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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廚房夜談

“新婚之夜,媳婦一聲不吭就離開,只留下我獨守空房。”姬子安語氣中帶著幾分委屈,“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憋屈?”

云容一愣,隨即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當時老太太病危,情況緊急,她確實沒來得及多想——或者說,她壓根把姬子安給忘了。

“那個……抱歉啊。”云容撓了撓頭,試圖解釋,“當時情況緊急,我一時沒顧上你。”

姬子安輕哼一聲,顯然對她的解釋并不滿意。他翻身從窗外躍入房間,動作優(yōu)雅得像一只貓。云容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心想這男人還真是……好看得過分。

“你過來是有什么事嗎?”云容試圖轉移話題。

姬子安走到她面前,低頭看著她手中的醫(yī)書,淡淡道:“我來看看我的新婚妻子,是不是把我這個夫君忘得一干二凈了。”

云容干笑兩聲:“怎么會呢?你可是我名義上的夫君,我怎么會忘?”

姬子安挑眉:“名義上的?”

云容連忙改口:“不不不,是暫時的,暫時的。”

姬子安看著她慌亂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伸手從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玉瓶,遞給云容:“這是修羅草提煉的藥液,對你的紅斑有幫助。”

云容接過玉瓶,心中一陣感動:“謝謝。”

姬子安卻忽然湊近她,低聲道:“不過,我可不是白給的。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云容警惕地后退一步:“什么事?”

姬子安微微一笑,眼中帶著幾分狡黠:“今晚,你得陪我吃頓飯。”

云容一愣:“就這?”

姬子安點頭:“就這。”

云容松了口氣,笑道:“好啊,不過……我可以在一旁指導你,但你得自己做飯。”

姬子安臉色一僵,顯然想起了自己那糟糕的廚藝。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我試試。”

云容看著他吃癟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姬子安卻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語氣溫柔:“你笑起來,比板著臉好看多了。”

云容一愣,臉上微微發(fā)燙。她低下頭,假裝繼續(xù)看書,心里卻泛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云府的小廚房里,燭光搖曳,映照出云容忙碌的身影。她正指揮著姬子安切菜,語氣里帶著幾分調侃:“姬大人,您這刀工可真是……別具一格啊。”

姬子安低頭看著自己切得歪歪扭扭的蘿卜,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從未下過廚,能切成這樣已是不易。”

云容忍俊不禁,湊過去看了一眼,笑道:“你這蘿卜切得,怕是連兔子都不愿意吃。”

姬子安挑眉:“那你來?”

云容搖頭晃腦:“我可是師傅,師傅只動口不動手。”

兩人正說笑間,門口忽然閃過一抹亮光。云容敏銳地聽到腳步聲,立刻警覺起來。

她迅速將姬子安推到一旁的柴火垛后,低聲說道:“躲好,別出聲!”

話音剛落,綠棠便打著燈籠推門而入:“小姐,這么晚在廚房做什么?”

云容轉過身,臉上掛著自然的笑容:“嗯,肚子有些餓了,想做點夜宵。”

綠棠心疼地看著她:“小姐明明是嫡女,身邊連個伺候的小丫頭都沒有,想吃個夜宵還要親自下廚。”說著,她便挽起袖子,準備幫忙。

云容連忙攔住她:“不用不用,我的口味比較獨特,其他人做不來的。”

綠棠半信半疑,正要離開,角落里忽然傳來“吱吱”的聲響。她停下腳步,皺眉道:“什么聲音?”轉身朝柴火垛走去。

云容心里一緊,趕緊擋在她面前:“可能是小耗子的聲音,你別太驚訝。”

綠棠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點點頭,提著燈籠離開了。

等她走遠,云容才松了口氣,轉身將姬子安從柴火垛里拉出來。看著他滿頭的柴火屑和狼狽的樣子,云容忍不住笑出了聲:“子安,你可還好。”

姬子安無奈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子安是誰?我不認識,我只是一只可憐的小耗子。”

飯桌前,云容品嘗著姬子安做的飯菜,雖然味道依舊有些奇怪,但比起之前已經有了很大進步。她點點頭,夸贊道:“不錯,有進步。”

姬子安微微一笑:“還是師傅教得好。”

云容得意地揚起下巴:“那是自然。”

興致一來,云容從地窖里翻出云天海珍藏的女兒紅,豪氣地倒?jié)M一整碗:“來,陪我喝一杯!”

姬子安皺眉:“你少喝點,這酒后勁大。”

云容擺擺手,自信滿滿:“我可是千杯不倒,放馬過來!”

然而,她剛抿了一口,便覺得天旋地轉,隨即一頭栽倒在桌上,呼呼大睡。

姬子安震驚地看著她:“這就是千杯不倒?”

他無奈地搖搖頭,“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收拾完殘局,姬子安將云容背起,準備送她回房。云容迷迷糊糊地抬起頭,趴在他耳邊呢喃:“子安,你身上好香,不會是為了見我特意擦了香粉吧?”

姬子安耳根一紅,低聲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云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掠過他的臉頰:“咦,沒有擦香粉?你怎么這么燙啊,臉紅撲撲的,好可愛。”

姬子安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悸動,加快腳步將她送回房間。安頓好云容后,他迅速隱去身影,心中暗暗發(fā)誓:今后絕不能再讓她碰一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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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云容醒來時,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她完全忘記了昨晚自己耍酒瘋的事情,只是隱約記得似乎做了個奇怪的夢。

打開房門,綠棠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她從綠棠口中得知,老太太知道云容被送往鄉(xiāng)下養(yǎng)身體期間受了不少委屈,大發(fā)雷霆,訓斥了云天海一番。這次綠棠來,是奉老太太之命,帶云容去挑選幾個貼身丫鬟。

云容心中感動又愧疚,跟著綠棠來到老太太的院子。老太太佯裝生氣:“你這小丫頭,受了委屈也不和我說,是覺得阿婆這把老骨頭沒用了是不是?”

云容趕忙撒嬌認錯:“阿婆,我錯了,以后一定什么事都告訴您。”

老太太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拉著她的手坐下。面前站著一排年紀不過十四五的小姑娘,個個低眉順眼,乖巧伶俐。

云容看了一圈,卻遲遲沒有決定。

老太太問道:“是沒有合眼緣的嗎?”

云容搖搖頭,又點點頭:“我獨來獨往慣了,不習慣有人貼身伺候。”最終,她選了三個機靈的灑掃丫頭。

回到自己的院子,云容發(fā)現老太太已經派人將院子重新收拾了一遍,變得極為雅致。

她依次問了三個丫頭的名字:高高瘦瘦的叫覓兒,矮個子的女孩叫百靈,而最后一個沉默寡言,叫南兒。

云容對她們說道:“想叫什么名字,自己決定,日落之前寫在紙條上交給我。機會只有一次,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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