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光球在吊燈上蹦出紅色警告，她聽見謝凜的皮鞋跟碾碎地磚縫里的安眠藥片。

謝凜扯開襯衫第二顆扣子。他記得半小時前助理匯報過宿舍樓監控錄像缺失，物業經理的禿腦袋從貓眼反光里晃過去。

“蘇組長。”他摸出手機調出法務部群聊記錄，“上個月你報銷的加班打車費......”

防盜門猛地向內彈開。蘇婉柔舉著裂屏手機懟到沈時妤鼻尖前，通話記錄頁面顯示正在撥打110：“偽造公章判幾年來著？”

走廊吸頂燈滋啦響了兩聲。健身教練的蛋白粉桶滾到1201門口，穿珊瑚絨睡衣的大媽攥著瓜子探出頭。

沈時妤瞥見蘇婉柔羊毛裙后領沾著紙飛機碎片，突然扶著鞋柜彎下腰。

“蘇組長上周改我報告數據的時候，”她捂著胃部抽氣，“是不是也這么理直氣壯？”

對門老太太的垃圾袋掉在消防栓旁邊。蘇婉柔的杏仁眼瞪得快要裂開，她沒料到沈時妤敢當著鄰居面捅破這事。

謝凜的皮鞋尖踢開滾到腳邊的金鈴鐺，金屬撞擊聲驚得1202的嬰兒哭出聲。

“都來看看啊！”蘇婉柔突然拽住路過的外賣員胳膊，“這女的偽造合同騙住老板公寓！”

穿黃馬甲的外賣員嚇得餐盒掉在地上。麻辣燙湯汁滲進地毯時，沈時妤看見謝凜的左手背青筋暴起——重度潔癖患者最受不了這個。

系統光球蹦到外賣員頭盔上，突然彈出蘇婉柔信用卡逾期記錄。

沈時妤扶著墻慢慢直起身。她故意把租賃合同甩到麻辣燙湯漬里，謝凜的簽名被紅油浸透：“蘇組長上周偽造加班記錄的時候，怎么不嫌丟人？”

穿格子睡衣的程序員推開防盜門。蘇婉柔的鉆石手鏈勾住外賣員工作證，她瞥見謝凜正在給助理發語音消息，突然扯著嗓子喊：“誰知道她怎么混進謝氏的！

說不定簡歷都是假的！”

沈時妤摸出手機點開郵箱。城西項目對接成功的通知函啪嗒掉在湯漬里，設計院程總的電子簽名被湯汁泡發：“要不咱們現在連線程總？”

謝凜的皮鞋碾過金鈴鐺鏈子。他掃見蘇婉柔裂屏手機上跳出來的銀行催款短信，突然抬高音量：“李助理，把蘇組長上個月考勤記錄投到業主群。”

對門老太太的老年機叮咚響了兩聲。蘇婉柔看著群里彈出的自己P過的加班照片，突然抓起外賣員餐盒砸向沈時妤：“你以為謝先生真看得上你？

不過是個替身！”

沈時妤偏頭躲過飛來的魚丸。滾燙湯汁濺到謝凜西裝褲腳時，她聽見系統提示記憶干擾進度突破15%。

健身教練舉著手機錄像的手抖了抖，鏡頭對準蘇婉柔扭曲的臉。

“林綰綰車禍時手里攥著謝先生的領帶夾吧？”

沈時妤擦掉手背上的辣油，“蘇組長偷拍謝先生辦公室照片賣錢的時候，沒發現保險柜少了東西？”

謝凜的丹鳳眼瞇成縫。他想起上個月拍賣行打電話說有人兜售林綰綰的遺物，助理查到的IP地址正是蘇婉柔常去的咖啡館。

蘇婉柔的珍珠耳釘突然崩飛，砸在程序員腦門上。

“你血口噴人！”蘇婉柔的鉆飾指甲劈到肉里，“謝先生您聽我解釋......”

沈時妤彎腰撿起沾滿麻辣燙的租賃合同。她抖開紙張對著頂燈晃了晃，物業經理的確認章在油漬里暈成紅圈：“要不咱們去警局慢慢聊？

正好說說蘇組長信用卡套現的事。”

1201的健身教練噗嗤笑出聲。蘇婉柔的羊毛裙后背全被冷汗浸透，她記得上個月用公司打印機偽造工資流水的事。

謝凜的皮鞋尖踢開滾到腳邊的魚丸，突然拽住沈時妤手腕往電梯口拖。

“謝先生！”蘇婉柔的高跟鞋卡進地磚縫，“您不能......”

沈時妤踉蹌著撞進謝凜懷里。她聞見雪松香水味里混著麻辣燙的嗆辣，抬頭正對上謝凜滾動的喉結。

系統光球在電梯按鍵上蹦出70%的心動值，她聽見蘇婉柔的鉆戒刮擦地磚的刺耳聲響。

“再鬧下去，”謝凜按下電梯下行鍵，“你挪用部門團建費的事就瞞不住了。”

對門老太太的瓜子殼掉進外賣餐盒。蘇婉柔突然癱坐在地，她看著業主群里瘋狂刷新的消息，終于意識到自己徹底輸了。

穿黃馬甲的外賣員悄悄拍下她狼狽的樣子，轉頭發到騎手群。

電梯門緩緩閉合時，沈時妤沖蘇婉柔晃了晃手機。

屏幕上正是對方上周在茶水間往自己杯子里加抗過敏藥的監控截圖，1203的老太太突然喊了句：“姑娘，你腳鏈真值八百萬啊？”

電梯數字跳到負二層時，沈時妤的手指突然掐進謝凜的西裝袖口。

她感覺有把冰錐從后腦勺扎進來，視網膜上炸開細碎的金星。

系統光球在轎廂頂部瘋狂旋轉，發出老式收音機調頻時的雜音。

謝凜的手掌剛碰到電梯鏡面，突然被沈時妤撞得后退半步。

他看見懷里的姑娘睫毛亂顫，鼻尖沁出的冷汗蹭臟了他襯衫領口。

電梯門開合的提示音刺得人耳膜疼，沈時妤聽見自己腳鏈上的金鈴鐺在地面拖出刮擦聲。

“你最好別死在我車上。”謝凜的皮鞋尖抵住她歪倒的小腿，“李助理兩分鐘就到。”

沈時妤的指甲摳進真皮沙發接縫。她聞見地下車庫的霉味混著謝凜的雪松香水，胃里翻騰起麻辣燙的油膩味。

系統光球蹦到她膝蓋上，彈出個半透明的紅色倒計時——記憶干擾進度18%。

蘇婉柔的高跟鞋聲從消防通道傳來。她扒著安全門偷看時，鉆石指甲套在鐵門上刮出刺啦聲。

沈時妤故意把臉埋進謝凜胸口，聽見男人襯衫紐扣硌得自己顴骨生疼。

“謝先生......”沈時妤的嘴唇擦過對方喉結，“能幫我把包里的巧克力拿出來嗎？”

對講機雜音在車庫回蕩。物業經理帶著兩個保安追過來，手電筒光束掃過蘇婉柔發白的臉。

謝凜單手扯開沈時妤的鏈條包，摸到塊融化變形的榛果巧克力。

蘇婉柔的珍珠手鏈勾住安全門把手。她看見沈時妤咬著巧克力時露出的舌尖，突然抬腳踹翻旁邊的滅火器箱。

鐵皮箱砸在豐田車頭的警報聲里，沈時妤聽見系統提示蘇婉柔的嫉妒值沖破警戒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