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歲月荏苒。再度回首,卻早已物是人非,有的人卸下偽裝,迫不及待的亮出獠牙。有的人卻始終初心未改……
“啪——”聶白芷拍案而起。
“我就知道遲早會有這么一天!癸丑年三月的‘宋案’,十一月解散全黨。甲寅年五月公布《約法》改為總統制。”聶白芷翻著桌上的報紙,翻出一張拍到上面又繼續道,“還有乙卯年,乙卯年列強一月提出索要領土的要求。他原大將軍不到半年就同意了!這中間不過隔了五月啊!他就那么迫不及待想稱帝?!”聶白芷氣得渾身發抖。
“先生自二次革命失敗后就組織起了革命黨武力討伐原將軍,我們雖不便去往前線相助,但卻可以在后方盡己所能,黎姐也為我們提供了不少幫助。今日他原大將軍接受‘勸進’當了皇帝,絲毫不顧群情激憤——我相信,就算沒有我們的‘推波助瀾’,他這龍椅遲早要翻!”接話的是壬子年那次失誤后才加入桑玉的一個姑娘,叫溫玖花。
這姑娘天性直率,思想開放,聽說她們有組織后就義無反顧獨自跑來加入,這些年也為桑玉做了不少事……
正提到崔晚黎,她就來信了。幾人圍擁上前,娟秀的筆跡躍然紙上。
“白芷速來!”
聶白芷登時眼皮一跳,阿黎從未那么著急過,定是出事了。她告辭別眾人,散了會議,飛奔向崔宅。
與此同時,阿翠正在給崔晚黎復述自己在老爺書房外聽到的對話。
“小姐,我們要不趁此機會干一波大的。”阿翠膽子愈發大起來,性子也和聶白芷學的跳脫了些.崔晚黎感覺她這個“小跟班”都快跟著聶白芷姓了。
“阿黎,你怎么了!”聶白芷慌張的聲音傳來,崔晚黎打開房門把她拉進來掩住嘴。
“別叫那么大聲,爹在。”
“嘶……感覺我是來找你做什么秘密交易的。”聶白芷見崔晚黎沒有受傷便放下心來。揉著腳呲牙咧嘴打趣她。
“說什么胡話。”崔晚黎紅著臉撒開手。
“哎呦哎呦,阿黎你別走,我站不穩了。”聶白芷手忙腳亂拉住崔晚黎哀嚎。
“你腳怎么了。”崔晚黎連忙攙住她挪向桌椅。
“剛太著急給踩空了。”聶白芷一臉委屈,但也沒多矯情,轉回到話題上。“你讓我速來,出什么事了。”
崔晚黎扶著她坐下才道:“今天阿翠聽到爹說滇中那邊有人籌備著‘鬧事’了,說反對原將軍復辟帝制,正鬧著要獨立呢。”
聶白芷登時雙眼放光“當真?!能聯系到滇中嗎?我們可以聯手——”
崔晚黎搖頭打斷了她。“滇中的生意一直都是父親親自打理,所以我也不清楚。”
聶白芷沉思良久,“無妨,那便讓他們先鬧,我們從中推波助瀾借著‘東風’扶搖直上。”
崔晚黎考慮了一下可行性。桑玉現在人數規模約莫是之前的兩倍,她們完全可以自己組織行動。但有了上次的失誤做警示,她們還是選擇保守一點的方式比較好。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桑玉的成員們。
于是經過兩人的合計,她們最終選擇小規模的開始籌備相關事宜,事謹慎,生怕再走露了什么風聲。
不過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直至乙卯年底,唐、蔡、李等人在滇中宣布獨立,并組織護國軍,以“護國”為目的武力討伐原將軍,桑玉的籌備工作已趨于完善。滇中的獨立無疑是給桑玉眾人打了一計強心劑,欠缺的“東風”一旦到來,勢必會掀起軒然大波。
桑玉聯合南永當地的護國人士一起討劃背叛共和的原將軍。局面不斷擴大,甚至周圍城市也有人紛站出來反對原將軍。先是一小群人,然后是一大群人,緊接著幾群、一個城市的人都站出來了。
結果不言而喻,各城市都相繼宣告獨立。
最終,丙辰年三月,原將軍被迫宣布取消帝制,帝王生活于他來說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但這夢的代價卻加速了他的死亡。
原將軍稱帝失敗,不久死去,結束了他荒唐可笑的一生。
與此同時的桑玉正沉浸在歡樂中,這是她們第一次如此成功的舉行活動、聶白芷為了慶祝就舉辦了個慶功宴,但她作為領頭人卻并未出席。
此時的崔宅小樓。
崔晚黎正試圖喚醒熟睡的聶白芷,讓她去床上睡,她下午帶了幾罐米釀來找自己一起慶祝,但是剛喝了沒幾口她就雙頰泛紅,眼神也漸迷離,平日揚著的嘴角也撇了下來,嘟囔了一句:“當領頭人真累。”倒頭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不一會兒,屋子里只剩下聶白芷勻緩的呼吸聲,崔晚黎怕她著涼,想抱她去床上睡。奈何她平日不干什么粗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而聶白芷睡的又熟,喊都喊不醒。崔晚黎最終只能無奈放棄,給她披上毛毯,自己守在旁邊看起桑玉傳來的女書來。
…………
原將軍的復辟落下帷幕,但國局錯綜復雜的關系下,其他的勢力間仍暗潮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