情里摻合著來。

下午張麗送洗干凈的兩個盤子時，順道就問了：“你那辣炒肥腸怎么做的？”

姜婉有些遇到知音的興奮，問：“麗姐你也喜歡吃嗎？炒到沒什么，和辣椒炒土豆片沒啥區別。難就難在洗，得用草木灰。像面粉一樣細，有吸附力，才洗得干凈。我怕楊謙吃著有心里負擔，回到家，我在廚房，當著他的面，用面粉和鹽，又反復洗了兩遍。中午給你送的，是下水煮定型之后，改刀就下鍋炒的。廚房鍋里還有鹵的，你等一下，我撈一段你再嘗嘗味道?！?

說完就動身，去廚房撈來，盤子里盛了三段。遞給母女倆筷子：“嘗嘗?！?

對于有爭議的食物，方便以后自己能正常食用，就得擴大食用群體。

沒有比擴展鄰居更方便的了。

張麗照顧妞妞吃到嘴，自己才動筷子。

吃后，評價道：“都蠻下飯的。比起來，我還是更喜歡辣炒的。你去買的時候，好買嗎？”

姜婉這才說了一遍買大腸的事。問：“什么時候再去？我給那爺爺也帶點鹵的過去，言而有信，下次再去也更熟了?！?

熟了就可以問，說不定還有什么是自己可以買的。

張麗聽了說：“那就明天吧。夏天鹵過也放不多久?！?

姜婉同意。

送走張麗，姜婉開始收拾豬蹄。

過了開水，用鑷子拔豬毛。沒辦法，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

為了吃，姜婉也是煞費苦心，比起用泉水勾引河螺，這個活兒著實磨她的耐心。

好在八個豬蹄的豬毛終歸是有數的，清理干凈，選了三個和一把黃豆，一起丟在砂鍋里燉。

其他的五個收進空間。

又取出豬心、豬肝，清洗后，下鍋煮。

再取出豬腰，切洗干凈，才改花刀，加調料腌制，去腥增加低味。

豬心、豬肝，煮熟晾涼就收進空間備用。

晚上是要切一盤的，豬肝含有豐富的鐵元素和維生素A，補血的同時，還可以預防夜盲癥。

為了眼睛功能正常，不愛吃胡蘿卜，就得吃些肝了。

這就是東方不亮西方亮，殊途同歸。無論補充植物性胡蘿卜素，還是動物肝臟里的維生素A，到身體里，人體都能正常運轉。

所以說，人呢，說脆弱也脆弱，說堅強也是真堅強。

姜婉忙活了一下午。

楊謙工作也不輕松，想著下班回家有人等，心里就輕松多了。

可他加了班后，剛進家門。就聽右邊隔壁女人在院子里沒好氣地喊：“什么味道！農村里吃的，進了城也不改！也不照顧照顧鄰居的感受，啥都往家里帶，真是的。完全沒素質?！?

一看就是說給楊謙聽的。

楊謙沒搭理她，腳步不停進屋了。味道一聞就是煮內臟，之前煮大腸的味早散了。誰家還沒煮過內臟？

總煮肉，誰也沒那個條件。

飯桌上已經擺了米飯、豬腳湯、鹵大腸。

見他回來，姜婉打了招呼，就進廚房，開始爆炒腰花、雙椒爆脆肚，涼拌黃瓜絲。

最后從鍋里端出來一盤隔水蒸熱的切豬心豬肝，搭配蒜醬。

之所以蒸熱，是怕涼著吃還有腥味。

楊謙看她忙忙碌碌，一桌子五個菜，一個湯。即使有涼菜，還是說：“太麻煩了，下次少做點兒。”

兩個人光盤了。楊謙說的麻煩，就是菜多量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