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好···痛痛痛···!”
暮色將太極殿的琉璃瓦染成紫金色,夕陽西下,一切都是那么安詳。
李寶霖跪在斗獸場排水渠旁。
他手中沾滿青苔的青銅算籌,在暮光里,顯露出幾行陰刻小字。
“貞觀四年春,帝幸洛陽留龍種七“
此物寓意難道是?
李寶霖幾乎是大吃一驚。
陛下果然是風流人物!
只是如此,這些子嗣傳承又當如何是好?
汗珠順著他的脊梁,滑進犀角帶,驚起一陣戰栗。
“轟···”
四面八方的巨大的獸吼聲,突然從東南角傳來。
劉曉藍提著鎏金裙裾,緊急地奔來時,腕間正泛起,詭異的青芒。
她腰間那串,李寶霖送的青銅鑰匙,與算籌上的卦象突然共振,在地面投出旋轉的河圖洛書。
“快呀···,我的姑娘···”
“請跟我來!“
李寶霖,輕輕地拽著她,毫不猶豫地跳進暗渠。
此時此刻,暗渠里面的水流突然倒灌,青銅閘門上的饕餮紋,竟開始吞食光影,將二人卷入量子糾纏的漩渦。
“天哪,怎么會?”
兩人一時之間,竟然大吃一驚。
當劉曉藍從眩暈中清醒,發現自己正漂浮在浩瀚星圖之間。
“我是在夢中否”
兩人都驚醒了。
無數鎏金竹簡在他們周身流轉,每片竹簡都懸浮著私生子的生辰八字。
李寶霖伸手觸碰最近的竹簡,那些篆字突然化作全息影像。
長安西市的胡商,捧著剛出生的嬰孩,孩子胸口赫然浮現龍鱗紋。
“此乃帝國之家的孩子!”
胡商之間互相評論,“帝王實在是太過于放蕩!以至于如此!”
“放蕩也好!如此優秀基因流落民間,對改善族群基因也是有好的,畢竟我們這里,對于遠道而來的青年,都是要線上處女的,那狗皇帝雖然人不咋地,但是他的母后那可是沉魚落雁,想必基因不會差的!”
眾多胡人之間議論紛紛。
“這是高祖設立的秘檔庫。“
李寶霖的聲音帶著回響。
“你看那些星軌,實為皇室血脈的量子糾纏圖譜。“
他面對眾多士卒,指向穹頂二十八宿。
此時,心宿二的位置,正閃爍著,七個光點。
“好疼喔···”
“我好疼···”
劉曉藍的守宮砂突然灼痛。
她按著發燙的皮膚后退,突然后背撞上浮空的青銅編鐘。
“啊···疼···哦···”
古老音波在量子空間蕩開漣漪,竹簡陣列應聲重組,拼湊出《保嗣詔》的金色篆文:
“凡帝胄私誕者,及冠當封喉,唯存三脈隱于市......“
字跡突然被血色覆蓋。
李寶霖的官袍廣袖掃過竹簡,露出詔書背面的陰刻小字。
“若逢紫微晦暗,三脈共啟人面鼎,可續大唐氣數“。
他頸后的汗毛突然豎起,想起自己書房暗格里,那尊缺了左耳的青銅鼎。
“難道?”
李寶霖突然眼前一黑。
星圖在此刻劇烈震顫。
九道流光自北斗方位疾射而來,化作九尊人面鼎將二人圍住。
鼎身浮現的并非饕餮紋,而是歷代私生子的肖像。
那些眉眼竟與當朝重臣驚人相似。
“天哪,原來如此!”
“感覺就很禽獸!“
李寶霖喃喃自語。
“原來裴寂大人的淚痣是這么來的。“
劉曉藍指尖撫過鼎耳處的全息投影。
她的胳膊,碰到鼎身陰刻的“武德“年號。
人面鼎突然裂開縫隙,噴涌出帶著血腥味的霧氣。
“不會吧!”
他大喊一聲。
李寶霖的瞳孔突然收縮。
在鼎內旋轉的量子云中,他看見自己襁褓時的畫面。
玄武門血色殘陽里,乳母將真正的隱太子遺孤與工匠之子調換。
那枚他從小佩戴的魚形玉佩,正在云層中,裂成兩半。
“天哪,不要啊···”
“小心!“
劉曉藍突然撲倒他。
三支刻著卦象的青銅弩箭擦著官帽掠過,將方才立足處的竹簡擊成齏粉。
暗處浮現的青銅兵俑胸口,竟都鑲嵌著當朝親王的生辰八字。
當第二波箭雨襲來,李寶霖扯下曉藍發間的鎏金步搖,快速拆解成磁針模樣。
他將磁針投入最近的人面鼎,鼎內沸騰的水銀立即形成電磁漩渦。
兵俑們突然集體轉向,朝著太極殿方向跪拜。
“這是什么情況?”
“有人篡改了血脈認證系統。“
李寶霖抹去額前水銀珠,似乎十分吃驚的樣子。
“這些兵俑本該守護秘檔,現在卻成了清除工具。“
他的手指在鼎耳處快速敲擊,用摩爾斯電碼激活了隱藏指令。
星圖突然坍縮成光球。
當強光散去,二人站在布滿齒輪的環形密室中。
八百面青銅鏡組成無限反射的迷宮,每面鏡中都封印著一位私生子的命運。
劉曉藍在鏡中看見自己,她的胳膊上正在蛻變出一種奇怪的龍鱗。
“這才是《保嗣詔》的全貌。“
李寶霖的聲音從鏡陣深處傳來。
他的倒影突然分裂成七個不同裝束的身影,布衣書生、西域商賈、浪蕩游俠......每個鏡像胸口都浮動著龍鱗光斑。
劉曉藍追著那些鏡像奔跑,繡鞋踩過正在跳動的青銅齒輪。
當她抓住浪蕩游俠裝扮的李寶霖,鏡面突然滲出鮮血。
那個鏡像撕開衣襟,露出心口處的陳舊箭疤。
其實就與隱太子當年中的冷箭位置,幾乎分毫不差。
“其實···”
鏡像似乎是沉默了一小會,然后說道。
“當年替我死的,是真正的工部侍郎之子。“
所有鏡像同時開口,聲波震得青銅齒輪嗡嗡作響。
“而我的血脈,是李世民永遠拔不掉的眼中釘。“
“對的,就是如此!”
密室突然開始傾斜。
劉曉藍腕間龍鱗發出尖嘯,在鏡面折射出絢爛極光。
美麗的極光掃過人面鼎群,鼎耳處睜開無數血紅電子眼。
李寶霖的真身從鏡陣中心浮現,手中握著半塊裂開的傳國玉璜。
“我要告訴你!”
“這才是秘檔庫的核心。“
他將玉璜按進曉藍的胳膊上。
“高祖用隕星碎片打造了血脈認證系統,而鑰匙就是......“
龍鱗紋突然暴漲。
玉璜裂痕中射出金色光束,在穹頂拼湊出震撼星圖。
每顆星辰都對應一位皇嗣,有些光芒黯淡如風中殘燭,有些卻明亮得刺痛雙目。
劉曉藍在西南角發現密集光點,那是陳爽豢養的死士,竟全帶著皇室印記。
“原來還有這一招!”
“難怪他能調用羽林軍。“
李寶霖冷笑,“什么穿越者,不過是前隋余孽與私生子勾結的幌子。“
他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微型太極圖。
“看來,還是傳統的太極八卦圖靠譜!”
李寶霖長嘆一聲。
當血太極撞上星圖,所有光點開始重新排列。
劉曉藍驚恐地看到,象征李寶霖命格的天府星正被陳爽的貪狼星吞噬。
那些在史料中早夭的皇嗣,此刻都在星圖上詭異地跳動著。
“是的,時間到了!”
“該結束了。“
李寶霖突然將玉璜刺進心口。
鮮血順著卦象紋路灌入青銅齒輪群,整個密室開始量子坍塌。
在時空崩毀的轟鳴聲中,他吻去曉藍眼角的淚。
“親愛的,請記住,去感業寺找武媚娘,她腕間有第二塊玉璜......“
“不要想我,如果很想我,你當初就應該毫不猶豫、不顧一切的嫁給我,哪怕是半點的猶豫,都是對我們彼此愛情的不尊重”
太極殿地底三百丈處,量子云團仍在翻滾。
當陳爽帶著武媚娘,找到昏迷的二人時,劉曉藍腕間的龍鱗紋正在滲血。
那些血珠沿著地磚縫隙游走,悄然滲入武媚娘的纏金絲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