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修自練七寒秋，不曾飛劍取人頭。”
李玦悵然吟道。
風清揚看著在他身前上下飛舞，一尺來長，宛如活物的暗紅色無柄短劍，眼皮狠狠跳了跳。
“飛劍？小子，你是神仙話本看多了吧？”
“風老先生，我的赤影劍鍛造時也摻雜了玄鐵，你老小心了！”
李玦答非所問，沒興趣跟一個武俠土著討論縱劍萬里和身前一尺，究竟哪個更強的高端話題。
剛來這個世界時，他功力低微，只能用飛針。
如今功力高了，自然要換成飛劍。
飛劍縱橫，才是修行者該有的浪漫。
李玦雙掌一推，念力與真氣齊出。
嗖！
赤影劍化作十丈長的紅色匹練，朝風清揚當胸刺到。
風清揚抬起玄鐵劍，平平無奇的向前一刺。
無聲無息間，兩個劍尖抵在一起。
下一刻。
轟！
平地一聲驚雷，赤影劍和玄鐵劍同時倒飛出去。
恐怖的反震之力，讓兩人灌注在劍身里的無窮劍氣再也約束不住，轟然爆散開來，將空氣和雪地刺得千瘡百孔。
風清揚被玄鐵劍帶得凌空倒翻一個筋斗，落地后劍身兀自顫動不已。
“小子好深厚的內力，吸星大法在你手上，可比在任我行手上厲害多了！”
“前輩也是老而彌堅！”
李玦抬手放出一道真氣，倒飛回來的赤影劍落入真氣，就像魚兒入水，再次變得靈動起來。
剛才那一下硬碰硬的試探，兩人的功力看似不相上下。
不過李玦知道，自己的功力遠不如風清揚。
畢竟他的功力不是自己修來的，而是從左冷禪、岳不群等人身上吸來的。
同樣是百年功力，風清揚的真氣更為精純，一百年至少頂得上左冷禪、岳不群等人一百五十年。
只是李玦以念力充當督戰隊，逼著自己的真氣死戰不退，壓榨出真氣的每一分潛力。
這才能與風清揚拼了個旗鼓相當。
李玦雙眼精光大放，渾身真氣狂涌，赤影劍嗡嗡作響。
他手捏劍訣對著風清揚一指。
嗖！
赤影一閃，就到了風清揚身前。
風清揚橫劍格擋。
叮！
赤影劍稍退又進，化作一道殘影，繞著風清揚疾速飛刺。
叮叮叮……
面對這狂風暴雨般的攻勢，風清揚只能把玄鐵劍舞得密不透風，守得滴水不漏。
他可記得對方說過，劍上有毒，見血封喉。
“小子，自我練成獨孤九劍以來，從沒有人能連攻我上百劍，而我卻連一劍都還擊不了！”
“以前沒有，現在不就有了！”
“小子，你這不是武學手段，至少江湖上從來沒出現過！”
“以前沒出現過，現在不就出現了！”
“小子休要猖狂！”
經過片刻的交手，風清揚已經察覺到自己周圍似乎籠罩著一股無形無色的意念。
那就是對方駕馭飛劍的關鍵——以意御氣，以氣御劍。
風清揚眼中驟然閃現一抹兒鋒銳之意，舉起玄鐵劍，朝天一刺。
“破！”
一股凌厲無匹的劍意沖天而起，撕裂了李玦籠罩在他身上的念力。
李玦不怒反笑：“哈哈哈……獨孤劍意，就是這個味兒！”
拿修行者的飛劍欺負武俠土著有什么意義？
他與風清揚決斗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殺死風清揚，也不是為了風清揚的百年功力，而是為了獨孤九劍的劍意！
他來笑傲世界，可不僅僅是為了收集內功真氣，更想要磨礪自己的念力。
相較于真氣，念力才是他的根本。
而能磨礪一種意念的，只有另一種意念。
放眼江湖，還有什么比風清揚精修數十年的獨孤劍意，更適合作為他念力的磨刀石？
一劍破開李玦的念力，風清揚揮劍蕩開赤影劍，驀地飛身而起，居高臨下，凌空一劍刺向李玦。
落劍式·山河！
劍氣未至，劍意先至！
李玦只覺渾身一沉，一股如山河般沉重的劍意當頭壓來，令他生出避無可避，逃無可逃的感覺。
“來得好……吸星大法！”
李玦伸手對準赤影劍一吸。
在念力御劍和吸星大法的雙重作用下，赤影劍如閃電般飛回他身前，又被他一腳踢飛，斜向上朝半空中的風清揚射去。
破劍式！
一股霸道又凌厲的劍意隨著赤影劍一同沖天而起，洞穿了風清揚的山河劍意。
“你怎么會獨孤劍意？”
風清揚大驚失色，急忙一個千斤墜降落到地上，避開赤影劍的鋒芒。
“你的獨孤劍意是哪來的？”
風清揚厲聲質問。
他雖然傳了令狐沖獨孤九劍，但時間太短，令狐沖連無招勝有招都沒領悟，更不可能領悟劍意，更更不可能把劍意傳給別人。
李玦招回赤影劍，從懷里掏出一塊破爛的小木片。
風清揚眼神一縮，“你把靈珊丫頭怎么樣了？”
原來這個小木片，正是他來太行山之前交給岳靈珊的小木匣里裝的那塊。
李玦笑道：“你放心，岳姑娘深明大義，已經帶領華山剩余弟子投效我日月神教，如今是神教華山分堂的堂主，我又怎會傷害她呢？”
“將來至少會有上千神教徒眾奉岳姑娘為師，學習華山劍法，將你華山傳承發揚光大。”
華山這個知名品牌潛力很大，收購之后，當然要大量注資了。
風清揚嘆了口氣。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徒呼奈何。
“小子，你知道這個小木片是什么嗎？”
“當然。”
李玦就是從小木片里感悟出了獨孤劍意，又怎會不知它是什么？
“它是劍魔獨孤求敗前輩晚年所用木劍的劍尖，殘留著他最巔峰、最精純的劍意！”
風清揚點了點頭，“老夫的獨孤九劍就是感悟它所蘊含的劍意演化而來的，希望你能善用它。”
頓了頓，又寒聲道：“現在就讓老夫看看你領悟了幾成獨孤劍意！”
話落身隨劍走，一劍朝李玦掃來。
蕩劍式·無愧！
一股浩浩蕩蕩的劍意橫掃而來。
李玦冷哼道：“那就讓你看看我的獨孤劍法！”
赤影劍飛出！
蕩劍式·無愧……破！
浪劍式·縱橫……破！
……
無劍式·孤獨……破！
無論風清揚的獨孤九劍如何變化，李玦都是一劍破之。
每破一招，李玦的獨孤劍意就變強一分。
在他看來，獨孤劍意的精髓就在一個“破”字。
任你千招萬式，我自一劍破之。
獨孤劍法沒有九劍，只有一劍！
一劍破萬招，一劍破萬法！
九劍盡破，風清揚一個恍惚，就已被赤影劍指著眉心。
“老夫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