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悅酒店頂層的防彈玻璃幕墻外，霓虹燈將江面染成流動的紫紅色。林楓倚在意大利真皮沙發上，看著對面妝容精致的女人把離婚協議推過來。

“兩百萬。“徐莉莉轉動無名指上的鉆戒，新做的美甲在燈光下閃著冷光，“你現在簽，明天就能到賬。“

林楓晃著紅酒杯，深紅色酒液在杯壁上拉出淡金色掛杯。這是蘇明月私人酒窖里最便宜的那支，價格抵得上徐莉莉榜一大哥三個月的零花錢。

“我記得你說過...“他忽然傾身向前，陰影籠罩住茶幾上鑲鉆的VERTU手機，“當初撕了我醫學院錄取通知書時，是怕我當醫生太辛苦？“

徐莉莉精心修飾的眉毛跳了一下。她當然不會承認，那是因為系主任兒子開出的保時捷鑰匙更耀眼。

“叮——“

林楓視網膜上突然跳出虛擬面板，徐莉莉頭頂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灰色因果線。他隨手撥動其中一條，對方“嫁入豪門“的金色節點突然扭曲成血紅色。

“你干什么！“徐莉莉突然尖叫著跳起來，價值八萬的香奈兒外套被紅酒浸透。她驚恐地發現，自己手機直播間里突然涌入上萬觀眾，標題不知何時變成了“江城第一拜金女在線乞討“。

林楓晃了晃指尖的U盤：“去年平安夜，君瀾酒店1608房的監控視頻，徐小姐需要我幫你在直播間播放嗎？“

玻璃杯墜地的脆響中，林楓已經走進直達車庫的VIP電梯。他頸間的疤痕微微發燙，那是系統在提示新任務——手機銀行里的數字即將突破八位數。

......

華強北電子城里，阿瑪尼專賣店的金字招牌下，店長Lisa正對著穿衣鏡補妝。當她看到穿美團外套的青年走進來時，殷紅的嘴角立刻耷拉下來。

“外賣放門口。“她頭也不抬地刷著抖音，“我們店隨便件襯衫都頂你半年工資，碰臟了...“

聲音戛然而止。

林楓把黑金卡按在玻璃柜臺上，瑞士鐘表匠手工打磨的棱面折射出虹彩：“聽說你們這有Vertu Signature眼鏡蛇限量款？“

Lisa涂著睫毛膏的眼睛瞬間瞪大。這款鑲嵌439顆紅寶石的手機全球僅存八部，江城唯一展示機就在她身后的防彈玻璃柜里。

“先生您稍等！“她九十度鞠躬時，胸牌差點甩到林楓臉上，“我這就聯系總部申請...“

“不用。“林楓指尖劃過最新款折疊屏手機，“這個，來二十臺。“

整個專賣店突然安靜得能聽見中央空調的嗡鳴。保潔阿姨舉著拖把僵在原地，保安的橡膠棍掉在進口羊毛地毯上。

“要...要開發票嗎？“Lisa的聲音在發抖。她突然認出青年腕間若隱若現的百達翡麗星空——那正是上周蘇氏集團慈善晚宴的壓軸拍品。

“送外賣的兄弟們用不上發票。“林楓在POS機上按下密碼，“對了，你剛說碰臟了要賠？“

店門外突然傳來引擎轟鳴。五輛噴著“極速達“字樣的電瓶車齊刷刷剎住，二十個穿黃色工裝的騎手魚貫而入。他們胸前嶄新的折疊屏手機閃著冷光，像一排等待檢閱的士兵。

“楓哥！“為首的騎手摘下頭盔，露出被曬得黝黑的臉——這是曾經幫林楓代班送急診藥品的老張，“兄弟們沒來晚吧？“

林楓笑著把最后一臺手機塞給角落里的實習導購。那姑娘剛才悄悄提醒他柜臺有最低消費陷阱，工作牌上印著“林小蕓“的名字。

“等等！“ Lisa突然撲過來抓住林楓衣袖，“我表舅是江城商會的...“

“王德發是你表舅？“林楓瞥見她手機屏保上的全家福，畫面里腦滿腸肥的男人正摟著穿貂皮的女人，“記得提醒他，今晚千萬別去天虹麻將館。“

他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救護車刺耳的鳴笛。Lisa手機瘋狂震動，家族群里彈出視頻：王德發栽倒在自動麻將桌前，手里還攥著那張引發腦梗的八萬。

......

抖音熱榜第三的短視頻里，二十輛電瓶車護送勞斯萊斯幻影的場面正在瘋傳。畫面角落，林楓頸間的疤痕在陽光下泛著奇異金芒，像條蘇醒的龍。

蘇氏集團頂樓，戴著藍寶石胸針的女人按下暫停鍵。她面前的全息投影正在解析那段視頻，當放大到第37倍時，林楓鎖骨處的皮膚下，隱約浮現出二進制代碼構成的神秘紋路。

“找到他。“蘇明月輕點淚痣，暗紅色警報在整棟大樓亮起，“在‘那些人’發現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