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川還想再套點情報，撓了撓下巴，一本正經地湊近，“嘿，我還有個特別大的疑問。一直想問——你們那個時代，科技應該已經很發達了吧？太空飛船框框亂飛那種……有沒有見過外星人？”

麥克斯愣了愣，回道“有啊，多的很。什么狗頭人，哥布林，蜥蜴人，還有長著章魚腦袋、能用電波聊天的智慧體……基本上你能想象到的，我都見過。那時候我們人類的殖民船艦隊穿梭在星系之間，不少種族都與我們有過交集。只是他們居住星系彼此相隔太遠，如果沒有掌握超光速曲率引擎技術的文明是無法探測到他們的，比如你這種古人?！?

“真的假的？他們都愿意跟人類打交道？”陳小川有意忽略古人這個略含貶義的詞語，饒有興趣地眨巴著眼睛。

“那得分種族。像狗頭人，其實挺樂意和人類交流的，膽小怕死，生意精明，是不錯的合作伙伴。我們和他們建過幾個星際貿易站，互相交易特產和交流科技?？沈狎嫒司筒缓谜f了，極端排外，碰見我們就打，一言不合就上來直接開炮。好在他們科技并不發達，稍微用點手段就能鎮壓他們。”她頓了頓，“這么說吧，后室里你能見到的那些非人種族，在我們太空殖民時期，都能碰到。我推測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是經歷某種瀕死體驗，被后室世界拉進來了。”

“這個猜測有點意思”陳小川興奮地摸了摸下巴，“我一直堅信生活在地球上的我們并不是特殊的存在，宇宙中一定還存在著其他的高等文明。只是，能把所有文明平等地拉入這個世界的后室系統，又該擁有著怎樣高等的偉力啊?！?

“確實。”麥克斯面露贊同之色，點點頭道，“你也發現了吧，后室不像一個自然進化出來的世界，更像是……人為設定出來的游戲場。他設定規則、劃分區域，把不同種族像棋子一樣丟進來，看我們在里面掙扎、生存、互斗。讓所有人自相殘殺。背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也許只是神明無聊的游戲呢？”陳小川下意識回到“你還真別說，最讓我震驚的是這個世界居然真的存在神明，而且估計不止一位！之前有個密教徒在我面前活生生召喚出一只巨大的眼睛，差點把我嚇尿了。那只眼睛充斥著血腥，暴虐和瘋狂，我感覺被它頂上一會兒就要被同化了，除了神之外，我實在想象不出該用什么形容詞來形容那種位格的存在?！闭f完他心虛地閉上了嘴，看著邊上走來走去的灰人，很怕被他們拖出去進行交媾儀式。

對方笑出來聲“神明？哈哈，你真信那東西？怎么說你我都是理性的科學無神論者，你真把密教的宣傳當回事啦？我看啊，那多半是某些高等級的職業者，掌握了某種強大的規則能力，裝神弄鬼嚇唬我們呢，估計暗搓搓地還能搞點什么好處?！?

“高等級？多高？”陳小川好奇問道，“這里應該沒有高于3級的職業者吧。我聽說到了3級就得參加殺戮試煉，不然會被卡等級。”

“我是沒見過更高等級的職業者，但營地里記載的不少。這其中大部分是高等級的虛空商人，在某些情況下，他們花費巨大代價，可以從高層級進入低層級。還有在某些特殊時刻，比如育嬰室與其他高層級發生短暫維度重疊，我們也能幸運地見到真正的強者對戰?！?

她壓低聲音繼續說道：“營地里有人總結過和這些強者交流的信息，上層的高等級職業者會把后室的超凡力量劃分成幾個實力的階段：1-3級為超凡境，4-6級為圣者境，7-9級為主宰境，10級以上的叫什么暫時還不知道。但我們已知的主宰境已經是十分強大的職業者了，據說他們擁有借用一部分規則的能力?！?

“好家伙……”陳小川輕聲嘀咕，“這種存在，在我面前放個屁，估計可以把我蹦出三米遠。”

“那是自然?！丙溈怂剐α诵?，“你知道規則的力量無法用科學解釋，但它確實存在。比如我們現在所在的第一層——育嬰室，它的核心規則是‘孕育’，所以這里所有的超凡效果都傾向于‘創造’、‘孵化’、‘誕生’……而不是毀滅。我還知道后室的36層叫‘深海恐懼’，對應規則是‘畸變’；77層‘紐約’，規則是‘永夜’?！?

“所以我推測，那些10級以上的家伙，或許是直接掌握了這些規則碎片，成了我們眼中的無所不能的存在。但他們其實也是職業者，只是站在了我們看不見的天花板上?！?

陳小川睜大眼睛，聽得心馳神往。他從小就對這種跨種族、跨維度的存在充滿幻想，“有趣有趣，這些內幕都是你自己推敲出來的嗎？怎么胡德樹他們一點也沒提過呢？”他頓了頓，突然問道。

“當然不是我一個人。”對方略顯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這是我們學士職業組織——‘博學者聯盟’的內部機密。我們以‘學士’為基礎職業，職責就是收集知識、構建體系、破解后室的謎團。本來這些是不會對外透露的，但今天見你眼神清澈得像個大學生、有顆探索之心，我就破例告訴你了?！?

陳小川咧嘴一笑，立即伸出手，“多謝你慧眼識珠。這些知識對我來說太寶貴了！雖說我不是學士職業，但我覺得我也有一顆學士的心。我對解開后室真相的興趣，絲毫不比你們差?！?

對方哈哈一笑，摸了摸手上的魔能輔助裝置，輕點幾下，一道藍光從掌心亮起，“來，頻率同步。以后你有新的發現，別忘了通知我；你要是被干掉了……我會替你記錄下最后的秘密。”

“你放心?！标愋〈ㄅc他擊掌，“等我攢夠了資源，或者扒出點驚天動地的秘密，一定第一時間找你?！?

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