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丁幼微:慶之當(dāng)年也是坐在那兒
- 上品寒士:從鑿冰求鱸開始
- 瀟逸神
- 2034字
- 2025-02-19 12:01:00
劉浚之看到全禮去而復(fù)返,撞見自己與陳操之的場面,也是毫不驚慌,笑著說道:“全常侍也未曾問過,我與操之是否認(rèn)識啊。”
全禮聞言大笑起來,“哈哈,浚之所言甚至,這樣的話,倒是我的不是了。”
對于全禮的打趣,劉浚之談笑自若回應(yīng),陳操之則是有些驚訝。
剛才劉浚之已經(jīng)告訴了他全禮的身份,三品散騎常侍的高貴身份,則是讓他有些謹(jǐn)慎起來。
“全公去而復(fù)返,所為何事?”劉浚之笑著問道。
此時,丁異也已經(jīng)送走褚時謙回來了,見到全禮、劉浚之和陳操之談笑,心中無比驚訝。
“陳操之這個寒門小子,怎么會認(rèn)識全常侍和劉浚之呢?”丁異心中疑惑叢生,越想越覺得,今天比較書法的事兒,是不是全、陳、劉三人做局,耍弄褚時謙?
他默默站在一旁,豎著耳朵仔細(xì)聽,想要搞清楚其中來龍去脈。
全禮聽到劉浚之的詢問,笑著從懷中取出一本書,遞給了陳操之。
全禮隨后解釋道,此書乃是一本樂譜,是桓伊親自所作,既然昨日贈送給陳操之柯亭笛,笛曲樂譜自當(dāng)一并相贈,也算是勉勵陳操之。
一聽到全禮的話,丁異整個人都是驚呆了,甚至忍不住發(fā)出驚呼。
桓伊乃龍亢桓氏出身,頂級門閥,樂器造詣高絕,號稱江左第一。
其不僅風(fēng)流盛名于天下,更是手握重權(quán),世代為牧守。
陳操之此時才明白,原來那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桓伊。
在謝過全禮之后,陳操之小心的把譜子收入懷中。
全禮又接著說道:“小友,昨日的兩個曲子,可有曲譜,桓野王深愛之,可惜未曾記全,甚是可惜。”
陳操之連忙回答:“容我細(xì)細(xì)錄譜,明日再交給全常侍如何?”
全禮道:“好,明日我派人來此處取。”
說罷,全禮又轉(zhuǎn)身向著劉浚之笑道:“浚之欺我老邁,該罰也!”
劉浚之微微一笑,知道全禮并不真的生氣。
今日他不做評判,便已經(jīng)是避嫌了。
“全公所言甚是,無論怎么罰,浚之絕無二話。”劉浚之道。
全禮大笑,“既然如此,那隨我回去,咱們繼續(xù)品酒暢談,聊算作懲罰吧。”
原來是這樣,劉浚之笑了起來。
“劉浚之謹(jǐn)遵全公之命!”劉浚之打趣應(yīng)道。
隨后,劉浚之和全禮告辭離開。
陳操之拿著桓伊相贈的譜子,剛剛走進(jìn)院子,便聽到嫂子丁幼微在呼喚自己。
“操之,這邊來。”
陳操之看到嫂子,微笑著上前,想要告訴她令人欣喜的結(jié)果。
哪知道,丁幼微其實早就知道了。
“操之,剛才我在旁邊小廳,只隔著一道竹簾,已經(jīng)知道你勝了。”丁幼微笑著說道。
陳操之又勸慰了一番,讓欣喜含淚的丁幼微心中甚是感動。
丁幼微看到陳操之臉上汗珠連連,想起他一連懸腕寫了那么多字,一定是累壞了。
此時,丁幼微的兩個侍女也是興奮的說起閑話來。
她們知道,娘子不用再被逼著嫁人了。
“操之小郎君真厲害,幾個字一寫出來,就讓那姓褚的知難而退,嘖嘖。”阿秀說道。
侍女雨燕緊跟著道:“阿秀,你沒看到,那姓褚的辭別離開的時候,明顯已經(jīng)羞愧發(fā)慌,差點被門檻絆倒摔跤呢,哪有半點士族風(fēng)度,跟咱們小郎君根本沒法比!”
阿秀點點頭,“我也看到了,姓褚的真是差勁,根本不像士族高門,你瞧另外那個年輕的郎君,那才是風(fēng)度翩翩的士族公子呢!”
兩個侍女嬉笑著,用劉浚之跟褚時謙作對比,狠狠挖苦著褚時謙。
陳操之聞言笑著,告訴她們兩個,那個年輕人正是如今盛名滿錢塘的劉浚之。
“劉浚之?他竟然就是劉浚之?”丁幼微聞言,心中暗暗一驚。
在廳堂隔壁的時候,她與叔母吳氏偷眼望著,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個年輕英俊的士族子弟非常眼熟,再仔細(xì)一看,竟然是前些日子,在東市上與自己搭訕說話的人。
正是聽了劉浚之的話,她才買個竹弓送給宗之。
剛剛宗之高興的樣子,顯然證明了劉浚之說的話是對的。
想到這里,丁幼微對劉浚之印象變得很好,同時心里也泛起了更多的愁緒。
此時,阿秀和雨燕兩個侍女討論的愈發(fā)熱鬧起來。
“姓褚的黑臉涂著脂粉,也是難看。”阿秀笑道。
“就是啊,劉浚之若是來求親也就罷了,偏偏是姓褚的來求親,想不通家主怎么愿意答應(yīng)……”
丁幼微聽著兩個侍女的玩笑話,不禁出言制止。
“你們兩個莫要再胡說了,若是被人聽到告訴叔父,少不得要挨板子。”
聽到娘子的話,兩個侍女低下頭,吐著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丁幼微待她們素來親如姐妹,但是,丁家規(guī)矩森嚴(yán),萬一惹出事情,那也護(hù)不住她們。
隨后,丁幼微便安排讓渾身熱透的陳操之去歇息。
丁幼微獨(dú)坐在房間內(nèi),不經(jīng)意間想起侍女剛才的瘋言瘋語。
“劉浚之若是來求親也就罷了……”
“這兩個小丫頭,竟然說出這種話,剛才若不是操之在,真要好好罰她們。”
“不過,這個劉浚之的儀表風(fēng)度,跟慶之當(dāng)年還真是有幾分相似,當(dāng)年慶之來拜訪父親,也是坐在今日劉浚之的位置。”
不知不覺間,望著午后陽光下的影子,丁幼微的思緒恍惚著飄回到了多年之前,與陳慶之初次相見的那個遙遠(yuǎn)的下午。
……
在丁家鄔的另外一邊,丁異回來之后,便坐著一言不發(fā)。
其妻子吳氏到現(xiàn)在也沒有搞明白,陳操之和褚時謙的較量,到底是什么結(jié)果,為什么褚時謙就那么灰溜溜的走了,以后到底還娶不娶侄女幼微了。
聽著妻子的這些絮叨問話,丁異忍不住一聲嘆息。
“你們聽到了啊,全常侍都說了,有這么厲害的小郎,想娶幼微可是大不易啊!”
吳氏道:“幼微早就不是陳氏的人,是我們丁家的女兒,他陳操之憑什么阻撓?姓褚的不行,別人可未必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