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無名男尸
- 鷹擊長空破曉之途
- 東坡沒肉
- 2457字
- 2025-02-04 08:36:22
在客棧熬過了忐忑不安的一晚,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陸長空、孟升便在老劉頭的帶領(lǐng)下,再次前往后院的山中。清晨的山林還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四周靜謐得有些詭異,偶爾傳來幾聲鳥鳴,卻更添幾分陰森之感。
老劉頭在前頭引路,神色緊張,腳步也顯得有些慌亂。當來到他之前擺放尸體的地方時,大家都下意識地提高了警惕。幾人分散開來,仔細搜尋著周邊的每一處角落。
沒過多久,眼尖的孟升在不遠處的一個樹洞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異樣。他走近一看,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大人,這里有具男尸!”陸長空和老劉頭趕忙圍了過去。只見樹洞里蜷縮著一具男尸,身形瘦弱,身著青布衣衫,與老劉頭描述的那名男子特征相符。
因為男子死亡的時日并不長,尸體并未呈現(xiàn)出大面積的腐敗的跡象,只是散發(fā)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陸長空蹲下身子,仔細地查看尸體。他發(fā)現(xiàn)死者身上有幾處刀傷,傷口深淺不一,致命傷應該是在男子的頸部動脈處。
這男子身上的衣物還算整齊,只是這一雙靴子不見了蹤跡,顯得有些怪異。隨后陸長空面色凝重,轉(zhuǎn)頭向老劉頭問道:“這對夫妻死后衣物可在身上?”
老劉頭微微一怔,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景,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片刻后才回答道:“回大人,當時我嚇得不輕,只記得他們滿身是血,沒太留意衣物是否齊全,當時衣物都是穿在身上的,只是這鞋物已經(jīng)蛻去了。”
“那兩人的鞋物現(xiàn)在何處?”陸長空目光如炬,繼續(xù)追問道,不放過任何可能的線索。
老劉頭身子一顫,臉上滿是畏懼,囁嚅著回答:“回陸大人,二人的鞋物我給燒了。”
“燒了?為何要燒?”孟升一聽,忍不住上前一步,聲色俱厲地質(zhì)問。
老劉頭嚇得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解釋道:“大人息怒啊!當時我看到那兩人死得凄慘,心里害怕,又想著他們的東西沾了血,不吉利。我這小本生意,就怕沖撞了什么,所以……所以就一把火燒了。”
孟升經(jīng)過對尸體衣物查看一番后說道:“陸大人,這死者衣物沒有任何價值的物品。只是這死者右手拇指、無名指、食指處略有老繭的痕跡。”
這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呢,為何這三指會有老繭,陸長空心里嘀咕著。陸長空仔細檢查完死者的衣物,發(fā)現(xiàn)這死者身上沒有任何貴重物品,就連尋常人會攜帶的玉佩、錢袋之類都不見蹤影。難道兇手是為了求財?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情況緊急,時間不容浪費。想到這,陸長空當機立斷,迅速將身上的任命文書取出交給孟升,并嚴肅地命令道:“孟升,你速到騰越府召集人馬過來。記住,一定要快!把這具尸體搬回府衙,讓仵作仔細查驗,看能否找出更多線索。這山野之地僅靠我們幾人,下一個線索不知道在天黑之前能否找到。”
孟升雙手接過任命文書,點點頭,雙手置于胸前,做了一個抱手禮,接著他雙腿猛然發(fā)力,瞬間拔地而起,身形在空中劃出一道流暢的弧線,在樹木間穿梭自如,腳尖輕點樹干,便能改變方向,照這個速度應該不用太久便可到客棧取馬。
目送孟升離去后,陸長空轉(zhuǎn)身,再次將目光投向這片山林。他深知,另一具女尸的下落至關(guān)重要,很可能隱藏著解開整個案件謎團的關(guān)鍵信息。
事不宜遲,于是,他抖擻精神,沿著山林的小路,一寸一寸地仔細搜尋起來,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尸的角落,也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存在的線索。
但奇怪的是,在周圍反復搜尋后,卻始終沒有找到另一具女尸的蹤跡。“咦?這兩具尸體難不成自己會走?”這句話從陸長空那脫口而出。
老劉頭雙手不停地作揖,聲音帶著哭腔,連連求饒:“大人莫嚇唬我了。這大白天的,我這小心肝兒都快被您嚇出來了。”他一邊說著,身體還止不住地顫抖,接著嘴里嘟囔:“人不是我殺的,你們兩個冤魂也不要來找我這個老家伙,我一會就給你們燒點紙錢”。
一旁緊緊跟著的段輕清,小臉也被嚇得微微泛白,她輕拽著陸長空的衣角,嬌嗔道:“長空哥哥,你這大白天怎么還講起鬼故事了呢,清兒只是脾氣大,膽子可小著呢。”說著,她還往陸長空身后躲了躲,眼睛警惕地打量著四周,仿佛隨時會有鬼怪從某個角落里竄出來。
陸長空不禁啞然失笑:“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吧,小小年紀了還搞離家出走這一套。”
段輕清聽了,微微嘟起嘴,不依不饒地說:“那你也不許說這些嚇人的話,萬一鬼怪真被你招來可怎么辦。”老劉頭在一旁連連點頭,附和道:“姑娘說得對,大人您可別再說了,老漢我這心里也怕得慌。”
約一個時辰,只聽遠處短短長長交錯的口哨聲,陸長空知道孟升回來了,于是也用口哨聲回話,這是他在邊塞征戰(zhàn)時發(fā)明的哨語,當時還普及到營中,只是就陸長空和孟升兩人交流得最為默契。經(jīng)過兩人的交流,孟升帶著一眾人馬尋聲找了過來,氣喘吁吁的說道:“若沒有人帶路,這位置可真不好找。”
這時,孟升旁邊一位穿著官服,留著胡須,模樣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整了整衣冠,上前一步向陸長空恭敬地行叉手禮說道:“陸少卿,本人是騰越府府丞趙寬亦,久仰參見大名。”
陸長空眼里閃過一絲失落和傷感:“趙大人,莫叫我陸少卿了,我現(xiàn)在只是你手下的一名參軍。”
“哎,陸少卿,別這樣說,你可是傳奇人物,你那些斷案的故事,可是騰越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啊。”老劉頭趕忙賠笑著說道,試圖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
陸長空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些許無奈的神情:“那些不過是百姓們添油加醋傳出來的,當不得真。我不過是做了些分內(nèi)之事。”
隨后陸長空略有所思安排到道:“趙府丞,這里就交給你了。這客棧中還有很多線索等我去發(fā)掘。”
趙府丞面帶微笑,雙手作揖于胸前,行了個叉手禮,語氣沉穩(wěn)而篤定:“陸少卿請放心,這孟寺正已經(jīng)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說給我了,我們定會將女尸找出來的。”
看趙府丞沉穩(wěn)老練,有條不紊地部署著各項事宜,陸長空也就放下心來。他雙手在胸前比了個標準的拱手禮,而后轉(zhuǎn)身,帶著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老劉頭向山下走去。此時正值午后,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一片片光影。山路崎嶇,老劉頭小心翼翼地跟在陸長空身后,時不時偷瞄一眼陸長空的神色,猶豫再三,終于鼓起勇氣問道:“陸大人,您說這案子,真能順利查清楚嗎?”
陸長空腳步未停,語氣沉穩(wěn)有力:“放心,真相總會大白。這世間,容不得罪惡隱匿。”老劉頭聽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緊緊跟著陸長空,心中默默祈禱這場噩夢般的案件能早日了結(jié),還自己和客棧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