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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初入朝堂

天色未明之時,彭信便已候在懷德宮之外。蕭無彥在府中接到懷德王傳喚的消息,便即刻帶著彭信前往候迎。

他初來鄖國,未得宮內(nèi)召見,不知禮節(jié),也暫無朝廷任命的一官半職。別說等候的朝房,卻是連門房也不得進(jìn)入。

待得蕭無彥與大臣們?nèi)齼蓛勺呷雽m內(nèi),他只好與轎夫馬倌們一樣,候在宮外門口,等到傳喚。

他時不時地抬手,輕輕拂去落在肩頭的灰塵,像是要用這個動作來撫平內(nèi)心的不安。同時目光一直緊緊盯著那扇緊閉的大門,眼神中滿是焦急。他等待著能盡快進(jìn)入朝堂,完成自己的使命。

宮門緩緩地打開,終于有人前來傳喚彭信。他隨著內(nèi)侍穿梭于宮中廊道,剛剛抵達(dá)殿前,卻聽得殿內(nèi)傳來爭吵的聲音。

“徐丞相滿口仁義,卻不知堂下軍士,亦是我國子民。我等戰(zhàn)士在前浴血,卻被朝堂克扣補(bǔ)給。多少母親失去了孩子,朝廷也不給撫恤。這就是一心為國?”

彭信認(rèn)得,那是蕭無彥的聲音。

他步入殿內(nèi),見到蕭無彥與徐浩然相對而立。兩人雖看著風(fēng)度翩翩,然而氛圍已是劍拔弩張。

眾官見彭信入殿,紛紛側(cè)目視之。那二人見彭信前來,也停止了爭吵。

彭信在眾人的注視中走至殿前,見懷德王端坐于寶座之上,正看著自己,連忙拜于座下。

“降臣彭信,參見懷德王。”

他低著頭,只聽得前方傳來緩慢衰老的人聲:“你便是彭信?聽說你本是梁將,何以來降,原來官居何職啊?”

“微臣乃是梁忠武將軍彭耽之之子,原為陽津武忠賜帳下偏將。因梁國朝廷突生變故,昭鼎帝昏庸無道,誣吾彭家謀反,殺我父親兄弟。我聞懷德王仁厚,招賢納士,故特來投奔。”彭信見符榮詢問自己的身世,索性將此前經(jīng)歷,一一道來。

“入鄖營后,幸得蕭將軍以禮相待,并予以重托。故得以為鄖獻(xiàn)策破敵。今幸得懷德王召見,愿以命效忠,報鄖之恩德。”他話語之中,雖然高贊符榮,但也沒忘記抬蕭無彥一句。

“彭信自降于我軍后,破陽津外壘,多賴其策,又身先士卒,斬將殺敵。其屢建戰(zhàn)功,都已上奏朝廷。”蕭無彥聽到彭信回答符榮,趕忙在后面補(bǔ)充。

也許是這些事情確實打動了懷德王,又或是激起了他對彭信的好奇。他明顯睜大了剛才瞇著的雙眼,對著臺下的彭信說道:“你的事情,我確實之前在奏箋中看到過。聽說你進(jìn)京也暫居于磐京驛所之中,昨夜曾與行刺梁使的刺客有過照面,是也不是?”

他見彭信一直跪于躺下,目不直視,又補(bǔ)充道:“且站起身來回話,你初抵磐京,還未習(xí)禮,可不必拘謹(jǐn)。”

彭信聞言,也不再顧慮,站起身挺立于殿前,向懷德王回話:“我昨夜確實曾見到一黑夜可疑之人,但未能見到其面目。他身手不凡,以刀格我追擊,翻墻遁逃。”

“你既然連人都沒看清楚,只說穿著黑衣,那跟沒有見到,又有何區(qū)別。”徐浩然突然打斷了彭信的話:“蕭將軍你這莫不是找人來擾亂視聽。”

“雖然未見到此人面目,但我懷疑刺客可能不是從外而來,而是早就藏于館驛之中,甚至不排除是內(nèi)部人員串通放他進(jìn)來的。”彭信突然斬釘截鐵地打斷了徐浩然的嘲諷。

此言一出,引得朝堂之內(nèi)又是一片嘩然之聲。大臣們交頭接耳,眼神中滿是驚訝與疑惑。

有人低聲議論,猜測彭信這番話背后的意圖;有人則面露不滿,覺得他身為降將,竟敢如此大膽地在朝堂上發(fā)表言論。徐浩然更是臉色鐵青,被彭信打斷話語的憤怒尚未平息,又因他這驚人的推斷而感到顏面無光。

“彭信你為何這么說,可有證據(jù)?”還是懷德王打斷了這朝堂的嘈雜與混亂,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彭信,拋出這個問題。

“我沒有直接證據(jù)。”彭信微微欠身,神色鎮(zhèn)定:“但是,那天我從傍晚就一直待在館驛的花園之中。如果有人從院外進(jìn)入館舍,前往梁使居住的房間,總要經(jīng)過花園附近。但整整一晚,一直到有人喊‘刺客’,我并未看到或聽到任何人從附近經(jīng)過。所以,至少此人并不是晚上從院中前往的梁使房間。”

“你說你一整晚都站在花園里,怎知你不是胡言亂語。”從人群之中,傳來質(zhì)疑之聲。

“封大人之子封江可以證明我所言非虛,而且他是第一個呼喊有刺客的人,他有可能看到了刺客的樣貌。”

“縱然如此,你也只能說明他不是從你站著的方向進(jìn)入的院落,但是憑什么因此而推斷有內(nèi)部人串通放他進(jìn)來?你說他身手了得,是翻墻出去的,沒準(zhǔn)刺客也是同樣翻墻進(jìn)來的。”徐浩然摸著自己的下巴,緩緩開口。

“大人確實有些道理,我也只是說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梁使的房間另一側(cè),除了圍墻,還靠近驛所的倉庫。之前我看到梁國曾把供禮都堆放在館驛倉庫之中,而且親自派人晝夜看管。如果他是翻墻進(jìn)來的,很容易被那些看守發(fā)現(xiàn),這一點,我相信如果去問梁國那個安榮法,他也會跟大家證實。”

徐丞相依舊不依不饒:“難道刺客就不能是從別的地方的圍墻翻進(jìn)來,然后偷偷潛伏在梁使的房間的嗎?”

“但是即使如此,他依舊需要提前知道梁使住在哪個房間。”彭信回過頭,目光掃視眾人,條理清晰地分析著:“而且雖然我未能追上他,但從他逃跑的線路看來,這個人事先就很熟悉館驛的結(jié)構(gòu)。特意尋找到能助跑攀墻的路線來逃脫。諸位大人也說,館驛之內(nèi)不準(zhǔn)閑雜人等進(jìn)入。那么如果刺客沒有人幫助,他怎么知道梁使住在哪里,為什么熟悉這里的地形。”

掃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徐浩然的身上,彭信堅定地看著他,神色自若:“所以,對這些天出入經(jīng)過過館驛的人,和里面駐扎的驛卒士兵,也都應(yīng)重點排查。”

“彭信,你既然想的這么井井有條,又見過刺客身形。那么命你輔佐丞相,調(diào)查此案,如何?”懷德王的聲音,再次緩緩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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