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主母讓我來尋您,大家都沒事了,都很平安,那些個賊人強盜,已經讓帶來的人都抓起來了,你快些回去吧!”
大龍前來喊叫,打斷了葉竹初剛要問的話。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照顧主母及其他夫人,先行回去。”
吩咐大龍先下去。
“是。”大龍轉身離去。
看著大龍越走越遠:“我送你回去吧。”
“你……不怨我搶了你的客人?”葉竹初試探問道。
“你不過是一個婦人,我又何必同你計較。再者說,我呈春樓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來的人都是達官顯貴,就連皇室的王爺也會經常光顧,你搶的不過就是市井小民,我又怨你什么?”
盯看著葉竹初,一雙明亮的眸子清晰透徹,干凈十分,眼里不曾有半分污染。
好妙的女子,從未見過有女子在他面前還能保持如此鎮定。
葉竹初眼里的白序安雖說將那些不正經的玩笑話掛在嘴邊調侃,可遇到正事,也是光明磊落,為正出義,竟有幾分敬佩!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郊路上。
白序安想起白序寧同他說的那個偷汝家酒樓銀子的賊人。
停下腳步,葉竹初沒停住,一頭撞在他身后,白序安轉過身:“我聽城里衙門說,你家酒樓里丟了銀子?”
“是,丟了一兩銀子,可能是那日人多,混進來賊人,沒廉恥的偷了柜臺里的錢,那錢還是我娘親存著給我的嫁妝,可惜了……”
看她難過的垂著頭,喪著氣。
“我倒是有法子幫你。”
“你幫我?”抬眸驚訝的看他。
“那日的人你可都還記得有些誰,長什么樣子,可有什么特征身份之類的。”
葉竹初細細回憶,雖來到京城不多日,可也有一個多月了,大致的人來來往往酒家也有幾分熟悉,只要是找到那天的人,必然也是能認出幾分。
于是,白序安派人將那日的人都召集到汝家酒樓門口。
白序安走進柜臺內,仔細查看是否賊人留下線索,亦或者一些蛛絲馬跡。
果然,在賬本二格的隔間處,與抽屜一間之隔的位置,發現了一小塊粗布的布料,想是賊人偷竊之際不小心刮落的。
還聞到了一股韭菜的味道,想必此人愛吃。
仔細盤問后,每人都否認自己的行徑,并未偷盜。白序安注意到那日調戲葉竹初未成的柳度也在。
柳度的眼神躲避,雙手發抖,身上也有一股子韭菜的味道。
柳家雖在城中有著幾畝良田,可也是農戶出身,平日里也時常穿著粗布麻衣,種種情況都對的上,他的嫌疑那就大了。
“你那日在何處?”白序安緊盯著他。
柳度眼眸下垂,不敢正眼面對,哆哆嗦嗦道:“我,我那日不在汝家酒樓,在……”
說是呈春樓,他肯定不信,要是被他知道栽的呈春樓的臟,不得被扒層皮,白家的手段他可是知道的。
“在家中休息,尚未出門。”
“是嗎,在汝家酒樓還沒發生事情之前,你可是從呈春樓出去的,還想著借酒勁,勸葉姑娘一杯,柳公子是忘了?”
白序安眼神犀利盯得緊,瞬間將柳度的眼眸吞沒,令柳度來不及思考,‘撲通’一聲跪下!
“白大公子,我錯了,我我,我一時鬼迷心竅,我,我在賭坊欠了賭債,他們要我兩日之內歸還,否則,否則就上柳家去要,我那爹爹要是知道了,我也少不了一頓毒打,我,葉姑娘,你原諒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在身上到處慌張的摸了摸,從懷里摸出偷去的一兩銀子,雙手遞上:“這,這一兩銀子我未曾動過,還沒來得及去賭坊,就被叫喚到這兒來了,我現在就還你,求你原諒我。”
“我看你不是去賭坊還債,還想繼續去賭吧,京城誰不知道你柳度,荒淫無度,好賭成性,青樓、賭坊可是你常去之處,這身上啊,都染了病。”
此話一出,嚇的身側靠的近的人紛紛退了一步。
“怪不得身上一股味兒,原來是染病了啊。”嫌棄的捂著口鼻。
“真是惡心人,染病了還來酒樓吃飯。”
“這柳家生個這樣敗壞門風的兒,還真是丟盡了臉。”
“就是,怪不得城中沒人敢將女兒嫁他呢。”
“走走走,我們可千萬別被他傳染了。”
大家紛紛逃離散去。
“來人!將他押送官府,聽候處置。”
“是!”白序安帶來的幾人帶著面紗上前壓住他。
轉身準備離去。
“慢著,讓黎縣令帶幾個人去給他治病,可別把牢里的犯人傳染了。”
說著,拉著葉竹初往后退了一步。
“是!走!”壓著便出了汝家酒樓。
街上的都避而遠之。
“你讓人趕緊消消毒,多噴幾遍,免得影響食客。”
看著她手里的銀子,掏出懷里的白色繡絹,連帶一起直接扔出門外:“銀子就不要了,他懷里藏過的,不干凈,這賬算我頭上,我一會兒派人給你將銀子送來。”
“這。”還沒等葉竹初接上話,白序安接著說:“你先收拾,人手不夠的話,你來我呈春樓借人,只管借就是,問起來就說是我同意的。”
二弟弟還在忝廟,剛剛會過面,還得去接他,來不及多說,兩步走出店門,看了一眼地上的銀子:“把這銀子收拾了,別讓人撿了去,還有,從庫房在拿一錠銀子,送來給葉姑娘。”
“是。”家丁拿過一旁的簸箕,將銀子用掃帚掃了進去,倒進不遠處的糞池里。
“真是晦氣。”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離去。
回到忝廟,氣還未喘勻,看著衙役們壓著那些假和尚還有強盜下山。
走進廟內,發現那棵樹上的尸體也已經抬了下去,面部模糊,這應該就是原來還未剃度的僧人,被人殺在這兒的,這肯定也是那幫子賊人故意放在這棵樹上的,他們也未料到,竟然被自己的弟弟發現了。
白序寧一個人坐在正殿的臺階上,二實不在身旁。
“還好你提醒的早,讓我去給你辦,已經處理好了。”
緩步走來,坐在白序寧身側。
“哥哥果然辦事快速穩妥,弟弟這也就放心了。”嘴角帶著笑意。
“你明明自己找出的線索,卻又為何讓我去幫你處理?”
白序安不明白。
“我雙目不便,說的話,你們信得,難道葉姑娘也信得?要是以為我是裝瞎的,那我可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的,再者,哥哥正義凜然,全城皆知,你比我更有說服力。”
順水推舟的夸獎道。
“那,這不就把你的人情轉給我,讓葉姑娘欠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