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的夜晚依舊熱鬧非凡，燈火璀璨，花香四溢。但對蘇錦繡而言，這一切似乎都與她無關，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柳如是身上，心中浮現出無數的疑問。

柳如是所說的“交換條件”讓她心生忌憚——她已經答應了她，幫助她解決王啟瑞的問題。而這意味著，她必須卷入一場復雜的權力斗爭中。王啟瑞，這個與沈家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人，顯然不是她能輕易對付的敵人。

在離開天香樓的路上，蘇錦繡的心情一直未能平復。楚墨寒走在她身邊，察覺到她的沉默，忍不住開口：“錦繡，柳如是的話你當真相信？”

蘇錦繡側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深思。“柳如是的每一句話都帶著目的性，想要讓我卷入這場權力的斗爭，我知道她并不簡單。但她手中的情報，對我來說至關重要。”

“可是，這筆交易太過危險。”楚墨寒皺了皺眉，“柳如是究竟有什么目的，我們還未摸清楚。如果她利用你來除掉王啟瑞，那豈不是將你置于更為危險的境地？”

“我知道。”蘇錦繡輕嘆一聲，“但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自己無法回頭。沈家和王啟瑞的聯手，已經讓我陷入了無法擺脫的局面。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

楚墨寒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你打算如何開始？”

“從今天起，我會開始接觸王啟瑞的勢力，尋找他身邊的薄弱環節。”蘇錦繡的目光堅定，“柳如是給了我一個機會，我不能輕易放棄。”

兩人交談間，秋荷悄然走近，低聲說道：“小姐，回府后，王啟瑞的貼身侍衛已經在外面等了好久。”

“王啟瑞？”蘇錦繡微微一愣，隨即回過神來。“既然他派人來了，正好，我們不妨見見。”

——

回到府中，蘇錦繡洗凈一身的塵土，穿戴整齊，坐在書房里靜靜等候。王啟瑞的人已經在門外等了許久，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氣氛逐漸緊張起來。

不久后，一名身穿黑色錦衣的男子走進了房間，他身形高大，眼中透出幾分警覺與謹慎，顯然是王啟瑞的心腹之一。

“蘇小姐。”那人恭敬地行了一禮，“王啟瑞大人有請。”

蘇錦繡微微點頭，起身說道：“我知道了，帶路吧。”

她跟隨那名侍衛走出房間，沿著幽靜的小徑向王啟瑞的府邸走去。秋荷和楚墨寒自然跟在后面，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的情況。

王啟瑞的府邸與一般的官員住宅并無太大區別，但卻充滿了濃重的權謀氣息。從庭院的布局到屋內的陳設，都無不透露出一股高貴、冷漠的氛圍。蘇錦繡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警惕，她知道，王啟瑞這個人深不可測，不僅僅是因為他在沈家陣營中的地位，更因為他有著過人的心機和謀略。

“蘇小姐，請。”侍衛引她進入一間寬敞的會客室，屋內擺設簡潔，卻透著一種極高的品味。

王啟瑞端坐在書桌前，目光如鷹，淡淡地掃過她。“蘇小姐，終于肯親自來一趟了。”

蘇錦繡微微一笑，拱手行禮：“王大人，久仰大名。”

王啟瑞冷冷一笑，“倒也不必多禮，坐吧。”他示意她坐下，隨即轉身向下人示意，遞上茶水。

“王大人，今日特意前來，是有些事情想和您商討。”蘇錦繡不急不躁，語氣平和。

“哦？”王啟瑞眉頭一挑，“蘇小姐能有所請教，實在是榮幸。請說吧。”

蘇錦繡輕輕抿了一口茶，眼睛微微瞇起，似乎在斟酌如何開口。“我聽說，最近宮中風云變幻，許多權貴之間的合作關系有了些微妙的變化。沈家與王大人的合作，似乎也在悄然發生著某些變化，不知王大人是否有意向我解釋一二？”

王啟瑞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隨即便被壓下。蘇錦繡注意到，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幾下，目光略顯銳利：“蘇小姐，你這話里有話。若是想要從我這里得些情報，恐怕你得先說說自己能提供什么。”

“王大人聰明。”蘇錦繡嘴角輕揚，“我能提供的，是一些關于柳如是的消息。”

“柳如是？”王啟瑞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他顯然沒有料到蘇錦繡會突然提到這個名字。

“是的，柳如是。天香樓的主人。”蘇錦繡平靜地說，“我知道她背后有著許多復雜的關系，尤其是與宮中的某些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若王大人愿意聽，我可以為您提供她的一些私人信息。”

王啟瑞冷哼一聲：“這女人倒是能屢屢使計謀，巧妙周旋，但想不到你竟然也會與她有所牽連。”

“王大人有所不知，”蘇錦繡淡淡一笑，“柳如是與我有些共同的敵人，既然我們有相同的目標，為什么不合作呢？”

王啟瑞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幾分興味。“蘇小姐果真機智。既然如此，我倒是要聽聽你能提供些什么。”

蘇錦繡低頭微微一笑，心中早已有了打算。她知道，今天的會面并不僅僅是與王啟瑞交換信息，更是一次試探，試探他是否真如她所想的那樣，能為她的計劃提供幫助。

接下來的幾分鐘，蘇錦繡將自己所掌握的關于柳如是的一些情報逐一透露了出來，內容并不復雜，然而每一條信息卻都直擊王啟瑞心底的某些痛點。她能感覺到，王啟瑞的目光越來越銳利，似乎每個字都在她身上刻下了某種痕跡。

“有趣，蘇小姐果真不同尋常。”王啟瑞微笑著放下茶杯，眼中的神色變得深沉。“如果你能提供更多這樣的情報，我不介意與你合作。”

蘇錦繡站起身，淡然一笑：“那么，我們的交易，正式開始。”

王啟瑞目送她離開，眼底的光芒卻變得越來越深邃。

這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