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只能心里嘆息，攤上這么個媽，什么人不毀了？問：“看來都指望龐大山出面表態了？”
張麗篤定道：“為了這么個破事兒，就去蹲監獄，不值當。”
姜婉問：“這就是清官難斷的家務事？我看那老太太她已經違法了吧？”
張麗表示無奈：“現在是沒有什么法能掰扯清楚。如果有，隊里早就走流程了。”
是啊，法規都是有延后性的。什么問題頻率出現高了，才會立法。所以法永遠都是不完美的，是有空隙的。
龐家的事，法都整不明白，兩個人八卦到此也就換了話題。
張麗問：“你家的菜，怎么長得格外好？”
姜婉一本正經地吹：“平時多澆水，多松土。我在家沒事，就看著它們了。再長不好，我自己都覺得沒臉。”
張麗想著這個夏天確實少了些雨水，也就沒怎么懷疑。
又聊了會兒，就帶著兩個孩子回去了。
姜婉看時間還早，就翻出醫書找破解脾寒腹痛的方子。功夫不負有心人，終究是被她找到了。烏藥散合勻氣散加減。標注好，收回空間。
心里了結了一件事，格外輕松。
中午吃飯的時候，和楊謙八卦自己從張麗那里聽來的八卦。
楊謙聽完，續接道：“龐大山已經打報告，提出和那姑娘結婚了。”
姜婉沒想到這么快，問：“就這么妥協了？”
楊謙毫不意外的口氣：“之前沒有喜歡的人，現在弄得滿城風雨，還堅持什么？堅持給誰看？”
這么一問，堵得姜婉啞火了。
是啊，難道為了那摸不著邊的傳說愛情？現實生活就不過了？
真正的高手，是什么牌都能打得贏。現在不是愛情，人家過成愛情了呢？
姜婉湊過去問：“是不是不管多么堅持的男人，第一次沒了，就自暴自棄了？”
楊謙瞟了她一眼，低頭吃了口飯。過了一會兒才說：“你要不要換個地方坐？每次你從飯桌對面爬山涉水湊過來，我都擔心飯桌會不會傾斜。吃飯的時候，你坐得那么遠干嘛？”
害得他想給她夾個菜都夠不太著，即使他胳膊長。
之前小姑娘不喜歡白米飯上碰上湯，就喜歡大米飯白白的。他夾了幾次菜，看她每次的表情才摸索出來的。每次夾菜都放在她碗邊，小姑娘才開心吃下去。
現在也不知道她喜歡什么，還從沒夾過菜。
想給她夾的，都留在盤子里。
也不知道是她夠不著，還是不喜歡吃。每次自己看好的，相反都剩下了。
姜婉回憶了一下，確實是從她穿越過來，才開始坐他對面吃飯的。
她從善如流，當即就搬了椅子，挪到四方桌的鄰邊上去坐。
楊謙見了，不動聲色上揚了唇角。
姜婉坐好，追問：“說啊。”
楊謙早忘了，問：“說什么？”
姜婉提醒他：“破防了之后會不會自暴自棄？”
楊謙眼神游移，想了想說：“分人吧。”
姜婉沒懂：“為什么不一樣的人，會不一樣的反應？不都是一樣的繁殖使命嗎？”
楊謙皺眉：“我說的是看和誰破防。讓你心服，你還堅持什么。又不是不死不休的死敵。”
姜婉沒想到答案是這樣的。問：“那你說龐大山他心會服嗎？”
楊謙本不想和她聊這個話題，想著自己的目的。邊夾一筷子菜給她，邊說：“怎么可能。政委和他聊過，他說那姑娘自愿進的他臥室，明明看出他不對勁，也讓她趕緊出去，可她還是自己脫了衣服。藥性上來之后，他也曾想順從了他母親的意思。可人剛過去，怕傷到她，克制著自己想著小心些。沒想到她立即就叫嚷起來了。”
姜婉吃著碗里的菜，不轉眼珠地問：“什么意思？遇著心機女了？沒成事，她是想給自己留退路？是這個意思嗎？”
楊謙看她是壓根兒不關系碗里的是什么，聽別人的八卦比自己吃飯都香。只能自顧自給她夾菜，邊道：“龐大山是這么說的。要一輩子和她耗。”
姜婉感覺自己聽到了比張麗還完整的版本，可惜了不能和她說。嘆了口氣，點評道：“你說農村姑娘不該都像我這樣單純的嗎？怎么就那么多心眼？別是什么被訓練出來的。”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
楊謙筷子一頓，還是說：“別瞎說。好好吃飯。”
自己卻上了心。
姜婉因為八卦的故事有了階段性的結局，也沒了好奇心。下午去空間里轉了轉，空間的黑土地利用率太低了。
可她一個人又種不完，能怎么辦？
想了一下午，列了一個土地使用思路的單子：
講究時長的藥材，比如人參。種上去的地，不用頻繁采收，也能持續轉化。
樹，比如果樹，結果口感好，滿足個人口腹之欲。
這些東西也不知道好不好找。
想著想著，就發現思維局限了。如果不好找，可以到山里挖。
靈感來自一種魚，海里打撈上來的，口感不值一提，只能做飼料。而放在水中養殖一段時間，口感卻讓人趨之若鶩。
原因是在海里這種魚群搶不到足夠豐盛的食物，改變了飲食結構，隨之而來的味道也變了。
野生的果樹，種到空間里不知道會不會有同樣的效果。
相比起來，她不怎么喜歡被刻意改造后只有甜味的果子。
水果就該保持它特有的味道。不然豈不是變成吃什么水果，都是在喝糖水？
一個水果就那么大，過分要求甜度，那其他的維生素成分去哪兒呢？完全舍棄，植物能做到，人的身體卻做不到。
想好了規劃，看了下時間，開始做晚飯。
沒外出，就沒有肉吃。今晚要吃素了。
吃飯的時候，看著兩盤青菜，想著楊謙的肉票早就用完了。無肉不歡，她想吃肉。
問：“附近有屠宰場嗎？出牛肉的那種。”
楊謙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心，道：“想吃牛肉？這個月沒有肉票了。”
他是看出來了，這小家伙貪肉。
姜婉有氣無力地回：“想吃夫妻肺片，牛頭皮、牛心、牛舌、牛肚，加點兒牛肉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