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命格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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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市長秘書的喉管里擠出昆蟲振翅般的嘶鳴，觸須穿透消防員頭盔的瞬間，陸沉嗅到海產品腐敗的腥氣。

右眼虹膜的齒輪紋路瘋狂旋轉，視網膜上彈出血色提示：【命格污染指數87%——建議立即剝離】

“救...救我......“女記者被氣浪掀到陸沉腳邊，她后頸的皮膚下凸起蚯蚓狀脈絡。

“別碰她！“顧明煙的聲音穿透火場。穿白大褂的女人踩著十厘米高跟鞋躍過燃燒的管道，手術刀精準挑開女記者的衣領——成串的肉瘤正順著脊椎蔓延。

陸沉認出來人：市局特聘法醫，專接離奇命案的“尸語者“。三年前地鐵無頭尸案，就是她發現了尸體喉骨里刻著的《往生咒》。

“皮下寄生體，三級擴散。“顧明煙拽下陸沉的領帶捆住女記者雙臂，“你還有四分鐘注射抑制劑。“

“什么抑制劑？“

“別裝傻。“她突然掀開陸沉的右眼皮，“瞳孔齒輪化37%，至少做過三次命格嫁接——判官殿的新人培訓這么敷衍？“

爆炸震落的鋼架打斷對話。陸沉扛起女記者沖向安全區時，瞥見副市長鉆進黑色轎車。那人西裝口袋里露出的工作牌泛著銀光，隱約可見「第九生物研究所」的LOGO。

消防車的殘骸在身后二次爆炸，陸沉撲進綠化帶的瞬間，手機在褲袋里瘋狂震動。直播界面自動彈出，右上角觀眾數顯示【10583】，彈幕密度比之前翻了五倍：

【用戶ID夜游神】打賞銅錢劍x1：“快看女記者后頸！有判官殿的刺青！“

【用戶ID黃泉引路人】：“主播用敕令符！寄生體怕朱砂！“

陸沉扯開女記者的衣領，果然在發際線處看到暗紅色紋身——扭曲的鎖鏈纏繞骷髏，正是冷藏室女尸左手相同的圖案。

“你三小時前是不是去過江灣碼頭？“他掰開女記者抽搐的下頜，“那個溺水的女人碰過你哪里？“

回應他的是突然暴起的觸須。女記者眼球翻成乳白色，脊椎弓出詭異的弧度。顧明煙的手術刀擦著陸沉耳際飛過，釘住試圖鉆進女記者太陽穴的觸手：“用你的血畫困靈陣！快！“

陸沉咬破指尖在掌心畫出敕令符，按上女記者額頭的剎那，右眼突然看到重疊影像：

——深夜的化工廠倉庫，副市長將金屬罐交給戴防毒面具的黑影；

——女記者躲在通風管道里拍攝，脖頸被注射器刺入；

——冷藏室女尸在停尸臺上睜開眼，缺失小指的右手舉起手機，屏幕顯示【判官殿內部通訊群】。

【用戶ID孟婆湯少糖】打賞鎮魂鈴x3：“主播快摸她左口袋！有記憶芯片！“

觸須在符咒作用下劇烈痙攣，陸沉從女記者口袋摸出沾血的SD卡。顧明煙突然按住他的手：“這東西你把握不住。“她的美甲劃過芯片邊緣，刻著「CLASS-4」的激光防偽碼一閃而過。

救護車的鳴笛由遠及近。陸沉正要追問，手機突然彈出刺目的紅框：

【警告！拯救目標「陳國棟」剩余壽命：00:02:17】

他猛然回頭，發現本該昏迷的消防員正踉蹌走向火場。那人頭盔破碎，露出被灼燒的半張臉，手里緊握的消防斧滴落瀝青狀液體。

“老陳！你瘋了嗎！“其他消防員試圖阻攔。

陸沉右眼的倒計時突然分裂成兩串數字：

【00:01:49】懸浮在消防員頭頂，

【23:59:59】漂浮在副市長遠去的車尾。

“他的命格被重置了！“顧明煙翻看女記者的瞳孔，“有人用移花接木之術把副市長的死期轉嫁了......“

話音未落，消防員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咆哮。他舉起消防斧劈開燃燒的油桶，飛濺的燃油在暴雨中劃出詭異的藍焰弧線。

“快阻止他！“陸沉沖向前卻被氣浪掀翻。

顧明煙從手提箱抽出青銅羅盤：“寅時三刻，巽位生門——找消防栓陰影處！“

陸沉滾到指定位置時，發現地面有未燃盡的符紙殘片。朱砂繪制的逆五芒星中央，赫然是用血寫的副市長生辰八字。

“命格轉移需要介質......“他突然摸向褲袋，那張SD卡正在發燙。

消防員的斧頭劈向儲氣罐的瞬間，陸沉做了一件瘋狂的事——他將SD卡塞進對方破裂的頭盔。

寄生體觸碰到加密芯片的剎那，副市長那輛逃逸的轎車突然急剎。車載廣播自動調到最大音量，新聞主播的聲音帶著電子雜音：“...化工廠地下發現二戰時期日軍化學武器......“

消防員僵直的身體劇烈顫抖，陸沉趁機撲上去畫敕令符。右眼在此刻產生奇異變化：他看見消防員心臟位置纏著黑色絲線，另一端延伸向虛空。

“果然是命格絲！“顧明煙拋出紅繩纏住陸沉手腕，“我數三聲，割斷它！“

陸沉抄起燃燒的鋼筋刺向虛空。某種玻璃碎裂的聲響中，副市長在三百米外發出慘叫。消防員頭頂的倒計時瘋狂跳動，最終定格在【00:00:00】。

【拯救目標剩余：2/3】

冰冷的系統提示音里，陸沉聽到雙重慘叫——消防員和副市長同時倒地。彈幕突然清空，只剩下血紅色的全屏公告：

【判官殿公告：賭局編號114514，莊家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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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在凌晨三點驟停。陸沉靠著救護車輪胎喘氣時，發現右手虎口長出鱗片狀紋路。顧明煙扔給他一支抑制劑：“皮下注射，能延緩異化。“

“你究竟是誰？“

“和你一樣，判官殿的清理目標。“她掀開衣領，鎖骨處有道蜈蚣狀縫合傷，“三年前我切除寄生體時，見過你爺爺——陸遠山，最后一代命格修補師。“

陸沉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知道我爺爺怎么死的？“

“他自愿成為燭九陰的容器，換你平安活到二十歲。“顧明煙指向他滲血的右眼，“但你今晚強行逆轉命格絲，讓蘇醒進度加快了17%。“

手機突然震動，系統彈出新提示：

【獲得特殊道具「判官殿SD卡」】

【解鎖技能「命格透視Lv1」】

【邪神蘇醒度：41%——獲得臨時能力「時間緩流」】

陸沉正要追問，遠處突然傳來老張的吼聲：“臭小子！我的自行車呢？“

他回頭時，顧明煙已消失在晨霧中，只有沾血的手術刀插著張字條：「明晚十點，第九生物研究所舊址——想知道陸遠山剝離邪神的方法，帶SD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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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