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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番外 永遠緊握的雙手

我不太了解娛樂圈和演藝圈,但多多少少聽說過,圈內圈外的人,說得最多的就是“水深”兩個字。潛規則并不只存在于暗處,陳桁時小有名氣時,就有不少的千金和名媛還有女明星接近他,說想和他發展情侶關系,哪怕知道他有未婚妻,也不介意強扭下這個難擰的瓜。

其實這些事情,至今都未能得到妥善解決,陳桁時沒有簽約公司,他更喜歡自己獨立創作,去拍自己想拍的作品,這幾年他拍的電視劇和電影,用新人居多,據他所說,他想看到更多不一樣的色彩,也是不想把手伸進淤泥里撈人,他不屬于娛樂圈也不屬于演藝圈,他更傾向于,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想拍好作品的導演。

不少資本因為他的高傲多次買通稿抹黑他,只因想塞人進他的組里被狠拒,陳桁時不怕得罪人,他每一次都在頂著高壓完成自己傾注了不少心血的作品,這點壓力,于他而言不算什么。但同時也是因為他有能夠對抗資本的能力,才能夠每次都很好地渡過危機,那位先生,是我們的底牌。

我有時也會喬裝打扮去組里看他,他總是嚴肅的,嚴厲的,甚至冷漠的,也有人被他嚇哭過。我從不向他提任何建議,只是看著,作為一個外行人,我沒有資格多說什么。

作為他的未婚妻,我很擔心他的身體健康,他每日晝夜顛倒,忙得焦頭爛額,盒飯匆匆扒了幾口就擱在一邊,直到涼了也沒再吃一口,生病了也會帶病拍攝,只要他有工作,我們的見面時間就會大大縮短,異地戀也已經是常態,我理解,畢竟他不可能每次都在這座城市取景。

我什么都能理解,只是每次來之不易的見面機會,看到他疲憊的一面時,我總是會很心疼,一見面,一擁抱,就抱了很久,仿佛把所有思念都融了進去。

比起他,我會輕松很多,每日完成我的碼字任務就可以了,除此之外,我甚至有時間去佳佳的工作室打雜,蔣晌簽了一家很不錯的影視公司,現在也有了幾部家喻戶曉的代表作,祈安也在盡心盡力地做著自己的空乘工作。我們都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發光發熱,現在想想,我們似乎真的為自己的人生交了一份滿意答卷。

起初佳佳一直很擔心,自己會不會影響蔣晌做演員,畢竟他的外形條件很好,火起來的話,不免會有女友粉,那她這個正牌女友會不會讓他流失這部分粉絲?

蔣晌并不擔心,他覺得,佳佳不會成為他的阻礙,反而是他不可缺失的動力,如果影視公司不能接受他有女友這件事,他可以繼續演配角,繼續在各個劇組中流竄,增加演戲經驗,對他來說,演主角演配角,他都可以接受,有戲演就好,你說他有多遠大的志向嘛,他也只想在那時演上個主角,能有不斷的戲可以拍。

后來碰到這家影視公司招人,他就去試了一下,也聲明了自己有女朋友這件事,沒想到居然通過面試了,大概,這家公司的老板和他想的一樣吧,為了前途拋棄了自己心愛的人,陪自己渡過難關的人的他足夠狠心,也能成大事,可是之后呢,這樣的人也有可能會拋棄他們,去另一家公司,把他們公司當作跳板,雖說本就是各取所需,可是他們認為,一個足夠優秀的人,可以憑借自己的實力,闖出一片天,而蔣晌那豐富的演戲經歷,足以證明,他就是這樣的人。

《拾柒幸識》播完后沒多久,有不少觀眾還在催發花絮,只因劇播期間官方賬號只發了些能發的,還有很多囤著,不用想都知道為什么,估計放出來全網都知道我和陳桁時的關系了。后來實在沒扛住觀眾要求和期待,陳桁時就自己剪輯了一個觀眾想看的花絮片段的視頻合集發布,沒多久,“cp超話”就建起來了,被通知上熱搜的時候,我嚇了一大跳,文娛榜第一詞條就是——#陳桁時藍知幸幸識cp#。緊跟著第二條是#陳桁時發布《拾柒幸識》花絮合集#。

之前都是磕“我”和“男二”的多,很少人都遺憾說,為什么女主不選男二,還建了“cp超話”,劇播完后,超話里的人就沒有再活躍過了。這兩個詞條一出,我的微博漲了幾乎兩萬粉,小說作品評論區都炸鍋了,收藏量點擊量蹭蹭蹭往上漲。

我和坐在對面的陳桁時對上視線,他嘴里正咬著面,對我眨了眨眼睛,我尷尬地笑了笑,“陳導,這下怎么辦?繼續看事情變化嗎?”

“嗯,沒多久就會下去了的。”陳桁時又夾起面條,吹了兩口氣,塞進嘴里,他咀嚼著,觀察著一直看他的我的神情,“除非,你想公開,我沒問題。”

“不了。”我們都不喜歡把自己的私生活暴露在大眾面前,也不喜歡向無關緊要的人宣布我們的關系,我仔細看了一遍那個花絮合集,根本沒看出有什么問題,我撓了撓臉頰,提出一個合理設想,“我們……不會是被人故意買熱搜了吧?”

陳桁時不喜歡關注微博評論,此刻他也不打算打開看,他知道自己檢查了很多遍,那個視頻沒有任何問題,他才發的,我們本來就是真情侶,他壓根不排斥有人做我們的“cp粉”。

“這個現在還不能確定,如果你介意,我找人撤熱搜。”他說著就打算打電話,我擺擺手,說就當是給我們的劇帶第二波熱度好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拾柒幸識》的播放量又迎來一波小高潮,時隔三個月,我們又要為了這部劇去騰出時間宣傳了,還有不少廣告商來談合作,這次我們特地拒絕了媒體采訪的邀請,去參加了輕松點的宣傳活動,因為祈安他們都還有工作,不是每一次都能來的,陳桁時結束了工作,有時間在家陪我,所以難得綜藝節目宣傳是我和陳桁時一起去的。

從一開始的分組就可以看出導演有想要綁“cp”的想法,我們沒資格有意見,也確實沒有意見,誰不想跟自己更熟悉的人待在一起,更何況我們受邀的目的本就是為了劇宣,避嫌壓根兒沒必要。

磕“cp”的人大多磕的都是角色,即便有人磕我們本人,也很快就會被對方都有未婚妻未婚夫這個事實拉住理智,陳桁時也對外說過自己會在工作范圍內合理營業,為大家增加追劇的興趣,也當是以角色的身份給大家發點糖,節目組綁“cp”并非是強人所難,既然一起拍了戲,演的還是情侶,那為了劇,去敬業去甜蜜這樣的工作內容還是要去做的。

有一個游戲環節是默契問答,都是關于情侶的戀愛問答,有問他的理想型的,小習慣的,還有個問題令我印象很深刻,我是答題的人,他是握有標準答案的人,問的是:會不會和身邊的朋友談戀愛?

我幾乎是一瞬間就得出了答案,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會有些懷疑自己。和我坐在答題區的還有其他幾位嘉賓,兩個女生兩個男生,他們都認識,分別說了自己的答案和自己寫下這個答案的原因,還不忘做些節目效果,說笑話。我的答案,是最后揭曉的。

“好,請知幸亮出她的答案。”主持人對我點了下頭,示意我把白板翻過來,我垂眸又看了一眼,將白板翻了過來。

我的答案是“不會”,其他人也有人回答“不會”的,他們的回答是,覺得陳桁時不像是會對朋友動心的人。主持人問我,為什么覺得不會,我從旁邊拿起自己的話筒,思考了一下,“嗯……其實我也有點糾結,在作答的時候。在我看來,陳導很有分寸,也是個不會輕易動心的人,會和身邊朋友在一起的原因很可能是最初做朋友時,就沒有只想和對方做朋友,對方在他心里應該是特別的,占據一定地位的,我想,會和他在一起的人應該不在‘朋友’這個范圍里,而是在另一個特別的位置上,所以,我寫的是‘不會’。”

“哦~知幸的這個回答很不錯啊,有被說服的感覺,”主持人認同地對我比了個大拇指,也不急著公布答案,“在揭曉答案前,我想問一下桁時,知幸給出的解釋,你覺得怎么樣?”

陳桁時看我一眼,忽地低頭笑起來,抬頭時他眉眼帶笑,說道:“我覺得她說的挺好的,我不會和身邊的朋友談戀愛,在我看來,朋友就是單純的朋友,是可以說心里話,可以一起瘋一起鬧,也是既特別又深知我心的人。而戀人于我而言,是更加特別的存在,是這個世界給予我的寶物,也是除我的親人以外,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

我看見他放下話筒后無意識摩挲中指那枚戒指的動作,我垂眸看向自己的手,那枚求婚戒指在陽光下閃著光。耳邊隱約傳來主持人揭曉答案的聲音,我答對了,答錯的人要接受懲罰,我沒有去看,隔著一段距離,和陳桁時對視一眼。

你劃我猜的游戲,我是比劃的那個,這輪輸得蠻慘的,十道題就對了三道,我簡直就是我們這組的“游戲黑洞”。你劃我猜一共三輪,兩輪陳桁時比劃,一輪我比劃,沒想到到我比劃就掉鏈子了。

我習慣性對著陳桁時撇了撇嘴,他也給了我回應,伸手想拉我,我猛地反應過來,搖搖頭撥下他的手,對他笑了笑。有些接觸還是要適可而止得好,不是說帶著角色身份就可以肆意親昵,可以不顧人設就按我們的日常相處來,我們和角色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之前宣傳劇的時候,我們也會有自然互動,區別在于“披皮”的時候肢體接觸會更多,什么擁抱,拉手,拉手腕這種肢體接觸都會有,也有暗戳戳的糖,不“披皮”就會比較注意分寸了,以本人的身份去宣傳,我就會處處小心謹慎,生怕陳桁時特別自然地靠過來,說話也會更簡短,畢竟說多錯多。

最后一輪分數少的組里比劃的人要接受懲罰,懲罰環節是穿著雨衣淋水,我感覺自己有些緊張,又不能和平常一樣板著臉,只能僵硬地笑著,故作從容。陳桁時走過來幫我穿雨衣,明明不需要這樣的,雨衣而已,我自己也可以穿的,“好,好啦,你回去坐著吧。”

我閉著眼睛站在臺子上,繃直了身子,想讓自己在水沖下來的時候別因為害怕驚叫出聲,能延遲恐懼一秒算一秒。

“那個,我想問下我能不能陪她一起接受懲罰?”陳桁時雖說是在問,語氣卻沒有任何商量的感覺,更像是在通知。

“不、不用了……”

沒等主持人接話,他不顧周圍人投來的視線,繼續說:“她有點怕未知的東西,我想陪著她,更何況我覺得我們組沒有取得高分,也不能賴她這個已經盡力在比劃的人,我們是一個組的,我想我有責任和她一起分擔這份懲罰。”

主持人適時開口,巧妙地帶過,同意他陪著我接受懲罰,節目組有準備多的雨衣,他沒有穿上,而是攤開蓋在了我們的頭頂上。他和我站得很近,為了能一起淋到水,他心疼我,但也要遵守規則,頭頂上那張黃色的雨衣,是淋水裝置措不及防地被開啟,源源不斷地有水打下來,此刻我的眼里只有他。

早就聽聞《來拆謎娛》這檔綜藝節目是娛樂和探案元素都有的,我和陳桁時一共拍了兩天,共兩期。一期純娛樂,一期純探案。探案需要進密室,找到證據后可集中討論,分析正確可進入下一輪,直到能夠說出整個案件的前因后果,其中也有需要做單線任務的流程,還好這期是“cp特輯”,我不用和陳桁時分開。

工作人員提醒我們,npc會在某個時段出現阻撓我們完成任務、找線索等,我們要及時藏身,保護好證據,別讓自己的“cp”和自己走散,必要時,我們還得和npc對戲。我沒有看過這檔節目真的不知道會不會很嚇人,也不知道分析案件難不難,在聽到這個消息后,我腿都軟了。只能默默為自己打氣,為了劇宣,拼了!這可是高人氣的綜藝節目,如果能抓住這波熱度,也不算白來。

給我們安排的是城堡主題,里面都是黑的,唯一的亮光就是我們手里的手電筒,我們一行八個人,有個女生一直緊抓我的手臂,我害怕的同時不忘拍拍她的手,“別怕,別怕啊,前面沒有npc。”

“嗚……嗚……知幸,你一會兒跑的話一定要帶我!”那個女生的手電筒因為害怕不停地亂晃,我尷尬地笑了笑,目光轉向大步向前的陳桁時,他已經不怕黑了,可能是心結解開了,那間關住他的小黑屋也倒塌了,在我們在一起后的某一日,我發現了他的改變。

各自搜證環節我們都在自由走動,沒人有想“炒cp”的想法,只有對搜證探案的渴望。正要集合分析時,整棟大樓都響起了警報聲,我聽見一聲尖叫,意識到npc出動,我下意識想找地方藏,陳桁時一把拉住我,躲進了墻壁的暗門里。

他反鎖了門,拿手電筒掃了下左右,確認安全后才把緊護在懷里的我放開。我垂眸看了眼我們牽緊的手——剛才場面一片混亂,男生們似乎沒去找自己的搭檔,只為自己尋覓藏身處,女生們也沒想著去找誰,自顧自地往一邊跑。陳桁時和我離得還挺遠的,能一下子拉住我不說,還能快速找到安全的地方藏好,也太厲害了。我們大概是唯一一對沒分開的。

外面不時地傳來恐怖的音效聲,這個暗門里就是一個很窄很窄的過道,我們被迫在這個逼仄的地方,靠在對方的肩膀上調整呼吸。左右都是望不到頭的路,我松開手抱緊他的腰,不敢多看,顫抖著問:“我們、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出去啊?”

“聲音停止。”他摸了摸我的腦袋,和我輕聲耳語,“進來的時候有個板子上貼了地圖,我看了一下,這個過道兩邊的盡頭都是封死的,我們不用走,也不會有東西出現,所以,別害怕。”

真如他所說,聲音停止后出去的我們很安全,好在我們一個都沒少。我們不能在這里久留,陳桁時牽著我的手,帶著我們一起往其他地方走。

人一多,就容易亂。后面的集中分析環節,一大批npc化著恐怖的妝容跑出來,有一個女生條件反射似的拉著我就跑,還和我跑散了。我不敢進密閉空間,只能一個勁兒地跟著直覺跑,跑累了就認命般一屁股坐下。

沒一會兒,我就聽見陳桁時喊我的名字,聽上去很著急,我悄悄挪動自己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應,“在、在這兒!”

“藍知幸!”

“誒……哎!我我我,在這里!”

我生怕哪里又竄出來幾個npc,手電筒都不敢開,如果不走運被貼臉了,就裝暈吧。

“啊——!”我嚇得尖叫出聲,這還是我第一次在這個地方喊出來,那個npc和我直接撞上,還用纏了繃帶的手掐我的脖子,我急忙推開,用手電筒照他的臉,這還是我們看到的隱藏規則,當玩家與一位npc貼臉后可使用手電筒照射npc的臉,npc會向著反方向走,如果是一群,那么此方法無效,需要找到口哨,吹響后才能驅趕大批npc。

眼前的npc生硬地轉過身,我緊盯著他離開的動作,不敢深呼吸,身后不知怎么的,涼颼颼的,我咽了口唾沫,準備轉身照射下一個人。

我閉上眼睛,始終不敢直面恐懼,我轉過身抬起手,“走……”

“知幸!”我聽見陳桁時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他手握著手電筒,遠光照在我面前的人身上,“過來。”

我毫不猶豫地轉過身跑向他,他牽起我的手,帶著我逃跑。直到進入一個安全的地方,他的手心出了汗,但握著我的手仍舊很緊。

“可、可以了陳桁時,現在安全了。”我想松開他的手去拿口袋里的紙巾,給他擦擦汗,他不但不松手,還扯了我一把。

屋里有燈光,我看見他脖頸上晶瑩的汗珠,他嚴肅地垂著眸,似乎有點兒生氣,“知道害怕了?我聽見你的聲音都嚇壞了,怕你遇到什么危險。”

“沒事呀,都是假的,我知道的,所以……”

他狠皺了下眉頭,偏過頭朝我的脖頸去,我聯想到了什么,縮了縮肩膀。

“呵……呵……”他短促地笑了兩聲,緩慢地抬起頭,“那你猜猜,我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不住發抖,竟升起一絲怯意。屋子里的燈光很配合得一閃一閃,我眨了眨眼睛,定住兩三秒,有了一些眼淚,再一撇嘴,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了。

“不、別哭啊,我逗……”他果然嚇壞了,拇指輕拭我的臉頰。

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我輕吻他的嘴角,得意地勾起嘴角,“我也是逗你的。”

糟糕!我的笑容僵在臉上,意識到自己好像……在節目里,親他了。好像燈光剛好是暗下去的,這樣的話,應該沒事吧。

“糟了,”陳桁時搖搖頭,頗為遺憾地說,“你得對我負責了,藍知幸。”

“什么!我又沒有……”他算準了時間,在那三秒的時間里,覆上我的唇瓣。

燈光恢復正常,我盯著眼前這個嘚瑟的人氣不打一出來,我不服氣地指著他的胸口,“你!你!”

陳桁時垂頭,貼著我的腦袋,“怎樣?嗯?”

“surprise!”其他幾個人從外面開門進來,給我嚇了一跳,看見我們倆頭貼頭一副要打起來的樣子,“呃……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沒什么沒什么。”

后來陳桁時再也沒有松開過我的手,我們十指緊扣著,一起做任務,一起搜集線索,直到最后一輪集中分析,面對著鏡頭,也沒有松開。就算是宣布了收工,他也要貼著我。

雖然我們是同一趟航班回去,但現在已經下班了,也不用“營業”,這家伙,是不是忘記我們現在是什么“關系”了?

我還是有點兒擔心,有點兒不自在,外面可不僅僅有他的粉絲,還有不少代拍,免不了有什么風言風語被傳開。我決定提醒一下他,停下腳步,舉起我們緊握的手,“陳導,還在戲里呢?這也太敬業了。”

“沒在演戲,”陳桁時自然地替我整理劉海兒,“在戲里,陳桁時不會松開藍知幸的手,在戲外,我也不會。”

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我看不透此刻的他,只就事論事,“這才是問題所在。現在我不是你的未婚妻,而是‘陳桁時’的未婚妻。我們這樣,你的未婚妻,會吃醋的,陳導。”

陳桁時張了張嘴,抬起那只和我緊握的手,指了指我的那枚戒指,“那請你轉告我的未婚妻,藍小姐。明天放假,請她不要丟下我自己出門。”

“好的,我會替你轉告她的。麻煩陳導勸勸我們家陳先生,”我們松了手,尾指還在戀戀不舍地勾著,“讓他別太黏人了。”

難得失眠,我轉過身,陳桁時枕著手臂,側躺著。看著看著,我忽然想起從前的他,剛重逢那會兒,他滿懷心事,對我也是有那么些防備的,以至于有時候冷著張臉,會讓我覺得難以接近。

陳桁時的長相屬于比較有攻擊性的,凌冽的眼神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質有時也會讓我覺得這個人十分陌生,但帥哥冷臉,也是有種別樣的帥氣的。

什么時候起,他變得更加柔和了呢?我心念一動,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描摹他的五官,又順著他的脖頸慢慢觸及他的胸口。

他熟睡著,胸口跟隨呼吸微微起伏,我也漸漸陷入沉睡。我做了個夢,夢到了很久很久以后,頭發花白的我們,老了的陳桁時還是很好看,他步伐穩健,走過來牽著在翻看自己年輕時寫的小說的我,“知幸,下雪了。”

“真的?太好了!”我笑起來,像那些幸福日子里一樣,笑得無比燦爛。

我攥緊他的手,站在屬于我們的小院里,抬頭看那紛紛揚揚的雪,情不自禁地抬手去接。

“陳桁時,都說,愛的盡頭,是一起白了的頭發,我們是不是,走到那個盡頭了呢?”

陳桁時細心地撥下落在我肩頭的雪,他喃喃自語道:“愛的盡頭啊……”

“你看!”我興奮地舉起左手,給他看落在衣袖上的小雪花,每一片都是獨特的,晶瑩的,我抬起我們緊握的手,用食指指了指其中一片,“我喜歡這一片,這一片好看。”

他看了一眼,而后注視著我的眼睛,像在用目光定格我的容顏,“我不清楚……”

“沒關系呀。”我搖搖頭,笑他一副正經的樣子,沒有答案,也沒有關系,畢竟人生有很多事情,都是沒有答案的。

“但我們的手,會永遠緊握。”他說著,觸動地濕了眼眶,我想他大概是想起了年少的自己,想起了那個直到我們走到了這個沒有預想過的“未來”,也從未食言的誓言——要牽緊藍知幸的手。

現實中的我也濕了眼眶,我能感覺到。我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攥緊拳頭,熟悉的掌心溫度傳了過來,我皺了下眉頭,用指腹摩挲著他的手,那枚戒指,是指引我回到他身邊的通道。夢里的畫面逐漸模糊,我的意識漸漸清晰,我從夢中醒來。

眼前的人微微笑著,和我一樣濕了眼眶,我垂眸,看向放在中間的,我們緊握的手,暗自吐槽:他也不嫌這個姿勢別扭。

“做噩夢了?”他啞著聲音問我,我居然從那里面聽出了一絲溫柔,我笑著說,“是美夢。”

“哦?”他向我靠近,用握著的手替我擦拭眼淚,“什么樣的夢?”

我在他的指節上蹭了蹭,忽然想起夢里的“陳爺爺”,湊上去親了親他的眼睛,輕聲說:“有你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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