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扶著蕭凜退到暗室深處。外頭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火把的光透過門縫滲進(jìn)來，在地上投下?lián)u曳的影子。

“父親為何...“她壓低聲音，卻感覺蕭凜的手突然收緊。

“噓。“蕭凜將圣旨塞進(jìn)她懷中，指尖在她掌心快速劃寫：隔墻有耳。

沈玉衡心頭一跳。她想起方才蕭凜塞給她的虎符，背面刻著的字跡...景和十九年，太子妃薨。同年，蕭氏嫡子失蹤。

蕭凜的手繼續(xù)在她掌心劃寫：你生母未死。

外頭的腳步聲突然停住。沈尚書的聲音隔著石門傳來：“玉衡，為父知道你在里面。“

沈玉衡感覺蕭凜的身體驟然繃緊。他無聲地抽出短劍，劍尖對(duì)準(zhǔn)石門縫隙。

“把圣旨交出來，為父保你性命。“沈尚書的語氣異常溫和，“你生母...也在等你。“

沈玉衡猛地攥緊圣旨。她想起生母投火前最后的眼神，那樣決絕，那樣...不舍。

蕭凜突然在她掌心重重一劃：假的。

“玉衡，“沈尚書的聲音帶著蠱惑，“你不想知道當(dāng)年真相嗎？你生母為何要假死？蕭凜為何要娶你？“

沈玉衡感覺懷中的圣旨突然發(fā)燙。她低頭看去，明黃綢緞上滲出點(diǎn)點(diǎn)血跡，竟?jié)u漸顯出一行小字：景和十九年，太子妃假死，攜玉璽入云州。

蕭凜的手突然覆上她的眼。他在她耳邊極輕地說：“別信。“

外頭突然傳來打斗聲。沈尚書厲聲喝道：“什么人！“

一個(gè)熟悉的女聲響起：“父親，收手吧。“

是明玥！

沈玉衡想要沖出去，卻被蕭凜死死按住。他在她掌心快速劃寫：明玥已死，這是易容。

外頭的打斗聲越來越激烈。沈尚書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你...你不是...“

“我當(dāng)然不是沈明玥。“女聲突然變得陰冷，“三年前祠堂里燒死的才是真正的沈二小姐。“

沈玉衡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想起明玥送嫁時(shí)欲言又止的神情，想起香囊里被調(diào)包的相思豆...

蕭凜突然松開她，從懷中摸出一面銅鏡。鏡面在黑暗中泛著幽光，映出外頭的景象：一個(gè)與明玥一模一樣的女子正與沈尚書交手，但她的右手...完好無損。

“那是你生母的侍女。“蕭凜在她耳邊低語，“當(dāng)年她用自己的女兒換了明玥。“

沈玉衡腦中一片混亂。她想起生母投火前，將一個(gè)襁褓交給侍女...那襁褓里，究竟是明玥，還是...

外頭突然傳來沈尚書的慘叫。銅鏡中，假明玥手中的匕首正滴著血。她轉(zhuǎn)身面向暗室，嘴角勾起詭異的笑：“玉衡，出來吧。你生母...在等你。“

蕭凜突然將銅鏡翻轉(zhuǎn)。鏡背刻著一行小字：景和十九年，太子妃攜玉璽入云州，以己女換沈氏嫡女。

沈玉衡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所以...她才是沈家真正的嫡女？明玥才是前朝公主？

假明玥的聲音再次響起：“玉衡，你不想知道...蕭凜為何要娶你嗎？“

蕭凜的手突然收緊。他在她掌心劃下最后一句話：因?yàn)槲也攀乔俺印?

暗室門轟然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