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模作樣地摘了兩根黃瓜,拍黃瓜做起來不要太容易,進屋做飯。
晚飯打鹵面、拍黃瓜。才吃到一半兒,就聽左邊鄰居有人找。
動靜鬧得還挺大。姜婉都想起身去門口看看了,奈何同桌的大佬穩如泰山。
團長不動,她這個團長夫人出去了,不是給團長找事兒嗎?
強壓下好奇心。吃完晚飯,動靜也沒了。自然也歇了看熱鬧的心思。
翻出收集來的醫書,擺了一地。坐在地上找有沒有治療胎帶的脾寒腹痛的方子。如果她還能穿越回去,她一定要擺在她母親面前。可找著找著又想起一個故事,說是一個外孫,看了報紙上的描寫,每吸一根煙就要少活多少年。他就給自己的外婆算,算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外婆被嚇哭了。結果少不了一頓收拾。
姜婉嘆氣,心里又不得不想,即使找到了,自己也穿越不回去了。真相也不會讓上了年紀的母親,嘮叨了半輩子的事,兩難了。突然覺得心里塞,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不能反擊,力去哪里呢?
難道說這就是“人心惟危,道心惟微”?為了破解壓抑著的矛盾,直接跨越時空了。
一個再想念叨也找不到人了,一個即使終于可以翻盤了,沒有回去對決的路了。那里,自己的靈魂都不在了。
楊謙洗了碗,出來就看見這一幕。他是沒習慣把工作帶回家的,家里除了吃飯的桌子,就沒桌子了。
這些古籍,灰塵顯然不少,放地上沒問題。
問題是,人為什么也丟地上了。還滿臉沮喪。
楊謙看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她側臉上竟然看出一絲委屈。哪來的委屈?家里就他們兩個,她也不怎么出去,能和誰有委屈?
只能是自己看錯了。問:“找什么?”
姜婉把張麗說的新生兒胎帶脾寒腹痛說了一遍:“我在找有沒有治療的方子。西醫都不用問,一定沒有。還會說,沒有器質性病變,就是出廠檢驗合格的孩子。是你們想多了。”
楊謙沒關心她講什么病,只在意她關心的是孩子。這是想和自己生個孩子嗎?
想到有這個可能,心口就脹脹的。孫浩家的孩子,他之前在醫院看了一眼,沒什么感覺。
可一想到,如果是姜婉給自己生一個那么大的孩子呢?
突然覺得腳下生了根,自己動不了了。
又想到張麗生產時差點兒出事,沸騰的血又冷了。對想在的生活他很滿意,不想出什么變故。
即使姜婉想要孩子,他也可以小心點。
等一等,等到姜婉更大些,說不定危險跟著就小了呢。
想清楚,才走過去。邊收拾地上的書,邊說:“光線暗了,要看明天再看。地上涼,你別沒找到治療小孩的方子,先把自己坐出問題了。”
姜婉聽勸,起身:“光線還好吧。書上字大得很。鑿壁借光、映月讀書、映雪讀書,就是因為毛筆字大好認,不得近視眼。你看看課本上的小字,確實是節省了紙張。可是看久了,會近視。配眼鏡不花錢嗎?總體上還是沒省下,只是出錢的劃分不同了。”
楊謙還是沒讓她繼續看。
第二天上午,剛送走楊謙沒多久。張麗竟然抱著孩子,領著妞妞上門了。
姜婉把人讓進屋里,家里之前沒準備待客的茶杯,她也沒想起買。
用自己的茶缸子,自己不介意,怕張麗也會嫌棄。
只能去廚房取了個飯碗,倒了些開水。怕燙到孩子,放得遠了些。才道:“讓麗姐見笑了。”
張麗看了,不喝水也暖心,顧及孩子比顧及她更讓她安心。笑著說:“當人家媳婦兒,都這樣。家里來過幾次客就順溜了。”
心想,這就是城鄉差距。城里長大的,怎么也不會如此,家里缺什么一目了然。
她忘了楊謙,貨真價實的城里孩子。
姜婉點頭,去側臥找出之前楊謙買的喜糖。
大白兔,兩個人都不喜甜,就剩下了。剛好招待妞妞。
等兩個人坐下說會話了,姜婉才知道昨天晚飯的時候,她錯過了什么八卦。
張麗一臉忍笑地說:“你不知道,昨天可是鬧大笑話了。下班后,有個小戰士去找龐大山接電話。他媽堵在門口,說什么都不讓叫。小戰士責任心還挺強,堅持著要他出來說一句,見見龐大山。兩人正僵持呢,就聽屋里有女人喊:‘有東西進去了’。接著就是那個被老太太從農村帶過來的姑娘,衣衫不整地從屋子里跑出來。在院子里對著那老太太哭得左鄰右室都知道了。”
姜婉驚呆了,問:“怎么回事兒?不是不喜歡嗎,怎么還出事兒了。”
張麗收了笑,嘆氣:“就是因為堅持不娶,才出的事。老太太也不知道從哪兒弄的要,下在龐大山的晚飯里了。親手把兩人關在臥室里了。說是之前還告訴領來的那姑娘,進臥室脫了衣服就行。小姑娘啥也不懂,以為真是只脫衣服呢。”
姜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追問:“老太太就算是得逞了?”
張麗又是一個嘆氣:“得逞啥啊?龐大山藥物過量,還是小戰士給背去的急救室,現在還在醫院住著呢。隊里出面,第一時間請了個女醫生給那姑娘做了檢查。可能龐大山當時理智還在些,沒強求,可能只是剛探個頭。誒呀,和你個小媳婦說那么多干嘛。總之那層膜還完好著呢。”
姜婉八卦起來卻不想停,問:“那怎么辦?讓老太太把人送回去?”
張麗一臉無奈:“你說啥呢?作風問題可是大事,現在只能是他們家里自己內部協調。民不舉官不究。那姑娘鬧起來,隊里可不好管,是不是他媽下的藥,去花時間分清楚那姑娘之前是不是自己自愿和被下藥的人關在一個屋子里的。”
姜婉皺眉:“那姑娘要賴上來?”
張麗點頭:“聽說是哭鬧不止。那老太太也管不住了,也哭,說之前看她是個好的,沒想到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