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防爆玻璃映出紫紅色閃電,蘇晚的白大褂在培養艙藍光中泛著冷調。她凝視全息屏上跳動的香料分子鏈,那些苯環結構與青銅鼎紋身的量子共振愈發強烈。突然,鼻腔涌入鐵銹味——這是基因崩潰的前兆,母親日記里描述過這種血腥的預兆。
“蘇教授,CT-1999的基因報告。“助手小林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他遞來的平板邊緣沾著熒光孢子,這些從老宅帶回的微生物正在實驗室瘋狂增殖。報告顯示克隆體的Y染色體被植入未知堿基對,序列與滇南隕鐵成分高度契合。
蘇晚的指尖劃過量子鍵盤,調出1999年7月的監控視頻。畫面里,懷孕八個月的母親正在給胚胎注射金色液體,冷藏室七個培養艙突然同時報警。放大到像素級的影像顯示,液體在試管表面形成微雕星圖——正是她后頸紋身的簡化版。
“申請天香閣遺址的夜間考古許可。“她將加密U盤拋向小林,隕鐵材質的存儲裝置在空中劃出熒光線,“調取國安局三年前的香料走私案卷宗,重點查跨國藥企'永生香'的資金流向。“
暴雨沖刷著古剎遺址的青磚,陸明遠教授的激光測繪儀在青銅鼎表面投出網格。這位量子物理學家蹲身觀察鼎足鎏金銘文,鏡片反光遮住了震驚:“這是改寫的狄拉克方程!真空漲落參數被替換成了龍涎香揮發值......“
地宮突然劇烈震動,鼎耳隕鐵與蘇晚的紋身產生量子糾纏。在全息星圖投射的瞬間,她看見二十二年前的自己——嬰兒時期的軀體連著無數導管,浸泡在散發外星熒光的營養液中。更駭人的是培養艙外的操作者,赫然是如今香料行會大長老年輕時的面容。
“小心!“陸明遠突然撲倒蘇晚。青銅鼎射出的能量束擦過她發梢,在石壁熔出冒著紫煙的孔洞。檢測儀顯示空氣里的香料分子正聚合成納米機器人,這些機械造物組成明代仕女圖,畫中人的瞳孔里跳動著二進制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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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道黑影從地宮暗門浮現,儺面下的電子眼泛著紅光。領頭者手持的鎏金香爐騰起青煙,在空中凝成羊皮契約:“第七代鼎器,請于朔月夜完成蛻繭儀式。“蘇晚認出契約紋章——與她三年前論文封面的裝飾完全相同。
陸明遠擲出的電磁脈沖器在空中炸開藍光。全息星圖扭曲成莫比烏斯環結構,納米機器人組成的仕女突然拔出發簪刺來。蘇晚翻身躲過致命一擊,發簪插入的地磚滲出黑色黏液,竟是母親日記里提到的“時間香料“。
“進壁畫!“她拽著陸明遠撞向《天香夜譚》浮雕。墻體竟是全息投影,兩人跌入密室時被眼前的生物計算機矩陣震懾——三百六十個玻璃罐呈黃金分割排列,每個罐內漂浮著蘇氏女子的大腦,菌絲神經網絡在密室穹頂交織成銀河系模型。
陸明遠的手環投射出數學模型:“她們在計算你的基因熵值!“全息屏顯示倒計時71:23:59,旁邊是蘇晚DNA鏈的量子態模擬圖,“反香篆程序正在加速染色體端粒磨損......“
密室突然灌入液態香料,納米機器人組成的鯊魚群在液流中追擊。蘇晚抽出母親遺留的沉香懷表,表蓋內側的經緯度坐標灼燒掌心。在即將窒息時,她按下表冠機關,懷表噴射出反物質香霧,將液體蒸發成量子泡沫。
“去滇南......“她在泡沫幻境中看見母親的身影,“隕石坑里有星門密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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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車在熱帶暴雨中顛簸,后視鏡里追兵的激光切割著古樹。蘇晚吞下古柯葉壓制基因痛楚,副駕上的隕鐵碎片與懷表產生磁暴反應。當她們沖過瀑布后的量子屏障,眼前的景象顛覆認知:
直徑三公里的隕石坑中央,矗立著放大百倍的青銅鼎。鼎身纏繞的生物導管搏動著外星節律,鼎耳鑲嵌的發光組織正在吟唱《天香夜譚》古調。更驚悚的是坑壁上密布的蜂巢艙室,每個艙內都沉睡著穿不同朝代服飾的蘇晚克隆體。
“歡迎回家,我的完美造物。“穿防護服的父親從陰影走出,機械聲帶發出合成音,“從你打翻沉香粉開始,所有變量都指向此刻。“全息投影播放著終極真相——青銅鼎是外星香能轉換器,蘇氏女子是培育千年的活體接口。
蘇晚的基因鏈開始量子化,皮膚浮現出青銅紋路。在身體虛化的臨界點,她拔出明代蘇若蘭墓中的隕鐵匕首。這把由外星金屬鍛造的兇器,在刺入心臟時釋放出反香篆脈沖波。
“寧焚香魂斷......“她念誦著刻在匕首的詛咒,星門能量開始倒流,“不墮......星門劫......“
隕石坑穹頂裂開蟲洞,青銅鼎在量子風暴中崩解。所有克隆體培養艙同時爆裂,她們的記憶香精匯聚成金色洪流,在蘇晚周圍筑起因果繭。當最后一縷意識消散前,她聽見母親跨越時空的呼喚:
“記住,香料只是載體......真正的香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