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特丹的冬天比林默想象中還要寒冷。訓練場上，寒風夾雜著細雨，打在臉上像刀割一樣。林默緊了緊訓練服的領口，看著隊友們在場上熱身。

“林！“主教練范德薩的聲音從場邊傳來，“今天你和替補組一起訓練。“

林默點點頭，跑向替補組的半場。他能感覺到主力球員投來的異樣目光，尤其是前鋒杰克，那個總是對他冷嘲熱諷的荷蘭人。

訓練開始后，林默第一次觸球就感受到了壓力。替補組的中場球員顯然不信任他，寧愿選擇更冒險的傳球，也不愿意把球交到他腳下。

“嘿，中國小子，“杰克在場邊喊道，“你的右腳是用來站立的嗎？“

林默沒有理會，他專注于每一次觸球。突然，他看到了一個空當，用左腳送出一記精準的長傳。球越過半個球場，準確地找到了邊鋒。

“漂亮！“范德薩在場邊鼓掌。

但林默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感覺右腳踝傳來一陣劇痛。他踉蹌了一下，勉強站穩。

“沒事吧？“隊醫跑過來。

林默搖搖頭：“只是有點冷。“

訓練結束后，林默獨自留下加練。他脫下右腳的球鞋，換上特制的護踝。月光下，他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右腳停球和傳球，直到渾身濕透。

“你這樣練不行。“

林默轉身，看到隊長范德維爾站在場邊。

“你的問題不是技術，“范德維爾走到場中，“而是太急于證明自己了。“

林默皺眉：“可是...“

“聽我說完，“范德維爾打斷他，“在歐洲，沒有人會因為你的'獨特'而手下留情。你需要的是耐心和智慧。“

林默若有所思。

“來，“范德維爾把球傳給他，“試著用右腳停球，然后迅速切換到左腳。“

林默照做了。雖然動作有些笨拙，但效果出奇的好。

“看到了嗎？“范德維爾笑了，“有時候，弱點也能成為武器。“

就在這時，范德薩匆匆跑來：“林，快收拾東西！明天對陣阿賈克斯，你首發！“

林默愣住了：“可是我才來...“

“就是因為你的獨特踢法，“范德薩興奮地說，“我們需要你的創造力來打破僵局！“

回到更衣室，林默打開手機，看到野狼隊的群里已經炸開了鍋。王磊發來一段視頻，是他們自發組織的訓練；李想發來了詳細的技術分析；周小川則發了一張照片，是父親坐在輪椅上，舉著“加油“的牌子。

林默的眼眶濕潤了。他打開視頻通話，隊友們的臉一個個出現在屏幕上。

“默默，“王磊大聲說，“一定要讓歐洲看看我們野狼隊的厲害！“

“我分析了阿賈克斯的防守弱點，“李想推了推眼鏡，“資料已經發你郵箱了。“

“加油！“周小川揮著拳頭，“我們永遠支持你！“

最后出現的是父親的臉。他什么也沒說，只是豎起大拇指。

林默深吸一口氣，關掉手機。窗外，月光如水。他知道，這將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