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門洞開的瞬間，蕭凜將沈玉衡護在身后。假明玥舉著火把站在門口，火光映出她臉上詭異的笑。

“太子殿下，“她微微欠身，“別來無恙。“

沈玉衡感覺蕭凜的身體驟然繃緊。他手中的短劍泛起寒光，劍尖直指假明玥咽喉：“你是誰？“

“奴婢青鸞，“假明玥輕笑，“太子妃的貼身侍女。“

沈玉衡猛地想起生母投火前，確實有個叫青鸞的侍女。但那侍女右手完好，而眼前這人...

“你的手...“她下意識開口。

青鸞舉起右手，五指修長完好：“很驚訝？當年斷指的是我妹妹青鳶。她用自己的命，換了你的命。“

蕭凜突然將沈玉衡往后一推：“走！“

青鸞手中的火把突然爆出一團白煙。沈玉衡感覺眼前一黑，等視線恢復時，青鸞已經逼近到三步之內。

“太子殿下何必如此戒備？“青鸞的聲音帶著蠱惑，“奴婢只是想請公主回云州。“

“公主？“沈玉衡下意識重復。

青鸞的笑容更深：“是啊，您才是真正的公主。當年太子妃用您換了沈家嫡女，為的就是今日...“

蕭凜的短劍突然刺出，青鸞卻輕巧地避開。她手中多了一枚玉佩，正是沈玉衡生母的遺物。

“殿下可認得這個？“青鸞將玉佩拋起又接住，“當年太子妃投火前，將它交給了一個小太監...“

沈玉衡感覺蕭凜的身體猛地一震。她想起蕭凜心口處的舊傷，想起他說起母妃時的神情...

“那個小太監...“她喃喃道。

“就是我。“蕭凜突然開口，聲音沙啞，“景和十九年，我母妃將我扮作太監送出宮，自己卻...“

青鸞的笑聲在暗室中回蕩：“殿下何必說得這般凄慘？太子妃假死入云州，為的就是今日復國大業。“

沈玉衡感覺頭痛欲裂。她想起生母投火前的眼神，想起明玥送嫁時的欲言又止，想起蕭凜對她的種種異常...

“所以...“她看向蕭凜，“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蕭凜沒有回答，但握劍的手微微發抖。青鸞趁機逼近：“公主，隨奴婢回云州吧。太子妃等您...等了十二年。“

沈玉衡突然笑了。她摸向腰間，那里本該有生母的玉佩，此刻卻空空如也。

“青鸞，“她輕聲說，“你手中的玉佩...是假的。“

青鸞臉色驟變。她低頭看向手中玉佩，卻見那玉在火光下泛著詭異的青芒。

“真正的玉佩...“沈玉衡從袖中摸出一枚幾乎一模一樣的玉佩，“在這里。“

青鸞猛地后退：“不可能！當年太子妃明明...“

“當年太子妃確實將玉佩交給了小太監。“沈玉衡將玉佩舉起，“但她給的是贗品。真正的玉佩...“

她突然將玉佩摔在地上。玉碎的聲音中，一枚小巧的鑰匙滾落出來。

蕭凜瞳孔驟縮：“這是...“

“打開云州秘庫的鑰匙。“沈玉衡彎腰拾起鑰匙，“生母留給我的...最后一件禮物。“

青鸞突然暴起，手中匕首直取沈玉衡咽喉。蕭凜的短劍及時格擋，但青鸞的左手卻多了一枚暗器。

“小心！“沈玉衡推開蕭凜，暗器擦過她的手臂。鮮血滴落在地，竟泛起詭異的藍光。

青鸞大笑：“公主中了我的毒，沒有解藥...“

她的笑聲戛然而止。蕭凜的短劍已經刺入她的心口。

“解藥...“青鸞艱難地吐出最后幾個字，“在...太子妃...“

暗室重歸寂靜。沈玉衡感覺視線開始模糊，她看見蕭凜焦急的臉，看見他心口處若隱若現的鳳凰胎記...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