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常山？”

公孫照雪身子微微后仰，面具下的明眸瞪得滾圓。

“咱們這幾個人嗎？”

“小姐，是否可以單獨談談？”劉湛悄聲問道。

公孫照雪頓了頓，“好！”

她轉身擺了擺手，“你們去四周守著。”

“小姐，這廝......”馬臉副將有些不放心。

“放心，他打不過我！”

公孫照雪這話，說的雖然不假，但劉湛聽的卻是一臉黑線。

“遵命！”

馬臉副將稱是離去，帶走了圍觀幾人。

四周終于靜了。

篝火跳躍，燒的噼噼啪啪。

映照在那漆黑的面具上，看上去也不似先前那般冷冽了。

劉湛淡淡一笑，倒是不急于讓她摘下面具。

這種事，還是要水到渠成的好。

更何況，朦朧美，更好！

“小姐，我想這附近應該不止這二十騎兵吧。”

公孫照雪愣住了，轉頭盯著劉湛，顯然是被震驚到了。

片刻后，才開口。

“你怎么知道？也是算的？”

劉湛搖搖頭，“非也，這一次是我分析的。”

“分析？分析是什么？”

公孫照雪歪著頭，對劉湛的用詞頗為不解。

“分析，就是...”

這個問題還真把劉湛難住了，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怎么解釋。

“這是昆侖山的方言，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釋。”

劉湛隨便搪塞兩句，繼續說。

“總之，以你的身份，公孫將軍怎么會同意你帶領二十騎兵就跑到冀州來，雖然離得不遠，但若是真出了事，他也不能從幽州飛來嗎？所以我猜測，這附近絕不止二十騎。”

此事，劉湛早就分析過。

如今多事之秋，公孫瓚這個時候手下本就沒有多少兵馬，肯定都要用在刀刃上，這種像是“郊游”一般的行動，絕對不會發生。

很可能公孫瓚也盯上了鄴城。

否則，哪有讓自己女兒帶著二十騎兵跑到戰場上晃悠的。

況且，他對冀州、幽州的心思，那歷史上可是寫的清清楚楚。

“你說的這件事，我也想過，但是我真不知道附近有沒有父親的其他人馬，我出來的時候，的確是帶了這么點人。”

“其實...”

公孫照雪頓了頓，續道：“其實我也覺得奇怪，以往父親從來都不同意我出門的，更別說騎馬帶兵出門了，可這次居然痛快的答應了，而且還讓白馬義從隨我出來。”

“所以，你們去鄴城，是小姐自己想去的？”劉湛問道。

公孫照雪搖搖頭。

“并不是，是馬副將提議的。”

“馬臉副將，居然真的姓馬！”劉湛驚道。

“馬臉？”

公孫照雪微微一愣，然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個說法，倒是貼切！”

“為什么是他提議來鄴城呢？”劉湛把話題拉回。

公孫照雪回憶起來。

“一開始的時候，我說想去戰場上看看，我原本的計劃是往北去的，因為邊境上經常有外族來襲擾，父親常年與他們作戰，我自然是想去見識一番，將來想著能幫助父親。”

聽到這里。

劉湛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公孫照雪。

此刻，公孫照雪已摘了頭盔，長發如墨，被束成一個簡單的馬尾，發絲隨風輕動，宛如夜空中飄渺的云影。

盡管沒有摘掉面具，但臉頰的線條卻十分清晰，在火光的映襯下，柔和而堅韌。

女將軍，還真是讓我給遇到了！

劉湛壓下亂飛的思緒。

“那最后，怎么又來冀州了？”

“是馬副將提議，他覺得如今黃巾賊才是大禍，說父親也想出兵剿賊，若是我們這次能夠提前探出些軍情，那定然可以幫到父親。”

公孫照雪說完。

劉湛頓時明白了，“這就對了，絕對有人！”

“為何？”公孫趙雪不解。

“小姐聽我細說。”

劉湛撥了撥面前幾近熄滅的篝火，火光轟的沖起，木頭被反轉后，很快便重新燃起。

暖意如絲，一縷縷鉆入二人的衣襟。

劉湛試著挪了挪屁股，朝著公孫趙雪身旁靠了靠。

真香！

他換了換腦子，開始解釋。

“幽州有公孫將軍在，你去邊境看看，也不會太危險，但是鄴城卻不同，馬副將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絕不敢私自帶小姐來冀州，尤其是去鄴城，那里可是黃巾賊的老巢之一。”

公孫照雪輕輕‘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這是其一，還有其二。”

劉湛頓了頓，繼續說，“我記得小姐方才說，馬副將跟您說來冀州若是能提前探出些軍情，這話就更明顯了，顯然是在誘導小姐來冀州，如果說馬副將不是黃巾賊的細作的話，那意圖就很明顯了。”

“不可能，馬副將絕不會是細作。”公孫照雪肯定道。

“我也覺得不會，哪有特種兵不干，跑去當野賊的！”

劉湛脫口而出，忘記了時代。

“什么是特種兵？”公孫照雪又問了。

“就是一支軍隊中，最精銳的那一部分人，比如公孫將軍的白馬義從，就是如此。”劉湛解釋道。

“原來如此，你的話總是出人意料，我聞所未聞。”

“以后等我們相處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我驚人的地方，可不止這些，將來若是我能指揮一支軍隊，我也要培養一支特種兵。”

劉湛說完此話，眼眸一閃，心中頓時后悔。

不好，這話若是被她傳出去，那自己可就有點不妙了。

“小姐，方才這句，還請不要外傳！”

“你想統兵的這句？”公孫照雪問道。

劉湛起身，拱手一禮。

“不錯，還請小姐務必保密！”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以你的身份，的確不該這樣想。”

沒想到公孫照雪倒是挺懂。

“不過...我覺得你能統兵，就像你說我也能帶兵上陣。”

劉湛微微一愣，沒想到自己方才那段話，這丫頭記得這么清楚。

“多謝小姐，我們還是繼續商議拿下常山吧。”

劉湛拉回話題。

“嗯。”公孫照雪點點頭。

“照你所說，周圍應該還有人馬，可他們藏在暗處，我又沒有父親的軍令，怎么把他們調出來呢？”她眉頭微皺。

劉湛坐回原位。

側過臉，對著公孫照雪淡淡一笑。

“小姐，附耳過來！”