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什么,這幾個都綁起來扔柴房里,剩下年輕的那個,抬到后房去,老子要好好享用。”
說著,幾人便掀開了身前的袈裟僧服,露出強盜的粗布服飾。
“這些個老和尚,一天都穿的什么東西,可勒死老子了!這會兒終于可以松快松快。”
抬抬手,扭扭腰,松松骨。
幾人將葉竹初手腳捆綁,高舉過頭頂,抬著走進了后廂房,踹開了其中一扇門,把葉竹初摔放在榻上!
葉竹初被摔疼醒來,緊皺眉頭,查看四周,模糊的重影里漸漸清醒,廂房內坐著帶頭的強盜。
強盜身形健碩,滿臉胡茬,一身彪子肉,色瞇瞇的看向她:“小娘子,你終于醒了。”
“你是誰?你要干什么?!”葉竹初微瞇起眼睛,仔細看清。
“干什么?我當然是……讓小娘子好好溫暖溫暖,小娘子不就是來給我們送溫暖的嗎?啊?哈哈哈。”
猥瑣的笑聲讓葉竹初聽著額外刺耳。
“你不是主持!你是……秥坊山的強盜!”
葉竹初認得他,當初她同母親一道前往京城之際,經過秥坊山,見過他攔路搶劫錢財。
“是啊,還認得我,且不說當時沒能得到你,還得是我們有緣,這又相見了不是?”
慢慢走向她,搓了搓雙手:“既然今天遇見了,那就讓哥哥好好疼疼你。”
猛的撲向了她,葉竹初本能躲避,坐到一旁。
見視撲空,惱羞成怒道:“臭丫頭,你敢躲!我可告訴你,后院可壓著很多賤婦,你要是在反抗,我就殺了她們,然后栽贓給你,讓你跟我們留下作伴!”
見她害怕的持續往后退,朝她的方向靠近:“你還是乖乖從了我,還能少吃點苦頭。”
“你別過來!你個流氓!”
強盜步步逼近,葉竹初退到后面抵住了墻,見無路可退,拔下自己頭上的發簪,抵住下顎:“你別過來!你再敢過來一步,我就自盡在你面前,讓你什么都得不到!”
“臭娘兒們,你敢威脅我!你當老子是嚇大的!”
一股子朝她撲了過去。
葉竹初知躲不過去,緊緊閉上眼睛,十分害怕的渾身發抖。
聽覺面前無動靜,緩緩睜開一只眼睛,小心翼翼的探著,看著眼前無人。
驚訝的睜開雙眼,強盜已經倒在榻邊的地上,腹部插著一把匕首。
往前望去,一身白衣的少年郎映入她的眼眸,沒看錯的話……
是呈春樓的東家,白序安。
看了看他身側無人,這一刻他只身前來,散發著一股英雄救美的雄風氣焰,有幾分迷了人。
“你無事吧?”白序安開口問道。
葉竹初愣了一眼:“噢!無事,只是……”
突然想到這個強盜剛才提到的婦人:“后院還有幾個夫人,還未解救,白公子既然來了,幫忙救救人吧。”
“這種時候,你第一句話居然是想到后院的夫人,而不是自己安危,剛才這個強盜可是要劫色,你不害怕?”
白序安對她的反應倒是有些好奇。
“有這個呀!”手里亮出剛才的發簪:“娘親知道,我獨自前來的危險之處,她同我說,若真遇到危險,盡管對方力氣再大,也要極力保全尊嚴。人呢,能失去別的一切,但尊嚴絕不能丟!我們葉家的女子,貞潔和尊嚴都是最重的,寧可自盡,也絕不讓他們的得逞!”
“你獨自來做什么?”白序安越過她的話,問到重點。
“這寺廟里的主持前些天同我和娘親送過祝福,娘親說過,別人對你好呢,一定也要還報別人,這樣,別人才不會心寒幫了你,所以我提了果籃來看他們,哪知道……竟是一幫強盜在此處為非作歹,占領寺廟。”說著委屈的嘟起嘴。
“想著,主持早就被這群歹人謀害了,可惜,為善半生,余生確實落得這樣的下場。”
白序安感到惋惜。
“不。”葉竹初搖著頭:“那個主持就是帶頭身側的另一個強盜,他當時就是扮做僧人的樣子來送祝福的。”
“看樣子,他們早就盯上你們母女二人了。”白序安冷靜分析。
“許是我們母女整日開門迎客,看出我們只是孤身二人,心地又善,才會覺得我們更好騙吧。”
嘆了一口氣:“一失足成千古恨,何必作惡呢。”
看著地上的尸體,雙目還睜著,用手心合上他的雙眼,雙手合十,閉上雙眼,嘴里念著經文幫他超度。
隨后,準備挪動尸體。
“你做什么?”白序安為她的行為感到疑惑。
“我是在超度他,讓他不要恨你,我知道你救了我,人是你殺的,若是官府追究起來,你必是逃不脫的,不如……我幫你處理了這尸體,不會被人發現。”
冷靜的處理方式,讓白序安沉默了一小會兒。
隨后二人一前一后,將此人扔進了后山的荒地里,然后放了一把火,將他的尸體燒的只剩一堆白骨。
“你一個女子,怎么有如此膽魄?”
白序安對面前的女人越發疑惑,他不明白,如果是尋常人家女子,遇到這樣的事,第一時間,定會撲到他的懷里,哭著喊著害怕,又或者感謝他的救命之恩,趕緊離開現場,保護自身。
留下來處理現場的,倒是第一次見。
突然想起白序寧還在忝廟。
“噢!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位看不見的盲人公子?”
白序安緊緊跟在她身后,葉竹初停下,猛的轉身,二人險些臉貼臉親到對方臉上。
白序安往后退了一步,想了想,她說的該不會是二弟弟?難道……她不知道二弟弟是白家的人?
“沒看到,我來的時候,就只聽到后院有聲響,我這才進來救你的,他許是被其家人接走了吧。”
怕她多想,緊忙想個理由。
“不會啊,忝廟那么偏僻,他……不對,你來忝廟做什么?拜佛?”
“我……對,帶頭進來的婦人是我母親,我是來,接她的。”支支吾吾的想到白母。
“你說的是……穿的紅紫色金邊綢緞的婦人是你母親?”有些不敢置信。
白序安發愣的點著頭:“是啊。”
“那可是京城第一首富白家的當家主母,真是你母親?!”眼中還有些許震驚!
“是啊,我是白家大公子,白序安,你知道啊。”
“大公子……聽說這二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