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消失的尸體
- 鷹擊長空破曉之途
- 東坡沒肉
- 2429字
- 2025-02-03 10:07:24
陸長空和孟升幫段輕清把行李安置好后,便回到了隔壁房間。房間里,兩張簡陋的床鋪并排擺放著,借著微弱的燈光,可以看到墻上有一些斑駁的痕跡。兩人正準(zhǔn)備躺下,突然聽到旁邊陳輕清的房間內(nèi)傳來異動,隨后便是女子大聲的驚叫。
二人頓時一驚,鞋都沒來得及穿,赤著腳就以一個健步?jīng)_向段輕清的房間。
陸長空猛地伸手,“砰”地一下推開了房門。只見房間內(nèi),段輕清緊緊裹著被子,瑟縮在墻角。她面色慘白如紙,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血,床上好多血。”
順著段輕清顫抖的手指方向看去,乍一眼,木床上并無異樣。但陸長空深知事有蹊蹺,不會無端引起段輕清這般驚恐。他快步走到桌旁,拾起桌上的油燈,舉高照亮整個床鋪。這才發(fā)現(xiàn),在木床的邊處,的確有不少暗色的血漬,不仔細(xì)看,很容易被忽略。
郊外的氣候本就潮濕,有些拼接的床縫處還透著濕潤,血液還沒有完全被晾干。陸長空蹲下身子,湊近床縫,鼻子微微一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鉆進(jìn)鼻腔。他臉色愈發(fā)凝重,站起身來,與孟升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這客棧恐怕不簡單。”陸長空低聲說道,聲音雖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嚴(yán)肅。孟升默默點(diǎn)頭,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握住了刀柄,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對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
隨后陸長空將油燈放入床底,在靠墻的角落發(fā)現(xiàn)有個掉落的木梳子:“快叫老劉頭來。”轉(zhuǎn)向正安慰著輕清的孟升說道。
他迅速離開房間,沒過多久,在一個哈欠的功夫,老劉頭就被孟升像拎一只小雞一樣拎了進(jìn)來。老劉頭雙腳離地,在空中徒勞地?fù)潋v著,臉上滿是驚恐與慌亂。
“不是我!不是我殺的。”老劉頭聲音顫抖,帶著明顯的懼意。孟升將他重重地往地上一放,老劉頭一個踉蹌,差點(diǎn)摔倒。
陸長空走上前,目光如炬地盯著老劉頭,質(zhì)問道:“老劉頭,這房間里的血是怎么回事?剛你嘴里念叨的‘不是你殺道’又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老實(shí)交代,不然……”陸長空微微瞇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嚴(yán)與不容抗拒。
老劉頭低著頭,不敢直視陸長空的眼睛,雙手緊緊地捏著放在胸前,囁嚅著:“我……我也不知道啊,客官,這客棧一直好好的,我真不清楚這血是咋來的。”
“你還敢狡辯!”孟升怒目圓睜,向前跨了一步,作勢要動手。老劉頭嚇得一哆嗦,連忙往后退,差點(diǎn)一屁股坐到地上。
“孟升,別急。”陸長空伸手?jǐn)r住孟升,又看向老劉頭,放緩了語氣卻又帶著壓迫感:“老劉頭,我們不想為難你,你剛才說的不是你殺的是怎么回事?”
老劉頭被陸長空的話嚇得臉色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內(nèi)心正激烈地掙扎著,不知是否該道出實(shí)情。
“你可知道我是誰?”陸長空神色冷峻,緩緩將油燈湊近老劉頭,昏黃的燈光在老劉頭臉上搖曳,映出他驚恐而扭曲的五官。
孟升見狀,挺了挺身子,補(bǔ)充道:“這是原大理寺卿,現(xiàn)任騰越府司法參軍,當(dāng)今皇帝賞賜他名號獵鷹!”孟升的聲音鏗鏘有力,在這略顯昏暗的房間里回蕩。
老劉頭聽聞,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慌亂與敬畏。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陸長空,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差點(diǎn)被恐懼哽住了喉嚨,“你是皇城的陸長空,陸大人!”。
“獵鷹”的名號,他在坊間也有所耳聞,這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竟然活靈活現(xiàn)的站在自己面前,怪不得在陸長空進(jìn)客棧大門審視自己的時候,就覺得全身汗毛豎起,渾身不自在。
亮明身份后,老劉頭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哆哆嗦嗦地說道:“陸大人,我全說....三日前,店里來了一對男女,看著像是趕路的夫妻,男的身體瘦弱,穿著一身藍(lán)色綢緞衫,料子看著頗為昂貴,看著倒像是個商人,女子也是一身素淡裝扮,面容被一個輕紗斗笠遮擋,沒有看清容貌,不過透著股溫婉氣質(zhì)。可誰能想到,當(dāng)天夜里,他們就被害了。”
“當(dāng)日二更天,我上茅房,發(fā)現(xiàn)房門半掩著,進(jìn)去一看,那場面,血濺得到處都是,兩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老劉頭說到這兒,咽了咽口水,臉上滿是驚恐之色,仿佛又看到了那血腥的場景。他接著說道:“我當(dāng)時就慌了神,想著這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我這客棧可就完了,我也得被牽連進(jìn)去。于是,我就想著把他們運(yùn)到后院山上埋了,免得惹麻煩。我費(fèi)力地把兩具尸體扛到山上,可到了地方才發(fā)現(xiàn),因?yàn)樘o張,忘了拿埋人的工具。沒辦法,我只好又匆匆返回店里拿。”
老劉頭抬起頭,用滿是恐懼的眼神看著陸長空他們,聲音帶著哭腔:“等我拿著工具再回到山上,你們猜怎么著?那兩具尸體居然不見了!我當(dāng)時嚇得魂都快沒了,撒腿就跑回店里,再也不敢提這事兒。我真不是故意隱瞞,實(shí)在是害怕啊!”說完,老劉頭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尸體憑空消失了!”陸長空和孟升異口同聲的說道。
一旁的輕清更是驚恐萬分,臉色煞白如紙,雙眼瞪得滾圓,聲音帶著哭腔尖叫道:“他們兩不會來索我命吧,我剛剛就躺在他們死的那張床上?你這個壞老頭,這兇宅還讓我住!”說著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緊了。
劉老頭覺得委屈:“姑娘,是你選的東廂房啊,我說不讓你住,你非要住的,這下反而怪我了。”
陸長空凝視著老劉頭,見他神情慌亂、言辭懇切,確實(shí)不像是在胡編亂造。當(dāng)下,他略作思忖,便決定趁著夜色前往后山探尋一番,或許能找到與那對男女失蹤尸體相關(guān)的線索。
然而,當(dāng)他們一行三人踏入后山的林子,才發(fā)覺這里的黑暗如濃稠的墨汁,密不透風(fēng)。即便手中緊握著熊熊燃燒的火把,那跳躍的火焰在這無盡的黑暗面前,也顯得如此渺小與無力。搖曳的火光僅僅能照亮身前一小片區(qū)域,四周依舊是深不見底的黑暗,仿佛隱藏著無數(shù)未知的危險。
陸長空深知,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繼續(xù)盲目尋找也只是徒勞,不僅可能錯失重要線索,還可能讓大家陷入危險。無奈之下,他只能長嘆一口氣,揮了揮手,示意眾人返回客棧:“先回去吧,這林子里太黑,根本沒辦法好好尋找線索,等天亮了再來。”說罷,他們帶著滿心的無奈與不甘,緩緩轉(zhuǎn)身,沿著來時的路,返回了客棧。
這事一出把輕清嚇得不輕,一閉眼睛就仿佛看到兩條血淋淋的尸體赤裸裸的躺在床上,一閉上眼滿墻都是鮮血,只好求著陸長空、孟升陪她一晚,上半夜還好,兩人還富有責(zé)任感地坐在床榻邊上,到了后半夜兩人已經(jīng)人仰馬翻一般癱倒在了床上,任這段輕清怎么叫都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