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草蛇灰線覓蹤跡
- 大唐李瑁:請陛下殯天
- 逆轉(zhuǎn)乾坤的猴子
- 2120字
- 2025-02-23 06:06:00
曹宇想了想,回道:“金吾衛(wèi)搜了各坊數(shù)次,也走訪了巡夜和看更的,都說沒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末將也曾去問過城門守將,均稱那晚并無人漏夜出入。”
李瑁點(diǎn)點(diǎn)頭,逃跑路線是武慶精心設(shè)計的,專門避開了巡夜可能經(jīng)過的路線,金吾衛(wèi)什么也沒搜到實(shí)屬正常。
李瑁問曹宇道:“吐蕃使團(tuán)的那些人都關(guān)押在哪里?”
曹宇道:“回大王,他們還在鴻臚客館。”
李瑁點(diǎn)點(diǎn)頭:“人沒走就行。你去提人,我來審問。”
曹宇吃了一驚,小心翼翼地勸道:“大王,使團(tuán)那邊因?yàn)榇笙嘀勒跉忸^上,鴻臚寺一直在安撫,眼下去動他們,只怕會火上澆油。”
李瑁露齒一笑:“澆油好啊,油鍋燒熱了,才能把有些渾水摸魚的給炸出來。”
曹宇點(diǎn)頭應(yīng)了:“大王要去鴻臚客館那邊問嗎?”
李瑁道:“不去,我就在這里問。我是特使,哪有我就他們的道理?”
金吾衛(wèi)于是在鴻臚寺緊急布置了一間房間,專門供李瑁審問。
李瑁先后提審了馬夫、衛(wèi)兵,結(jié)果除了發(fā)現(xiàn)他們對蘇拉澤這個混了突厥血統(tǒng)的私生子極度鄙夷之外,并沒有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
只知道大相時不時就會辱罵蘇拉澤,但蘇拉澤從來恭敬,連頂嘴都沒有一句。
隨后,李瑁提審了一個誰都想不到的人物——大相的寵姬。
李瑁只問了一個問題:“大相和你恩愛時,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很反常的事情?”
寵姬既惱怒又嬌羞,覺得異國皇子問這些太不知羞恥。
李瑁見寵姬半天不說話,于是補(bǔ)充道:“你覺得反常的事情說出來就行,因?yàn)檫@關(guān)系到殺大相的真兇。他寵了你這么久,你也不想他無辜枉死吧?按照佛教的說法,如果冤仇未報,下去可是不得超生的。”
這番話說完,寵姬的臉色果然變了。
可面對一個陌生的男人,談及房事,她還是羞于開口。
李瑁見狀,給了最后一顆定心丸:“如果你如實(shí)說了,我會讓吐蕃使團(tuán)把你留下,給你足夠的錢帛,你想在中原或是其他地方生活,都隨你的便。”
寵姬果然心動了,按照吐蕃的慣例,像她這種沒有正經(jīng)名分的女人,連牛羊都不如,強(qiáng)者可以把她擄掠過去,任意欺凌玩弄,死了也不會有人過問。
而李瑁許諾了最寶貴的自由和最珍貴的錢財,有這兩樣,盡管沒有以前的風(fēng)光,但最起碼可以生活無憂。
想及此處,寵姬連最后一點(diǎn)羞恥都消散了,開始認(rèn)真回想和兀論樣郭顛龍倒鳳的每一個晚上,不僅僅是在使團(tuán),還包括在吐蕃。
終于,她想起了一件事,一件讓她百思不得其解但卻始終未能尋找到答案的事。
她開口道:“那還是在部落的大帳中,有一晚我服侍大相。大相到了最興奮的時候,他的眼睛突然就像烏云遮蔽的天空,顯得陰郁又迷離。緊接著他忽然喊了一聲‘阿花’。”
李瑁目光一緊:“阿花是誰?”
寵姬道:“當(dāng)時我以為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就不高興,想問問他。可他忽然扇了我一巴掌,他扇得很重,我半邊臉頰都腫了。他口里絮絮叨叨地說:‘讓你不聽我的話!讓你不肯服侍我!’一邊又扇了我?guī)装驼啤!?
“我被打哭了,就掙扎著從他身下脫了出來。大相似乎清醒了一些,拉著我的手,說:‘我剛才說了胡話,你不要往心里去,你回來’。我問他阿花是誰,他不肯說,臉上卻變了顏色,這是生氣了的模樣。”
“我不敢再問,只好回來繼續(xù)服侍他。這事只出現(xiàn)了一次,卻成為我心中牽掛。我想辦法暗中查訪,去找一個叫阿花的女人,可找了許久,叫這個名字的不少,她們卻從來沒有見過大相。”
武慶在一邊聽得既無聊又尷尬,他不明白,李瑁刨根問底找兀論樣郭的心上人想干什么,難不成大王覺得是情敵下的手?
李瑁的眼神游移,嘴里不自覺地念著:“阿花……阿花……”
李瑁回過神來,對寵姬道:“好。你先回去等著,等事情完了,我自然會派人把錢帛送來。”
寵姬千恩萬謝地走了,留下武慶一臉茫然。
金吾衛(wèi)上前道:“大王,還要問誰?”
李瑁站起身來,懶洋洋地往外走:“我餓了,去吃飯。武慶你留下,不拘什么人,隨便弄來問一遍。晚上我再回來。”
武慶慌了:“大王,我要問什么?”
李瑁問的問題亂七八糟,他找不到頭緒,根本不清楚主子要怎么做。
李瑁走出了房間,揮揮手道:“隨便問,愛問什么問什么。”
于是一邊李瑁打著欽命特使的名義,美美享受了一頓鴻臚寺大廚做的皇家大餐,一邊武慶欲哭無淚地開始逐個詢問。
這么多人被提審,最終還是驚動了使團(tuán),副使憤怒地找鴻臚寺少卿張博濟(jì)抗議,要求面見李隆基,追究李瑁的責(zé)任。
張博濟(jì)左右為難,只好稟告了李林甫。
李林甫聽聞之后,派人去問武慶,李瑁打算折騰到什么時候。
聽武慶說晚上李瑁就回來,李林甫對張博濟(jì)道:“你跟使團(tuán)說,陛下龍體不適,明日再安排。”
還沒等武慶問完所有的人,天色已經(jīng)黑了,而李瑁也酒足飯飽,打著飽嗝回來了。
他似乎還喝了一點(diǎn)酒,兩頰紅紅的,醉眼惺忪,腳步都有些虛浮。
武慶都快哭了:“大王,使團(tuán)那邊已經(jīng)告狀了,明日就要面見陛下。您這樣子,晚上要是問不出個結(jié)果,怎么回奏陛下?”
說完,武慶的眼角余光這才瞥見跟在后面的王猛,手里還捧了一個偌大的酒壇,無奈地朝李瑁努了努嘴,示意這是李瑁讓他打包帶回來的。
李瑁對武慶的話充耳不聞,一屁股坐回了榻上,身子?xùn)|倒西歪的。
武慶趕忙將他扶住,把自己精心做好的供狀全部擺在案上:“大王,你看看,這是你走后我問的。”
李瑁一把將那些供狀全部推開,靠在靠墊上,笑容有些詭異:“不看。來人,提人!”
兩名金吾衛(wèi)早就等著了:“大王要提誰?”
李瑁開口,一字一句地道:“蘇拉澤。”
“啪”的一聲,武慶手中的筆掉落在地,地面濺起了一大團(tuán)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