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潮熄了灶膛里的火,用盤子端著三張金黃的烙餅和陳濤重新回到堂屋落座。
“真香!”
陳濤給兩人分別盛了一碗粥,拿過一張大餅卷著盤子里金黃的炒雞蛋,大口的咀嚼,聲音含糊不清:“我家那點雞蛋是不是都被你小子給霍霍了?”
白潮咧嘴一笑:“哪能啊,就用了仨。”
陳濤瞅了瞅桌上一大盤子的炒雞蛋,白了他一眼,那意思分明是:你糊弄鬼呢?
白潮笑了笑,也不解釋。
實際上他確實就用了三個雞蛋,要不是怕陳濤發現,他一個雞蛋都不會用。
外面買的雞蛋哪里有空間出品的香?。?
另外,他還在陳濤家的面缸里偷偷加了不少空間出產的白面和玉米面,就連他家的大水缸也兌了些靈泉水。
對于這位一身正氣的公安同志,白潮還是非常敬佩的。
所以希望加點靈泉水能夠改善一下他體內的暗傷。
“呼嚕呼嚕~”
“嗝~”
“嗝~”
二人相繼打了個飽嗝,一大盆小米粥,三張餅,一大盤子炒雞蛋全被他們兩人給干了進去。
陳濤挺直了身子,不停地用手揉著肚子,疑惑的問道:“怪了,同樣的米面,咋你做的就這么香?”
白潮笑了笑,也沒解釋,反而問道:“陳哥,何秀琴那事...能不能通融通融?”
“何秀琴?”
陳濤先是一怔,隨后反應過來,白潮說的是趙家河的何秀琴。
“怎么,趙家那邊找你當說客了?”
“我姐心軟?!?
白潮苦笑著搖了搖頭,“老爺子剛出院,怕他再受刺激。”
陳濤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這事關鍵在小陸。他要是堅持追究,兩年起步;要是愿意調解,最少也得判半年。”
說著他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吐出嘴里最后一口煙,“這已經是底線了,畢竟涉及襲警。”
白潮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明白,那勞煩陳哥給搭個橋,我.......”
“打住!”
陳濤突然抬手打斷,在白潮面前豎起三根手指,“這事你別沾手,我去找小陸談?!?
這話讓白潮心頭一顫。
他太清楚這意味著什么了。
在這個講究立場的年代,這種事,一般人都避之不及,陳濤卻是滿口應下,這是生生把政治風險往自己肩上扛??!
既然陳濤如此仗義,白潮也不能太寒磣了。
他二話不說掏出五張大黑十遞了過去:“陳哥,這些你先拿著,不夠的你再墊上,回頭我再給你。”
“寒磣誰呢?”
陳濤虎目一瞪,不悅道:“少跟我來這套,幫你是因為認你這個兄弟,不是圖這個。”
說著從白潮手里抽出來三張,然后用力在他手上拍了一下,“趕緊收起來!”
白潮訕訕一笑,尷尬的撓了撓頭:“那我回頭請你喝酒?!?
“這還差不多。”
陳濤瞥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指針已經逼近八點。于是兩人匆忙收拾了一番,便騎著自行車朝縣局方向趕去。
縣醫院二樓的病房里,陽光透過紗窗灑在泛黃的墻面上。
白潮推門進來時,趙艷霞已經辦妥了出院手續,爺孫三人正坐在床邊輕聲說著話。
“舅舅!”
見到白潮,丫丫眼睛一亮,像只歡快的小麻雀般撲了過來。
白潮彎腰一把將小丫頭抱起,在她紅撲撲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想舅舅沒?”
隨后又轉頭看向已經收拾妥當的父女倆:“叔,姐,咱們這就回?”
趙滿倉扶著床沿慢慢站起身,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明顯好了許多:“回,回家好?!?
考慮到趙滿倉的身體狀況,白潮又特意跑了躺縣局,從陳濤那兒借了輛二八自行車。
三十多公里的鄉路上,趙艷霞騎車帶著丫丫,他則載著趙滿倉。十一點多的時候,便抵達了趙家河村。
此時正趕上下工時分,路上遇到不少回村的村民。見到他們紛紛熱情地打招呼:
“滿倉叔回來啦?”
“艷霞丫頭也回來了?”
“潮娃子辛苦了?。 ?
至于此起彼伏的招呼聲里,夾雜著幾分關切,幾分幸災樂禍,那就不得而知了。
白潮還注意到,幾個嬸子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目光時不時瞟向趙滿倉。
看來趙衛軍當特務,何秀琴被抓的消息,已經在村里傳開了。
回到趙家,白潮把爺孫三人安頓好就去了秦家。
剛一進院門,就看見自家小媳婦正彎著腰在柴火堆前忙活。
白潮躡手躡腳地靠近,突然伸手在那渾圓的部位拍了一記,又抓了一把。
“啪“
“啊!”
突然被人襲擊YS部位,秦雪驚的渾身一顫,手里的柴火“嘩啦”一下就散掉在了地上。
她猛地轉身,杏眼圓睜,揚起的手掌帶著風聲就要落下........
“雪丫頭,是我?!?
這聲輕喚讓她的動作瞬間凝滯。
只見,陽光下白潮一身筆挺的藍色中山裝,烏黑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茍,俊朗的面容帶著促狹的笑意。他左肩還掛著個軍綠色挎包,風塵仆仆卻精神奕奕。
秦雪舉著的手僵在半空,方才還氣鼓鼓的小臉突然垮了下來,眼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
那汪清泉般的眸子里漾著水光,將落未落的淚珠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暈。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怎么了這是?”
見秦雪泫然欲泣的模樣,白潮頓時慌了神,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淚珠:“對不起啊雪兒,我就是太想你了,跟你開個玩笑......”
“砰!”
話音未落,秦雪蓄勢已久的拳頭結結實實地砸在了白潮的肩膀上,她咬著下唇嗔道:“讓你欺負人!”
這一下用了十成的力氣,疼的白潮齜牙咧嘴的倒吸涼氣,卻無意間瞥見她眼底藏不住的歡喜。于是調侃道:“你要謀殺親夫?。 ?
“該!”
秦雪別過臉去,耳尖卻悄悄紅了,“一去就是好幾天,回村也不來......”
話說到一半,秦雪突然噤了聲。
她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說漏了心事,臉色唰的一下更紅了。
???
白潮先是怔了怔,隨即心頭涌起一陣狂喜。
原來這小妮子不是惱他剛才的輕薄行為,而是怨他這些日子冷落了她。
好事??!
說明這些日子的相處,自己已經悄悄地住進了這小妮子的心窩里。
想到此,白潮感覺肩膀上挨那一下也不疼了,全部化作了心底的甜蜜。
他抿著嘴,感覺AK都難以壓住。
“你....你笑什么?”
秦雪羞得連脖頸都泛起緋色,一跺腳就要往屋里跑。
那白潮能讓她得逞嗎?
只見他一個腳踏乾坤,瞬間就封住了秦雪的去路,長臂一攬就將人圈進了懷里。那纖細的腰肢在他掌中輕顫,隔著碎花布衫都能感受到陣陣溫熱。
“咳咳~”
就在他低頭要進一步動作的時候,院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輕咳。
嚇得白潮觸電般松開了秦雪,那速度之快,連他自己都愣住了。秦雪趁機從他臂彎里溜走,躲在他的身后只露出半張透紅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