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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監獄劫囚

  • 鷹擊長空破曉之途
  • 東坡沒肉
  • 2733字
  • 2025-02-02 21:10:55

四更剛過,天際還透著朦朧的墨色,五更的鐘聲便悠悠敲響,在寂靜的夜里傳得很遠。孟升、崔傲和陳庸三人,早已穿戴整齊,利落翻身上馬。馬蹄聲噠噠,急促地叩擊著羊城的石板路,清脆的聲響在街巷中回蕩。

路旁的樹枝在秋風中瑟瑟發抖,不安地扭動著身軀,每一次晃動,都似乎在訴說著秋意的漸濃。一陣寒風吹過,三人不由得裹緊了衣衫,涼意順著領口鉆進肌膚,讓人真切地感受到,秋天真的來了。這座平日里熱鬧非凡的城,此刻還在沉睡,只有他們三人的身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匆匆掠過,朝著未知的前路奔去。

約莫半柱香的工夫,馬蹄聲在鳳羽郡大牢外漸漸停歇,崔傲和陳庸二人翻身下馬。與此同時,他們推測孟升也已按照計劃,抵達城門附近,做好了出城的準備。依照慣例,人犯通常會先被羈押于此,待初步定罪后,才會轉送刑部大牢。

二人輕車熟路地將馬匹拴在不遠處的馬廄內,而后身形如鬼魅般,沿著大牢的圍墻悄然潛入。作為大理寺正,他們因公務頻繁出入此地,對這里的看守部署以及犯人關押狀況都了如指掌。

然而,當崔傲和陳庸順利進入大牢后,卻敏銳地察覺到一絲異樣——這里的守衛竟比往日少了許多。往日里,每隔幾步便可見到的守衛身影,如今稀稀落落,整個大牢彌漫著一種不同尋常的寂靜。

而孟升這邊正快馬加鞭趕到城門附近,迅速展開準備工作。他先在城門周邊仔細觀察一番,選定一處較為隱蔽的角落,將馬匹牽至此處藏好。此處既能清晰觀察城門的動靜,又不容易被人發現。

之后,孟升又仔細檢查了出城所需的一應偽造文書,確保萬無一失。一切準備妥當,他躲在暗處,靜靜等待崔傲和陳庸帶著杜鵑姑娘前來,只等接應他們順利出城。

在大牢這方昏暗的天地里,有一雙眼睛正隱匿于黑暗之中,緊緊盯著崔傲和陳庸的一舉一動。二人順著牢門,小心翼翼地朝著地下走去。通道內,燈光昏黃且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那微弱的光線勉強能照見每個獄室內囚犯模糊的面容。

此時夜深,或許是主事覺得時辰太晚,尚未對杜鵑展開審問,所以她依舊穿著被帶走時的那身衣衫。那襲深紅色的大衣在這一片灰暗色調中格外醒目,大大降低了崔傲和陳庸尋找她的難度。

崔傲和陳庸終于鎖定了杜鵑所在的牢房。崔傲迅速抽出腰間佩刀,寒光一閃,“咔嚓”一聲脆響,那禁錮著牢房的鎖鏈應聲而斷。然而,就在這一瞬,牢門外陡然傳來一陣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如同密集的鼓點,重重地敲擊在二人的心間。

“大事不好,被算計了!”兩人心中同時閃過這個念頭,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僅僅兩個彈指的工夫,原本昏暗的鳳羽郡大牢瞬間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只見吏員、差役們如潮水般,從牢門外源源不斷地涌了進來,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住。

陳庸面色一凜,毫不猶豫地抽出身上佩刀,刀刃在燈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光。他一邊用手臂緊緊攙扶著杜鵑姑娘,給她以支撐和保護,一邊警惕地注視著周圍逐漸逼近的人群,緩緩朝著牢門的方向挪動腳步。此刻,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一場惡戰似乎一觸即發。

只見崔傲雙目圓睜,如同一頭憤怒的雄獅,仰天一聲怒吼,手中長刀揮舞得密不透風,寒光霍霍。也不知是這些守衛連日值勤太過疲憊,還是本身功夫就著實欠佳,在崔傲兇猛的攻勢下,竟連連后退。不少守衛面露懼色,腳步踉蹌,甚至開始下意識地躲避崔傲凌厲的刀招。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道尖銳且帶著威嚴的聲音:“有怕死的,殺無赦!”喊話之人正是趙主事。他站在一眾吏員與差役之后,身著官服,面色陰沉如墨,眼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將腰間長劍拔出,狠狠地將身旁的旗桿斬斷,發出“啪”的一聲脆響,仿佛是在向那些心生怯意的守衛發出警告。

司獄聽聞趙主事的命令,當下毫不猶豫,身形如電般疾沖向兩名正慌亂逃竄的吏員。手中鋼刀寒光一閃,瞬間便結果了二人的性命。他一腳踢開尸體,大聲咆哮道:“都給我上!奶奶的,在自家地盤上,還能讓幾個毛賊嚇破膽,給咱鳳羽郡丟人,老子可饒不了你們!”

這一聲怒喝,如炸雷般在眾人耳邊響起。原本有些畏縮的眾人,像是被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士氣陡然大振。剎那間,殺聲四起,眾人如潮水般朝著崔傲和陳庸二人洶涌撲去。牢房內狹窄的空間里,一時間刀光劍影交錯,喊殺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崔傲和陳庸背靠著背,護著杜鵑姑娘,眼神堅定,毫無懼色,準備迎接這如狂風驟雨般的攻擊。

就在形勢愈發危急之時,三人竟幸運地通過了那條狹窄的地下通道,成功來到地面之上。此時,空曠的場地里,廝殺聲如波濤般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混亂之中,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幾名犯人瞅準時機,從獄中狂奔而出,迅速撿起地上散落的刀具,毫不猶豫地加入了這場混戰。原來,崔傲早有打算,為防止逃跑途中被人追堵,陷入絕境,他在行動過程中故意打開了幾個獄室的牢門,讓犯人跑了出來。這些犯人大多犯下重罪,本就會被判處死刑,橫豎都是一死,此刻便都抱著拼死一搏的心態,毫不猶豫地與守衛們展開了殊死搏斗。

一時間,場面變得更加混亂不堪。犯人們的加入,讓局勢變得錯綜復雜,守衛們不得不分散精力應對。崔傲、陳庸和杜鵑姑娘趁著這混亂的間隙,相互配合,試圖在這混亂的戰場上殺出一條血路。

在這混亂不堪的局勢中,陳庸瞅準了一個稍縱即逝的破綻,猛地發力,如同一頭沖破牢籠的猛獸,硬是帶著杜鵑從密不透風的人群中殺了出來。幾步之外,便是通往法場的小路,只要拐進那條小路,他們便有了一線生機。

此時,崔傲獨自斷后,面對如螻蟻般蜂擁而上的守衛,卻絲毫不懼。這些守衛在他眼中,不過是些嘍啰之輩。他手中長刀舞動,刀光閃爍,如同一道密不透風的屏障,與沖上來的守衛打得有來有回。每一次揮刀,都伴隨著凌厲的風聲,逼得守衛們不敢輕易靠近。崔傲一邊奮力抵擋,一邊留意著陳庸和杜鵑的動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都要為他們爭取足夠的時間,讓他們順利脫身。

就在崔傲奮力抵擋,局勢愈發膠著之時,只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如雷般炸響。曹統帥親率一隊人馬,如猛虎下山般從大門洶涌沖入。這衛軍可絕非監獄里那些差役能比,雖說他們并非江湖中的頂尖高手,卻個個訓練有素,紀律嚴明。一進入戰場,他們便如秋風掃落葉般,將那些從監獄里跑出來的死囚屠殺干凈。

崔傲本就已在與差役的拼殺中耗費了大量體力,面對這生力軍,很快便落入下風。只見他被如潮水般的衛軍重重包圍,四面八方都是寒光閃閃的兵器,每一次抵擋都顯得愈發艱難。

此時,陳庸已帶著杜鵑逃出了一段距離,可回頭望見崔傲陷入絕境,心急如焚,當下便欲折返營救。崔傲見狀,更是焦急,拼盡全力大聲呼喊:“長兄不可折回,快走!快走!”

他深知,戰場局勢瞬息萬變,若陳庸回來,不僅救不了自己,反而會讓所有人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這聲呼喊,在喧囂的戰場上顯得格外悲壯,陳庸也在這聲呼喊中清醒過來。

陳庸和杜鵑在崔傲的掩護下,沿著通往法場的小路拼命奔逃。小路兩旁是高聳的土墻,夜色中,那些斑駁的墻面仿佛隱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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