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蹭熱點
- 景泰帝:國運長生
- 朝兮諾
- 2810字
- 2025-03-26 01:03:00
【迎凰居】眾人迎皇。
國子監的博士認出來那是宣德皇帝的詩詞,雖然不敢置信,但是天下誰人敢公開胡亂認先帝為爹嗎?眼前這位一定是當今皇帝陛下了。
因為朱祁鈺登基不久,尚未去過國子監,在場的國子監博士又只有在皇帝登基的時候遠遠瞧過,所以之前認不出來。
“陛下,是陛下!”
伴隨著山呼海嘯的聲音響起來,朱驥當即拔刀,大喝:“眾人退開,不得無禮?!?
趙蕓兒也是擺開了架勢。
但是此時本就熱鬧非常【迎凰居】內,人們的熱情一時間是難以消散的。
外頭的護衛們聽到動靜,就沖到了皇帝的身邊,皆亮出刀兵后,才算是將眾人情緒平息了下來。
忽聞一聲大喊:“你騙我!”
這聲呼喊,凄慘中帶著哀怨,哀怨里藏著埋怨。
眾人循聲望去,正是崔浩。
此時酒意稍醒,得知朱祁鈺是皇帝后,崔浩第一反應不是震驚而是覺得屈辱,不肯坦誠而交,不就是看不上咱嗎?
聽著崔浩的狂怒,朱祁鈺微微笑著,不但沒有怪罪,反而安慰著說:“崔浩,朕改日像你賠酒道歉?!?
眾人再次不解,這人什么路數,皇帝居然要向他陪酒道歉。
崔浩此時也不知道是酒后血氣翻涌還是怎么滴,聽到皇帝的答復,直挺挺的就向后倒了下去,好在身邊人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確認崔浩無事,朱祁鈺看向了天字一號房。
天字一號房內,小鹿亂撞,白兔雀躍,得知對方是皇帝后,少女的心頭多了一份別樣的情愫。
當初崔浩快馬下泉州,到了李家,告知了皇帝選秀女,并且要選他女兒做秀女,李老五和李書雪實是不愿意的。
皇城太遠,北方寒冷,入了宮生死難料,若是得寵還好,若是不得寵,李老五這個當爹的什么也幫不上。
他老來得女,掌上明珠一樣寵著,李書雪樣樣出色,文采斐然讀書算賬,樣樣不差,若非女兒身當考取功名。
可是圣旨上門了,李老五雖是巨富卻無力抗衡,只得讓女兒被帶走。
李書雪雖聽說了當今陛下臨危受命,抗擊瓦剌,但是卻不知當今陛下到底是何人,一路上雖然聽崔浩褒獎了許多,但是后來發現崔浩自己也沒見過皇帝,純是靠臆想吹捧。
本身對于自己的命運逆來順受,讓她對于皇帝不敢有任何的高估。
很低的心理預期,今日卻見少年郎意氣風發,一時間竟有怦然心動的感覺,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外貌過于出眾。
“小姐,那就是陛下,比預想中的好的太多了?!?
“不得妄議?!?
“陛下好似看著這邊?!?
朱祁鈺對著天字一號房的方向行禮作揖:“崔兄的朋友,你文采斐然,可否出來一見?”
房間內的李書雪一下子慌了神,皇帝邀請相見,不能不見,只是不知皇帝是知道是自己,還是不知道,以女子身份走出來,現在眾目睽睽之下,恐怕事情會傳揚的到處都知道。
自己若真的被選入宮中,也就罷了,若是最終沒能選入,自己的名聲怎么辦?
“小姐,現在可怎么辦呀?”
就在門后的兩人焦急時分,朱祁鈺再次開口說:“兄臺,可否出來一見?”
在場眾人紛紛看向了那邊,才學被皇帝欽點,前途就是一條康莊大道,但是這人卻擺著架子,皇帝呼喊兩次,仍不應答。
議論聲瞬間蔓延開來,李書雪最終緩緩開了門。
倩影自門后走出,一襲月白色長裙,裙擺繡著幾枝淡雅的梅花,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烏黑的長發只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分離透紅的面頰,宛如一朵雪中梅。
“民女李書雪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是女子,眾人不敢言,紛紛看向皇帝,朱祁鈺面露“錯愕”。
“女子,怎是女子?方才那詩是你做的?”
“小女子不才,在陛下面前舞文弄墨,還請陛下莫怪?!?
朱祁鈺的眼神從錯愕變成了遺憾,輕嘆一聲:“沒曾想是女子,不過姑娘你有如此文采,朕今日領教了,不知你是誰家姑娘?”
“民女姓李,家父李俊育,泉州人?!?
“朱驥,去尋他父兄商量一下,改日宮中若有詩會,可邀她一同參加。”
李書雪婉婉行禮:“民女謝恩?!?
“姑娘,今天匆忙,改日領教姑娘好詩?!?
說罷朱祁鈺轉頭就走,將背影留給了李書雪。
這個故事正正好好,在酒樓詩會上的初見,一見傾心,才子佳人,傳播開來,招李書雪入宮,合情合理。
不過一個十五世紀的女文青而已。
這樣還拿不下你?
回去路上,朱驥小心提醒:“陛下,您下次可得萬分小心,別輕易在外頭讓人知道了您的身份,特別是護衛不多的時候,人群中魚龍混雜,難保有不法之徒,還請陛下三思。”
“朕知道了,今日是忽然來了興趣,崔浩念的那首詩,女子寫的,朕很好奇,到底是怎樣一位女子能寫出這種詩句來,得見之后,倒確實是個才貌雙全的女子?!?
朱驥聽著朱祁鈺的話,小心的看了眼趙蕓兒,聽到皇帝如此夸獎其他女人,趙蕓兒卻沒有任何的不滿,不禁心想皇帝的女人果然大方。
自家媳婦可是萬萬做不到的。
趙蕓兒雖然是云嬪了,但是有名無實,情感似有似無的,她年紀還小,說不明白。
皇帝以詩會友,沒想到與才女一見傾心,這故事很快就傳揚開了,主要是【迎凰居】的掌柜,碰到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當日就命人將李書雪的詩詞和朱祁鈺那段一起寫了出來,搞搞的掛起,到處吹捧。
碰上熱點了,不抓牢,難道讓它跑了?
蹭了點自古有之,發酵今晚的時候,至少這一年,他這酒樓辦個是什么詩會,生意就百分百差不了。
第二天的早朝,皇宮的正門還沒開,上朝的官員們在宮門口就竊竊私語了。
“聽說了嗎?昨晚陛下去了【迎凰居】,還和一位才女發生了一段邂逅的故事?”
“聽聞了,怎么沒聽聞,我兒子昨晚在現場,據說在場學子得知是陛下,場面差點控制不住,那才女貌若天仙,與陛下一見面,兩眼一對,那場面小說話本里面都沒見過?!?
“嘖嘖,沒想到呀,哎呀,可惜了沒親眼看到。”
奉天殿內,朱祁鈺坐在龍椅上等著朝臣們覲見,孫氏在珠簾之后。
“陛下,聽聞昨日,您去了外頭的酒樓,參加詩會?”
朱祁鈺略帶不好意思的說:“母后,這……是的?!?
孫氏一臉八卦的笑容,果然八卦是每個女人的愛好,不管什么年紀,不管什么身份。
“陛下,外面的女人還是要多留個心眼?!?
“母后,兒臣只是一時興起,本以為是位才子,沒想到是女子。”
“陛下,昨日動靜鬧的太大了,現在滿城風言風語?!?
朱祁鈺無奈的說:“唉,還望母后見諒,如此風言風語之下,那女子若是婚配了恐怕形勢不好,若無婚配其他人也會望而卻步,朕身為天下,一言一行都會影響甚大,是兒臣欠缺考慮,兒臣一早已命人去調查那女子身世,若是清白,唉,就接進宮來吧。”
聽著非常無奈,孫氏也沒多言,在她眼中,這不過是個不知道哪家喜歡詩文的小姑娘而已,皇帝在意名聲,接進宮來就接進宮來吧,掀不起什么風浪來,若是個矯揉造作,喜歡播弄是非的,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早朝會上,從督辦漕運的王竑回京,朱祁鈺問:“王竑,你兼兩淮鹽科,去不足三月,算上來回,到任,理事,這么快就將兩淮鹽務查清楚了?”
王竑忙走出,僅僅兩月未見,竟然蒼老了許多,看來兩淮鹽務確實磨人。
“陛下,臣此時回京是有要務要報?!?
“何事?”
“江西北部三月沒下一滴雨,江西百姓逃難各處,其中江浙沿海和應天府難民數量眾多,而且江西匪患四起,占山為王,若不重視,恐事態加重。”
朱祁鈺回想起,之前系統提示朱祁鎮給瓦剌當贅婿的時候,江西部分區域將會干旱兩年,沒想到這么快就開始了。
這時代三月不下雨已經是巨大的天災了。
朱祁鈺臉上怒氣浮現:“江西的布政使何在?之前朕怎么沒有聽到任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